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紧握着手中长剑,只是,握剑的手却在微微颤抖,仿佛,内心正经历着某种激烈的情感波澜。
蓦然,一阵暖意传来,一只温暖柔软的小手握住了他的,老人微微一怔,抬头看去,视线中映入少女巧笑嫣然的容颜。
“外公,不要担心,只是要一点血而已,又没说我就一定会死,对不对?您现在啊就在这里坐一会,等会儿娘亲醒来看到你一定很开心的!”
南宫璃一边说着话,一边拉着老人的手朝冰室中的一处石桌走去,在扶着老人坐下的瞬间,她忽而凑近他低声说了几句什么,但见老人猛地抬头看向她,神情中划过明显的呆愣,仿佛是没有听清她说什么?又仿佛,是太过惊喜,一时间难以回神。
南宫璃却对着他眨了眨眼睛,奸诈一笑,而后一阵风似的飘到了神姬的面前。
“不是要吸血吗?来吧!把那花和蝴蝶都拿出来吧!话说,原来本姑娘的血这么有神效啊!”
南宫璃一边喜笑颜开的说着,一边相当配合的挽起了衣袖,那神采飞扬的模样哪里有半分即将被吸血而生死未卜的觉悟?
神姬看着眼前的少女,难得抽了抽嘴角。
“你就不问问,这血吸了之后你还能不能活?”
闻言,南宫璃斜了她一眼,不以为意的撇撇嘴,“切!问这个干嘛?不管怎样你们都不会让本姑娘活着离开这鬼地方的。何必多此一问?”
“什么?你知道!”饶是神姬再淡定,此刻也忍不住惊讶,“你既然知道自己快死了,却还这么开心?”
这个臭丫头,是真傻?还是,脑袋不正常?
回应她的是一个大大的白眼,以及,南宫璃万分鄙夷的表情。
“那不然呢?你想看本姑娘哭啊?想得美!我才不要哭给你看!”
“……”见鬼的!她脑子又没坏,为什么要看她哭?鬼才想看她哭!这个疯疯癫癫的臭丫头!
“小蝴蝶呢?吸血啊!美人你也太磨叽了!小心嫁不出去啊!”
“……”该死的!竟敢说她嫁不出去?!她只是看不上这世间的臭男人罢了!
神姬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底涌起的怒火,忍住想要捏死她的冲动,扯了扯僵硬的嘴角,“本祭司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急着去投胎的人!”
“切!你孤陋寡闻当然不知道本姑娘曾经参加过敢死队了!”
神姬的嘴角抽动了一下,眯着眼睛看了她一会儿,最终冷哼一声别开眼,再多看这个臭丫头一眼,她都会少活一个月!
南宫璃一脸漫不经心的表情,懒洋洋的看着神姬,看着她从水袖之中掏出一个造型奇特的水晶盒,透明的材质可以让人清晰看到盒中的情景,在那小小的一方天地之间,沉睡着一只如仙如幻的蝶,幽兰色的羽翼薄如蝉翼,近乎透明,像极了月色下的一笼轻纱,而,那一片幽兰之中还闪烁着点点紫色光芒,如梦似幻。
南宫璃的双眼蓦然一亮,隐过一抹灼亮星光,炫目逼人,却听到神姬的嗓音冷幽幽的响起,“你不是喜欢放血么?本祭司会满足你,让你慢慢享受这七天的放血时光。”
“七天?”闻言,南宫璃神色一顿,眼底飞快的隐过一抹莫测流光。
“呵呵!是啊!是不是很惊喜呀?”哼!臭丫头!敢一次次的奚落她?看她不吸干她的血!
南宫璃眨了眨眼睛,心中思绪百转,面上却不动声色,“为什么是七天?美人不会是公报私仇吧?这么小气会变老的。”
“哼!牙尖嘴利!你放心,在本祭司变老之前,定会送你上西天的!”冷幽幽的嗓音像是从地狱中吹出的阴风,一如神姬此刻看着南宫璃的眼神,阴森,幽冷。
想来,任何女子,不管是正当妙龄,还是徐娘半老,都不喜欢听到别人说自己老吧?
“西天就西天呗!你也得先告诉我为什么是七天吧?”
难道,是要用这朵花吸她的血七天,然后,才能幻化出灵魅之花,拯救娘亲?还是说,是每天吸一次血,幻化出一株灵魅之花,如此七天,共七次,方可拯救娘亲?
对于南宫璃在这个问题上的执着神姬并未多想,在她看来,这丫头不过是想死的明白一点,稍微拖那么一点时间罢了!
这样一想,她的心情竟莫名的愉悦了起来,手里把玩着血灵花的细长如游丝的叶子,唇边笑意妖娆。
“可别小瞧这片叶儿,它看似纤柔却堪比世间利器,只要本祭司轻轻一弹,它就会如利剑般刺入你的血管之中,而另一片,则会自动辨别时辰,刺入你的经脉之中,蚕食真气。待它们喝饱了之后便会衍生出另一种花,届时,再放出幻蝶,它自会闻香而去,采摘灵魅之花,化作天地灵气,融入郡主的奇经八脉之中!”
说到此处,神姬微微一顿,左手托着血灵花,右手托着水晶盒,笑容温柔而妩媚的看着南宫璃,娇声道:“在被吸食鲜血与真气时,你会痛苦不堪,应该怎么形容呢?哦……对了,就好比万箭穿心,错骨易筋之痛!真担心你一个小姑娘家会承受不住呃?更何况还是七次!每天都要忍受一次这等非人的痛苦!不过,七次之后,你就会……”
就会解脱!可惜,还未等她说完最后两个字,便蓦然惊觉一股阴风迎面扫来,似乎有一股强大的气息迫得人不由自主的后退,在神姬反应过来的时候,她手中的血灵花与水晶盒已经不翼而飞!
一切变数不过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