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崇秀见到她那个做贼一般的样子,只觉得眼眶发热,“嫂子,我已经醒了。 ”
姚芊树身子像是被人定住,呕?着,一只脚抬起向外迈,一只腿微微弯着,好半天她才醒过神来落下脚去,惊愕的看着凌崇秀,“啊,你已经醒了。”
凌重紫凤眼微眯,他刚刚叫芊树什么?嫂子?
凌崇秀嘴角不自然的往上勾了勾,“恩,刚刚醒,好几日没有睡的这么好了。”
犹豫了一下,看着凌重紫面容不善,凌崇秀艰涩的解释,“我梦到了我娘亲。”
姚芊树听了,了然地点点头,“是啊,你开始睡得很不安稳,后来我听见你喊了一声娘亲,紧锁的眉头才舒展开。”
凌崇秀有些不安的看了看凌重紫,看他的样子很生气,也是,谁的娘子被别人这么抓着手睡觉,不生气的就不是男人。
看了一眼还在懵懂中的姚芊树,凌崇秀有些想要撞头的冲动。
“那个……斐王……”凌崇秀有些艰涩的开口,这叫他该怎样解释?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姚芊树要是普通的姬妾也就罢了,皇家贵族之间互相赠送姬妾的事情在平常不过,可是,姚芊树是他的正妻,是上了玉牒的。
“你不用解释,我都明白。”凌重紫寒着脸道,他是叫姚芊树劝解凌崇秀,可是没有说叫她这样劝呀,虽然他知道凌崇秀对其他女人不感兴趣,可是,他看到的却是凌崇秀拉着姚芊树的小手,他就控制不住心头的怒气,这也就是他看到了,要是被别人看到了,姚芊树就要被人沉塘了。
他是不想浏王有事,不想他在斐王府有事,可是他更不想姚芊树有事,这件事情要是被别人发现,姚芊树就是浑身是嘴,也说不清了,浏王到底是皇上最钟爱的儿子,他现在这个样子,皇上顶多罚他闭门思过,就算是不罚,浏王先在也不可能出门好吧?可是芊树就不一样了。
一想起来凌重紫就觉得后怕,他就不该叫姚芊树过来劝凌崇秀,这一点他实在是失误。
“你想要把嫂子怎么样?”凌崇秀很少见到凌重紫情绪外露,他满脸的怒容,虽然一心想要表现的淡然一些,可是却做不到,凌崇秀有些为姚芊树担心。
“那是我的事。”凌重紫口气生硬,回去他一定好好的教训姚芊树一顿,对人好是没错,可是不能把自己的命搭进去。
凌崇秀不顾自己身体不适,推开纱被穿上鞋走到两个人身边,“斐王兄,你不该这样对待嫂子。 ”
凌重紫看他只穿着xiè_yī亵裤一张脸更黑,“你去披件衣裳。”
凌崇秀低头一看自己的穿着,脸色通红,连忙回去穿好衣裳。
姚芊树这时候才迟钝的发现凌重紫有些不对劲,伸手拉了拉他的袖子,“你怎么了?”
他不是去皇上那里了吗?怎么皇上给他气受了,脸色这么难看。
凌崇秀穿好衣服,磨磨蹭蹭硬着头皮走过来,“斐王兄……”
凌重紫冷哼一声转过头去。
凌崇秀目光忽然被一旁八仙桌上的凰绣吸引。
“斐王兄,这是皇上赏赐给嫂子的吗?真好看。”
凌重紫注意到他叫的是嫂子,不是斐王妃,这已经是他第二次叫嫂子了,他有些狐疑的看着凌崇秀。
皇家的人,做什么事情都有一定的规矩,按理说,浏王应该称呼姚芊树为斐王妃,倒不是说他叫嫂子不对,可是就是让人觉得怪怪的。
“你叫她什么?”凌重紫忍不住问出口。
“嫂子呀,长嫂如母,斐王妃就像母亲一样,我想叫她嫂子,斐王兄不会介意吧。”凌崇秀脸上升起一抹可疑的红。
“这个……背地里叫叫也就罢了,要是叫写礼大臣听见,难免又要费一番口舌。”凌重紫淡淡地道。
“弟谨遵斐王兄的教诲。”凌崇秀从来没有这么乖巧过,凌重紫忍不住看了他一眼。
凌崇秀脸憋的通红,他还从来没有开口为人求过情。
“斐王兄,刚刚多亏了斐王妃,我才得意安睡,还请斐王兄不要责怪斐王妃才好。”
凌崇秀的声音不仔细听,都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那是我的事情,就不劳浏王操心了。”凌重紫淡淡地开口。
凌崇秀听了急了,“这怎么可以呢,王兄,你知道我是喜欢夜合,对嫂子绝对没有什么非分之想的,我可以发誓,我真的是把她当做娘亲的。”
娘亲?凌重紫看了一眼姚芊树,“怎么看她也不像是有娘亲那么老吧。”
凌崇秀脸上忽然布满了忧伤,语气却没有刚刚那么急了,“斐王兄,先皇后去的时候,其实也是很年轻的,我想,我的娘亲,不会像现皇后这般老态,应该比先皇后还要年轻些的吧。”
凌重紫哑然,是他忘了,浏王的母亲生下他之后,没有熬过去,去的时候也就十七八岁的年纪,比姚芊树现在还要年轻得多,只不过,浏王根本就不是当年襁褓里的婴儿,他看了看浏王,再看了看姚芊树,怎么看怎么觉得怪异,浏王脑袋里装的这都是什么?
凌崇秀知道这话说出来,谁都不会相信,可是他真的觉得姚芊树身上有娘亲的味道,他低垂着头,就像是一个做错事的孩子,“斐王兄,你说说,要怎样你才不生气?”
只要他能做到的,他一定会努力,只要凌重紫不责怪姚芊树就好。
凌重紫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姚芊树,真不知道姚芊树是怎么把他给降服的,浏王这个人,他还算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