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气愤的道:“可恨可恨。”其中一人有些疑惑的道:“照你所说,不知有多少人被强行当了道士,岂不撑破了道观,况且如是家有女眷,又该当如何处置?”
那个茶客嘿嘿一笑道:“说你不知你就不知,他们挑人布置,难道老弱病残的也要了?说到女眷,哼!更是气人,说太乙真人大张教化,从今而后,不分男女贵贱一视同仁,把年已及笄年轻貌美的姑娘家拉了去当道姑,与道士一体修行!”
几个听客差点把茶水喷出,指着那茶客笑道:“胡扯胡扯!道士道姑一体修行,难道还出双成对来了,若是如此,我也去当道士。”
茶客辩道:“你们怎么不信?我从那处来,亲眼所见亲耳所闻,难道有假。”
一人道:“那你说说是什么道派敢这样胡作非为。”
茶客道:“便是那太乙教!”
几人又指着茶客道:“胡扯胡扯!太乙教我等难道不知,它也算个响亮一方的大派,如何行此无德之事。”
茶客怒道:“我与它无仇,故意坏它名声干嘛,实是确有其事。那太乙教本来还算安稳,这新一任掌教上台,发誓要壮大道派光耀本门,人人都学道、人人都入道,于是搞出许多事来。”说了这许多话,口干舌燥,又端起茶碗呡了一口,接着道:“你们倒说说,这太乙教搞得事,是不是与贼人无异。”
茶客低了头侃侃而谈,这次却听不到回音,心想难道被我说的再无话说,抬头一看,只见几个听客惊讶着脸看着远处,急忙转头看去,见远处来路上,几个拿刀提剑的黄袍道人押着一个青袍道人,缓缓而来。那些黄袍道人两只袍袖上一个八卦一个太极,正是太乙教特有的装束。别家的道袍,一般是胸前八卦背后太极,也有取其一绣之或没有的。像太乙教一般在两只大袖上弄个八卦太极的,只此一家。
那茶客惊呼一声:“太乙教!”抽身就走,转眼消失在茶棚背后。几个听客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道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把茶钱结了,也是飞步而走,转眼没了踪影。尚有几个没听到谈话之人见这几位主顾老远见了黄袍道人就跑,惊骇莫名,只道有甚危险之事发生,跟在屁股后面就走。那茶倌叫了几声:“别走啊!别走啊!刚来怎么就走?”那些人哪里听他,转瞬走了个干净,方才还是热热闹闹的茶棚立时冷清了下来 。
是人都有个劣根性,见有人围拢了看热闹,不管有热闹无热闹,也凑上去看,那边说有危险,明明自己不知,也胆战心惊的对别人说有危险,也不要去。以讹传讹,是生活中常有的事。
茶倌摇摇头,抬眼看偌大一个茶棚,只剩了一张桌子上有客,客人是一个道士一个孩童,尚自津津有味的啃着大饼。
不久,几个黄袍道人来到茶棚,近了看得清楚,几个黄袍道人中还有两个黄衣的俗家中人,那两个俗家中人背插阔剑,剑发银光,年不过三十却长得十分彪悍,一股凛然之气形于脸上。一个道人上得茶棚,喝道:“上茶!上酒!上菜!快!”咣当一声,一把铁剑压在桌上。
茶倌吃了一惊,急忙上前好言招待。
那边响动却惊动了普玄和方仲,普玄转头看着这几个道人,微微一怔,心道这不是太乙教的人嘛,自己与他一脉相承,不能疏了礼数,站起身走到几个道人旁边,起手道:“茅山同道普玄,见过各位道兄,有礼,有礼。”那几个黄袍道人一愣,还未答话,被押着的青袍道人突然高声叫道:“师兄!快快救我!”
普玄一惊,细目观瞧,那被押着的青袍道人,正是三师弟定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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