凌苍雪仰起她精美绝伦的脸庞,傲慢的目光扫过全场所有人,观察着他们脸上丰富多彩的表情变化,心中一阵冷笑,信阳侯,只是一眼,她就知道,这个男人如他那紧闭的薄唇一样,薄情寡义,全身都充满了大男子主义的坏脾气,只是可惜……
凌苍雪嘴角扬起一个弧度,只是拈花一笑、顿生百媚,“民女凌苍雪参见侯爷、参见相爷,也参见……侯夫人!”
只是一个问候,却已经踩了地雷、触怒了沈绍元,他拳头紧握,眼睛里恨不能冒出火来,将凌苍雪烧个灰飞烟灭,这该死的女人,居然自称民女,她这么迫不及待的要自己休了她吗?
这次轮到慕容傲惊讶了,他刚才分明的看到,凌苍雪在看到自己的时候,那眼中的惊艳,可是那惊艳却只限于一种对他美貌的欣赏,别无其他,不带一丝的眷念,他骄傲的心还真是受打击了。
苏锦秀的脸色很难看,却还是微笑着走到凌苍雪的面前,“姐姐你这样可是折煞了妹妹,来,我们姐妹俩坐在一起!”苏锦秀说着已经深受去拉凌苍雪,而看着凌苍雪的眼睛却是阴鸷的,她与她,在那一晚早已撕破了脸,她如今的做戏只是为了给沈绍元看。
只是手指还没有碰到凌苍雪,凌苍雪却已经躲开了,这个女人爱作戏,她凌苍雪可没空陪她做戏,因为她今夜就是来和沈绍元摊牌的。如此明显的拒绝,让苏锦秀一时有些下不了台,她红了眼,委屈的看着沈绍元,“姐姐……”
“可不要叫我姐姐,本小姐可承受不起你这一声姐姐,平白的被一个年长自己两岁的女人叫姐姐,我……还没有那么老!”凌苍雪笑得很无良,却是羞辱了苏锦秀,让苏锦秀心里恨得咬牙切齿,面子上却又不能动怒,只能忍气吞声,继续装可怜。
“凌苍雪,你这是什么态度?锦绣是哪里对不起你,你要这样羞辱她?”沈绍元怒了,将手里的酒杯砸向凌苍雪,巧玲吓得惊呼一声,却见凌苍雪巧妙的侧身躲开,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
“侯爷,对一个女人动粗,非君子所为啊!”凌苍雪笑得更加邪魅了,一旁的慕容傲眯起眼睛,这个女人果然很有趣。
“算了,侯爷,我想姐姐她一定是无心的……”苏锦秀扮演起老好人,开始劝架。
凌苍雪走到桌子旁,慵懒而优雅的坐下,“侯爷若是需要我为刚才的无礼做个解释,我倒是很乐意呢,只是不晓得侯爷你愿不愿意听!”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沈绍元是不想再和凌苍雪浪费唇舌的,正欲开口拒绝,一旁的慕容傲却开口了:“既然凌姑娘你有心要解释,本相也很想听听这个中缘由!”
凌苍雪只是浅笑,“可惜啊……侯爷似乎不愿意听呢,倒是相爷你对别人的家事很有兴趣呢!”凌苍雪的揶揄让慕容傲的处境反倒尴尬起来,见慕容傲这样的男子吃了鳖,沈绍元的心情却好了一些。
苏锦秀吩咐丫鬟收拾了地上的狼藉,给沈绍元重新准备一副碗筷和酒杯,气氛变得诡异起来,谁也没有提及休书的事情,仿佛休妻的事情从未发生过,凌苍雪依旧是正室夫人。
凌苍雪轻轻晃动着手里的酒杯,对巧玲微微颔首,巧玲点头,端着托盘走到沈绍元的身边,“侯爷,请过目!”
沈绍元一愣,看着眼前厚厚的一本蓝皮书,又看了看苏锦秀,苏锦秀的眼中同样是疑惑,沈绍元拿起这本蓝皮书翻阅了一下,却发现这是一个账册,“这是什么意思?”
凌苍雪笑了,“侯爷莫非是忘记了,我与你之间今夜还有没做完的事情!”暧昧的语气、妩媚迷离的眼神,还有嘴角那一抹傲慢轻蔑的笑,让沈绍元的心不由得为之一动,脸也不自觉的红了。
沈绍元侧过脸,“不懂你在说什么!”
苏锦秀藏在桌子下的手紧紧的握住,此刻她对凌苍雪是恨得咬牙切齿,她这模样分明就是在勾引沈绍元,哼,一个弃妇……有什么资格坐在这里?
凌苍雪的眼中闪过一道精光,全身渐渐散发出锋芒,“侯爷手中的账册是我和巧玲这些日子整理出来的,是我当日嫁入侯府时,带来的嫁妆!”
慕容傲嘴角微微上扬,他就知道,这个女人今夜不会善罢甘休,从她进来的那一刻,他就感觉到了,她全身所散发出的那种狂傲不羁和锋芒,恐怕就算此刻沈绍元放弃休妻,这个女人也不会答应了。
“嫁妆?什么意思?”
凌苍雪漫不经心的回答:“既然是要休妻,那么当初随我一起出嫁的嫁妆,似乎也要一并退还,你说对吧,侯爷?”
凌苍雪的话一出口,在场的人脸色都变了,几乎所有人都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盯着凌苍雪,好像她是毒蛇猛兽一般,沈绍元阴沉着脸,锐利的眸子死死的盯着凌苍雪,她真的是变了,变得自己都不认识了,或许自己从来都不曾认识过。
“你说……你要我退还嫁妆?”沈绍元合上账册,一字一顿的问道。
“怎么?这个要求很过分吗?侯爷你家大业大,应该不会看上我那点嫁妆吧?我说到底也是个弱智女流,如今被夫家休弃,往后的日子大约也只能依靠这点嫁妆糊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