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文格格离京的第二天,皇帝就召司马凌玉进宫了。司马凌玉依然在乾政殿面圣。
皇帝的情绪有些激动,“千算万算,朕居然没料到那静文格格会一走了之,这下子朕要如何是好啊?”
司马凌玉想了想,“皇兄也不必太过着急,以臣弟看,这步棋并没有输。”
“静文格格已经走了,还能如何?”
“皇兄想想,当初要利用静文格格是为何,根本是为了要借肃亲王的兵权而已。静文格格走了,但并没有带走兵权。”
“可是我们现在没有可以牵制肃亲王的人了!”皇帝还是钻在牛角尖里。
司马凌玉笑了,“皇兄,为何要牵制他呢,我们完全可以直接架空他对那十五万兵马的控制,真正该拉拢的,是牧顿大将军啊!”
“牧顿大将军?”皇帝重复着,他思索了一会,恍然大悟,“对啊,肃亲王要把静文许配给牧子旗,为的也不外乎是巩固牧顿手上的兵权。”
“是的,如今为了牧子旗,肃亲王和牧顿将军已经是有了嫌隙,皇兄不妨火上再浇点油!”司马凌玉听阿越打探道,牧顿将军对肃亲王毁婚约很是不满,而肃亲王也认为是自己和女儿受到了屈辱。司马凌玉猜想,以肃亲王在朝中的权势,过不了多久,他就会请旨换掉那十五万兵马的统帅,他总不会让同他已离心离德的人再在朝中。
“那朕该如何拉拢牧顿大将军呢?”皇帝为事情还有转机而兴奋道,而忘了自己其实并没有什么实权,“朕给他加官晋爵?”
“牧将军现在已经是高位,而且功勋卓著,怕是对加官晋爵不感兴趣!”司马凌玉想了想,“但他的独子牧子旗还没有任何官职。”
“那朕给牧子旗封官,但……”皇帝突然想到,官职的任免虽然都由自己在上朝时宣布,但之前都和皇额娘商量过的,自己只是个传话的而已。
司马凌玉也想到了这一点,“皇兄,此事就不要和皇额娘商量了吧,在上朝时当着满朝文武官员的面,直接下旨,先斩后奏!”
皇帝点点头,“只能这么办了!”
司马凌玉在宫里呆了一天,快到晚饭时才回府。一进门,祁管家就一副火烧眉毛的样子跑到她跟前,“王爷,不好了,后殿出事了!”
司马凌玉大惊,“麓姑娘怎么了?”
“不是麓姑娘,是婉晴姑娘!”祁管家领着司马凌玉往后殿急步快走。
一听不是云姐姐,司马凌玉松了口气。婉晴?她去后殿干什么?
还没等司马凌玉他们走到后殿,就听到长公主的声音——
“婉晴,从你成为额驸的侍妾以来,恃宠而骄,对本公主多有不敬,本公主念在额驸喜欢你,一再忍让,”长公主的声音充满了怒气,“但并不代表你做的一切,本公主就会视而不见。如今府上来了麓姑娘,你依然毫不收敛,竟来后殿主动挑衅。如此不知轻重,本公主断不能再纵容你!你不用装这可怜的样子,本公主不是额驸,不会吃你这一套,刚才那盛气凌人的劲儿,到哪儿去了?”
闻言司马凌玉有些疑惑,婉晴主动挑衅云姐姐?婉晴对云姐姐不敬,或许是事实,自己也听得出,但主动挑衅,这也不是婉晴能做出的事啊!
司马凌玉走到后殿,只见大堂正位坐着长公主,对面婉晴跪在地上啜泣,云姐姐则站在一旁,面露难色。
长公主对着门外坐,第一个看到司马凌玉,便起身过来迎她,“额驸,你回来了!”
长公主挽着司马凌玉,把她往正位座上引。司马凌玉看了一眼麓纤云,后者眼神指向婉晴,冲司马凌玉轻轻摇了摇头。
司马凌玉皱了眉,云姐姐看婉晴的眼神里有怜悯,并没有气愤,到底是怎么回事?自己只不过进宫一日,回来如何就成了这样?
婉晴一见王爷回来了,如见到救星一般,她哭着喊道,“王爷!”
司马凌玉问长公主,“到底什么事啊,弄得如此严重?”
长公主听出司马凌玉口中的不快,但她看着地上跪着的婉晴,还是说,“麓姑娘一直在后殿好好的,谁知她突然过来,说了一些很难听的话。是麓姑娘的小丫鬟去正殿找我做主,我过来,就看到她气焰嚣张得辱骂麓姑娘。额驸你说,如此我怎能不管?府上争风吃醋的事,若传了出去,岂不让人笑话?”
司马凌玉也看着婉晴,“婉晴,你不在‘暖晴阁’好好跟着先生念书,跑到后殿干什么?”
“王爷,”婉晴狠狠看了麓纤云一眼,“是这贱/人先来招惹我,长公主偏袒她罢了!”
司马凌玉听到“贱/人”这两个字,强忍着怒气,“婉晴,注意你的措辞,本王好心让你念书,怎么你还如此无礼?”
婉晴看司马凌玉也帮着麓纤云,心里既气愤又伤心,“王爷,是——”那两个字还是没有出口,“是她叫人送来封信,句句挖苦,侮辱我在先,在信里还嘲笑我不识字,可是偏偏我认得那信上的所有字。”
司马凌玉皱眉听着,云姐姐怎么会知道婉晴不识字呢?“婉晴,你说麓姑娘写信侮辱你,你可有证据?信呢,在哪里?”
“信,我看后一气之下撕了!”婉晴的眼神有些躲闪,“来的人就是说是后殿麓姑娘叫他送来的!”
“我看是你想找麓姑娘麻烦,自己编造出的理由吧?”长公主在一旁说,“我倒没见麓姑娘的什么侮辱她的信,只见她在这谩骂麓姑娘。府上所有人都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