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爱于其中一位了,这样也是不好的。

楚亦雪轻移莲步,走到一株开的正艳的梅树旁,一边伸手折花枝,一边淡然道,“她们是皇子殿下的贴身侍婢,本就没有责任回我的话,就随她们去罢,那些东西对我来说也无甚意义。”

蓉蓉心有不甘,觉着她二人受之有愧,无奈东西又不是自己的,人家主人都不介意,哪有她说话的份儿?便也不开口了。

却说灵雪与灵若两人无端端的得了副碧玉耳坠,心情还真是并不怎么好,缘由她们两人只有一对坠子,总不能一人戴一个罢?

但若是要其中一人把坠子让出来,却是谁也不肯的,毕竟这副坠子的质地尚好,也算是贵重之物了。

亲兄弟之间尚且要明算账,何况她们只是同为宫女而相识的熟人罢了,甚至灵雪想到刚刚灵若并未回答楚亦雪的任何问题,私心觉着这坠子应该给自己一个人才对。

只是,两人相交数十载,虽然灵雪心中有此想法,也不好说出口,免得坏了两人之间的姐妹情谊,因此一路上都没有说话。

而园子里的楚亦雪折下梅花后,置于鼻尖嗅了嗅,浅浅的笑了起来,这梅花能在寒冬绽放,敢于同冰雪斗争,努力开出这清香扑鼻又美丽的花朵,光是这风骨就让她佩服。

看着手中的梅花,她蓦地想起两个人来,这两人不是别人,而正是司徒芸身边的两位陪嫁丫鬟,红梅与傲雪。

红梅傲雪,果然是好名字,面对着满园子的梅花,楚亦雪暗暗赞赏。

冬日寒风刺骨,虽然身上裹着狐裘,但在外面呆的久了,依旧觉得有些冷,况且蓉蓉比不得楚亦雪,有狐裘御寒,此时双颊已然冻得发红了。

楚亦雪怜惜她,折了几枝含苞待放的梅花便带她回去了,让她生了火盆自行去一旁烤火,梅花她自会插在瓶中。

是夜,蔺羽渊终究还是没有忍住,早早将灵若两人打发下去休息,待她们走后不久,他便悄悄起*,在夜色的遮掩下去了楚亦雪暂住的寝室。

楚亦雪所在的院子很小,里面目前也就住了楚亦雪与蓉蓉,以及另外两位粗使的奴仆,此时几间屋子里都还亮着灯。

蔺羽渊小心翼翼的绕到楚亦雪屋子外面,站在了轩窗外面,映着烛火隐约能看到一个剪影,正是他日思夜想的楚亦雪。

兴许是由于天冷,不久之后楚亦雪屋里的烛火便熄灭了,黑暗隐去了她的身影,他连最后的得以解相思之苦的念想都没了。

但明明已经看不到里面的人了,他却依旧不舍离去,好似站在窗外,他能离她的人更近些,便能如愿以偿的离她的心也更近。

他曾经自诩不近女色,如今想想却暗觉可笑,所谓的不近女色,不过是未能遇到心仪的那一位罢了,一旦遇上了,谁还能拍着胸脯说一句“不近女色”?

没过多久,其他屋里的灯也依次熄灭了,他屏息凝神,连楚亦雪发出的清浅呼吸声都听得一清二楚,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了一抹苦笑。

他在寒风中独立,为的不过是看她一个影子,甚至等到连影子都不见了,他依旧不舍离去,而她却在温暖的被褥中安然的睡着。

她对他,不是无情,只是无心罢了,但她的心,可是在蔺慕凡的身上?

蔺慕凡是“自称人不*枉少年”的拈花王爷,但为了她,竟然肯亲自前来拜托自己代为照看,可见她在他心中的分量有多重了。

他们之间,早已没有他的容身之处,他又何必为她害上相思病,每日被爱而不得的痛苦折磨着?

长长的叹了口气,他终是离开了这个小院,一路走来一路劝自己,莫再要想着楚亦雪了,即便是蔺慕凡有朝一日会腻烦于她,但她却不见得会跟着自己。

想想她写下的那些诗句,哪一首不是对蔺慕凡的哀怨?哪一首不是表明了自己的心意,他自作多情,折磨的也只有自己罢了。

他在半夜才回到自己的寝室,可明明在路上之时已经劝服了自己去放下,待到躺在*上,让脑子冷静下来后,他却发现自己刚刚之所以想要放下,不过是嫉妒罢了。

他嫉妒蔺慕凡,能娶到楚亦雪这样的女子,他更嫉妒蔺慕凡,能得到她的真心,可她为楚亦雪感到不值,因为蔺慕凡有着太多的女人,根本不值得她这样付出。

想着想着,他的眼皮渐渐撑不开了,最后还是睡了过去。尤双央亡。

所谓若有所思,夜有所梦,在他的梦里,他成了蔺慕凡,与楚亦雪长相厮守在一起……

翌日上午,蔺羽渊依旧去学堂,楚亦雪则趁机带着蓉蓉去了他的书房。命其裁纸研墨。

就在蓉蓉裁纸之时,楚亦雪发现她之前写下的那十首接龙诗不见了,下意识的往蔺羽渊的桌案看了一眼。却又没有过去仔细瞧瞧。

罢了。不过是几首诗而已,她本就没打算带回清王府去,以免教蔺慕凡看见了,知她还在想着李睿,从而惹他不高兴了。

她已经做了太多对不起他的事,万不可一错再错,做出更多的错事来,否则她定会看不起自己的。

待蓉蓉裁好宣纸研好墨,楚亦雪便提笔给蔺羽渊写了一封极为简短的信。委婉的劝他挥剑斩情丝,不要被情/欲支配思想与行为,如此大家才能各安天涯。

写好信之后,她并没有将信笺置于蔺羽渊的桌上,而是待墨迹风干之后,小心翼翼的收了起来,纳入了袖中。

她几乎整个上午都呆在书房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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