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走后,司马凌玉又回到内间,见婉晴还在床上,便把她的衣衫丢给她,要她穿好,自己也重新穿回外衣。
等两人都穿戴整齐,司马凌玉坐在桌边,“婉晴姑娘,刚才对不住了。”
婉晴坐在床上,药劲刚过,可还是有点头晕。“王爷说笑了,婉晴本来就是王爷的人!”
司马凌玉眯着眼,看着此刻倒有些害羞的婉晴,心里在琢磨着,她刚才到底有没有发现什么。
“你可喜欢本王刚才那样对你?”司马凌玉试探着问。
婉晴的脸颊泛上红晕,她垂下眼,小声地说,“喜欢!”
“刚才和你在宫里学的男女之事,可是一样?”
“不,不一样。”婉晴抬眼看着司马凌玉,“嬷嬷不是这样教的。”
司马凌玉笑了,这位姑娘倒是直率。“现在你有两个选择,一是做本王的侍妾,二是做长公主的侍女。”
“婉晴已经是王爷的人,愿此生能陪伴王爷左右!”
司马凌玉听到这话,心里乐了,“那好吧,这间房是正殿里最靠南的一间,日照很好,暖得很,你若喜欢,本王就赐给你住,今儿便提上字——暖晴阁,可好?”
“婉晴谢过王爷!”婉晴自然是高兴,想下床行谢礼,被司马凌玉阻止了。“无须多礼,今日你也累了,好生歇着不要下床。”
司马凌玉起身叫来祁管家,“以后这间房就给婉晴姑娘住着,你去安排几个下人专门伺候婉晴姑娘。叫人去炖参汤给婉晴姑娘补补身子。”
祁管家一听这吩咐便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心里不禁嘀咕着,“得,长公主还没进门,这府上就多了位小主子。”
司马凌玉又吩咐准备”三个大字,叫祁管家找人制成门扁悬于房门之上。
婉晴虽然从进了门到现在一直有些迷糊,但却明白,自己的身子是给了眼前的这个英俊潇洒的王爷,而此人对她又很好,让她从伺候人的仆人一下变成了被人伺候的主子。看着祁管家对自己点头哈腰的恭敬样儿,她的虚荣心得到了很大的满足。她是皇太后亲选的不假,但是皇太后并没有说她不可以追求自己的幸福。
婉晴看着在书案上提字的司马凌玉,心生爱慕,没想到靳亲王这么年轻又这样俊逸。如此看来,长公主和王爷并不相配,长公主比王爷大,又有那样的病。不过听说王爷fēng_liú,怕是不会一心在长公主身上。想到这儿,婉晴竟有些酸酸的,王爷当然也不会一心在她这儿了。
第二日,皇帝和长公主同一天成婚还是头一遭,这是千载难逢的喜事。果真是普天同庆,不论京城内外,家家户户都张灯结彩,这是天喜,简直比过年还热闹。
很多人认为最高兴的莫过于皇太后了,又娶儿媳,又嫁女儿。可是皇太后却是最伤感的一个。娶儿媳没什么要紧,以后一个一个多的是。反倒是这唯一的女儿,就要嫁出宫了。这么多年了,她第一次去了长公主居住的“长乐宫”,当年赐给她“长乐宫”,就是希望她可以长久地快乐。可是——唉,谁知竟是这般田地。
皇太后一早就去了公主的寝房,见长公主已穿好吉服,一位年长些的宫女正在给长公主梳妆。
长公主看见皇太后过来,起身叫了句,“皇额娘!”
皇太后走上进前,拿过宫女手中的木梳,替长公主梳头,边梳头还边说着,“一梳梳到头,富贵不用愁;二梳梳到头,无病又无忧;三梳梳到头,多子又多寿;再梳梳到尾,举案又齐眉;二梳梳到尾,比翼共双飞;三梳梳到尾,永结同心佩。有头有尾,富富贵贵。”
长公主听着,没有言语。
皇太后见长公主难得的温顺,忍不住嘱咐道,“皇额娘不知你如何就看上了司马凌玉那个fēng_liú男子,但是只要你愿意,皇额娘也答应了——”
“总比嫁到外族和亲的好!”长公主没等皇太后说完就抢了话,和以往一样无礼。
皇太后本来还想说,如果司马凌玉对她不好,她可以回来找自己为她作主。可是被她这番抢白,生生地把话吞了回去。
“唉,罢了。”皇太后看了一眼边上的下人,吩咐道,“吉时到了就送长公主出宫吧,不必去延寿宫请辞了。”说完,皇太后转身走了。
下人们见状也都摇头,长公主和皇太后从来都是这般不睦。
本来吉时到,长公主要先至皇太后、皇帝前依次行告别礼。然后,再在命妇引导下升舆出宫,赴额驸府邸。因适逢皇帝大婚,皇太后又不用她去请辞,长公主出降前的仪式显得有些冷清。但吉时到了,长公主乘舆由内务府校尉抬行,其前有仪仗开道;其后,送亲福晋、夫人、命妇等乘舆随行;最后是护送的骑马军校。送亲队伍也算浩浩荡荡。
额驸府该有的礼节一样都没少。至额驸府邸后,额驸父礼男宾于外厅,额驸母礼女宾于中堂,长公主与额驸于洞房行合卺礼。礼毕众退。长公主坐在床边,头上依然盖着喜帕。一个宫里的老嬷嬷在一边给司马凌玉递过喜秤,“额驸大人,请您用喜秤掀起长公主的盖头,愿您和长公主一生欢喜、称心如意。”
司马凌玉接过喜秤,轻轻挑起长公主凤冠上的喜帕。长公主没有抬头。
接着老嬷嬷给司马凌玉和长公主倒了了两杯酒,“请额驸和长公主饮下交杯喜酒,永结同心。”
司马凌玉递给长公主一杯酒,自己也端了一杯,与长公主挽了手臂,一饮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