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安心休息吧,这点小事包在我身上。”喜多拍拍胸脯保证,然后从衣箱里取出一根细丝红绳,绳上结系着许多精美小巧的银铃铛,轻劝一碰,铃铛立即发出悦耳的铃声。
“轻点,别让它发出声音。”钱满多刚合上眼,听到铃声侧头瞪了眼喜多。
喜多不好意思的吐吐舌,尽力轻拿轻放减小铃声,蹑手蹑脚做完布阵,最后确定没有遗漏才满意地点点头离开。
自她闭门养颜起,秦萧楚每夜都会悄无声息进入房间看她,偷偷地给她抹着小四拿来的药膏。今夜也不例外,趁着夜深人静,他再一次偷偷潜进房间。
屋内外室留着一盏油灯,灯火微弱,灯芯已经烧干,秦萧楚拿起一旁的细长银色小棍挑挑灯蕊,让光变得亮一点。转进内室,脚下一顿,差点绊到红绳摇响银铛。
秦萧楚半眯双眼,看了看内室布置的防盗小机关,虽然简单,却容易被人忽略,引人触发机关。为何要做到如此?
看看十步之外的大床,不知何时落了帷帐,几天前可没这东西。她脸完全恢复了?秦萧楚微微勾起唇角,脚步轻移,身子立即化为一道光影,快速避开陷阱,眨眼功夫便安全落在床前。
现在的她该是什么样子?秦萧楚有些犹豫,伸出的手半顿在空中,最后还是挑开了帷帐,眼里立即多了几丝笑意,心有所动。
他曾派人打探过,从媒婆手里收走了一大批关于她的画像,姿态万千皆有,其中有幅画画着她笑于牡丹花丛,双手托腮,美眸闲懒,样子俏皮讨喜。与画中相比,她更胜一筹。
红暖帐中,见她脸若银盆,两弯似蹙非蹙罥烟眉,长睫如扇,唇不点而红。一把青丝拖于枕畔,丝被齐胸,一弯雪白的玉臂撂于被外,莹玉皮肤吹弹可破。
如果你不是钱家之女……
秦萧楚思维顿了下,星眸慢慢沉下去,食指轻轻刷过她红唇,心跟着轻颤一下。唉,他该拿她怎么办?父皇还在等他给一个慕容家被灭门的答案。
今夜,他依然心里很矛盾,做不出抉择。秦萧楚轻轻点了下她的唇,起身悄无声息地从房里离开。
一个时辰后,钱满多突然醒来,像打鸡血似的翻身下床,碰到曲巧妙音阵,红绳摇动银铛发出阵阵轻脆的声音,吓了她一跳,呆呆愣了半天才回过神来。
“靠,这不明摆着整自己吗?我一定是闲得慌!”钱满多对自己无语了。没事让喜多设什么阵啊,这下没惊到别人倒吓唬了自己。这会怕是大伙都睡了,应该没人来敲门了解情况。
等了会儿,屋里屋外一切正常,没有人前来叫门,钱满多松了口气,慢慢越过曲音阵从衣箱中翻出一套夜行衣穿好,然后做贼似的从窗口溜出去,趁着夜色正浓,穿过熟悉的花园和院落,前往府中书房。
这几日只顾着治脸,把偷婚书的事忘了。择夜不如夜日,就今晚吧。
踩着碎猫步,钱满多一点点接近书房,眼前看到的是一片黑暗,心情却是无比激动,心里忍不住暗暗偷笑:好机会呀,那货今夜居然早睡了,昨夜采点时他这会儿可是精神抖擞,干劲十足呢。
她正想入非非时,肩上突然搭来一只手。尼玛,大半夜别玩这种哥俩好的游戏,会吓死人的!
钱满多脸色苍白,第一直觉想到长发披肩的鬼姐鬼哥,心拔凉拔凉的,颤抖着小心肝慢慢转过身子大叫:“有……”
“同道中人,同道中人,姑娘别叫!”一只大手先发制人,死死捂捂住她嘴巴阻止她大喊大叫。
同盗中人?这丫也是来偷东西的?钱满多心生警惕,点点头表示了解和妥协。
那人得到她的保证后,犹豫了一小下才松开手,他一松手,钱满多脚下一踩,身子腾空翻转与偷袭她的人正面相对,极速向后倒退十步之外,冷冷地盯住他。
这人一身黑色夜行衣无啥创新可说,从头裹到脚,蒙着下半张脸瞧不清长相,只露出一双漂亮的眼睛,他的眸冷而锐利透着魔魅和邪气,让人不寒粟。让人火大的是,这丫居然独身前来,连件兵器都没有带,态度十分嚣张。
“我倒要看看你什么来头。”钱满多被激出几分血性,嘲讽中慢慢举起手中劫来的东西,一只金色腰牌挂在中指上随性地转起圈来。等她五指一收向里一握,金牌正面显于手心中,上面刻着一个“俞”字,除此之外,金牌上还刻一方印,这一看就是皇家的手笔。
“你是太子的人?”
“本想留你一命,可惜,你知道太多!”没等她惊讶,对面的黑衣男人向她发起攻击,一个飞扑向她冲来,目标是夺取落在她手中的金牌。
不知怎么的,钱满多直觉眼前男人除了杀气是真的,其他的都是装出来,恐慌的眼神,武功的强弱……
他来王府的目的是刺杀还是其他?
几招下来,钱满多节节败退,一直被黑衣人压制住,他使用的武功很怪异,和黄药师的弹指神功类似,随意曲指一弹就能弹出威力穿透铁甲的指风,她虽躲闪很快,却还是落了几处伤。
眼看不过三招就会被屠,钱满多不得不考虑呼叫外援。
只是没等她开口,书房里突然亮起灯,被他们惊醒的秦萧楚提着一把长剑杀出来,一脸冰霜地说:“东西和命留下!”
好冷!还好她还没得手,应该不会留命吧!钱满多很天真地曲解他话里的意思,一脸得意地退到一边,坐在屋脊上,闲闲地坐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