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乐妍挺想笑,当着罗方的面,她又没笑,一贯是冷着脸的,将头发简单的绑起,露出张清秀的脸,拿起手袋的时候不经意似地问了一句,“怎么不见卫殊?”
罗方一愣,仅仅是一愣,他很快地反应过来,满脸的笑意,叫别人觉得他很容易叫人亲近,拿过她手袋,动作自然,“怎么又想起卫殊了?”口吻亲密。
却叫贺乐妍听得挺刺耳,像是有什么把柄被他捏在手里,脸上的清冷似乎差点要保持不住,偏过脸,狼狈地躲避他直接的视线,“就是好奇一下而已不行吗?”
那种惦记着,偏要否认的姿态,罗方通通都看在眼里,思及他那个“挺有本事”的外甥,还有瞒着他的所谓姐夫,还真是叫人不太能喜欢得来,——他眼睛微微眯,眼睛里全是笑意,“卫殊早就有小情了,你想他也没有什么好处。”
这句话听得更刺耳,更叫贺乐妍觉得有些意外,不无有些讽刺地说道,“景灿灿早就跟卫殊分手了,她不是跟了陈烈嘛,你是罗方的舅舅,怎么就不知道这件事呢?‘
罗方一直在找景灿灿,直到现在都没有半点消息,世上仿佛就没有景灿灿这个人似的,不止是她,还有卫殊,两个人都不知所踪,便是秦芳那边也是没再上门来要钱——估计也是没找着人。
依着秦芳的性子,要是找着人,不上门要钱才是奇怪的事,这是他一直笃定的事,只是没想到能从贺乐妍这个不相干的人嘴里听到“景灿灿”三个字,才叫他惊愕地抓到贺乐妍的双臂,连她的手袋都随意一丢,这会儿,也不管自己是不是用力太过,就紧按住她,不让她动弹,“说,你什么时候见过景灿灿?”
“好痛——”贺乐妍呼痛出声,清秀的小脸几乎要皱在一起,双手试着想要拉开他的双手,怎么都不能如愿,“罗方,你弄得我好痛……”
罗方恨不得她痛死才好,瞧见她楚楚可怜欲哭的样子,不是没见过女人楚楚可怜的样子,这辈子见得太多,还以为他自己能免疫的,没想到还是不能免疫成功,他竟然有些放松他的手,“哼——”
却是冷哼一记,听上去有些气急败坏,常年在脸上保持的笑容早就不见。
贺乐妍投了他门下,与他接触的不是一天两天,早就习惯他的变脸,此时,并不为他所吓到,只是双手揉揉被他弄疼的地方,慢慢地揉着,冷眼瞧着他,讽刺地问道,“陈烈的女人,那个叫周灿灿的,成了周老干孙女的那个人,就住在卫家附近呢,你居然不知道?”
周灿灿?
那个只听过名字的人,竟然就是他遍找不到的景灿灿?
只差个姓,却是差得太远,谁能想得到她竟然能搭得上这条线,成为陈烈的女人,又叫周老收为干孙女,简直是真有本事,罗方冷静的想了想,不由得露出自嘲的表情,总算是将秦芳最近没有什么动作的行为联系起来,她女儿巴上陈烈,还会在乎那一百万?
“哈哈哈——”
他笑得有些狰狞。
贺乐妍没空对他的狞笑表达些什么,仅仅是弯腰捡起手袋,她以前用的都是最好的,那么以后也不会例外,用的也会是最好的,男人嘛,也会是最好的,谁也休想再从她身上算计些什么,“边放约我呢,也许我还能幸运的见见景灿灿呢,分享一下她的幸运呢,罗先生要不要去?”
她邀请他,摆明了是奚落他,奚落他的无能,人在隔壁都不知道,还在到处找,她就偏偏不跟他说,直到今天才说出口,就是爱看别人着急上火的样子,再说了,对他没好处的事,她是从来不屑做。
“自然是要去。”他伸出胳膊,朝她邀请。
贺乐妍更是自然地挽住他的胳膊,没有一丝的犹豫,如今她还得靠着罗方,合约在罗方手里,还有那些、那些万一流传出去就会让她“大红特红”的东西,她心里恨透了罗方,还是笑着同他一起走出去。
边放早已经等着不耐烦,斜倚在车身边,指间夹着烟,不止是指间夹着烟,脚边还丢着两个烟头,见到跟罗方一起走出来已经换掉戏服的贺乐妍,指间一松,烟就顺势掉落地面,他脚一踩——
就跟踩什么泄忿似的,抬起脸,又是那副惟他一个人的架式,朝贺乐妍大大方方地张开双臂,“小乐妍,让我好等哪——”
听听那语气,就跟撒娇似的,听得贺乐妍浑身不自在,清秀的面容,依旧清冷,但却没有一丝的难为情,仿佛是听惯了,放开罗方的手臂,独自走了过去,“让边先生久等了,实在是我的不是。”
声音挺轻,却是在边放耳边说的,挺合边放口味,他就爱贺乐妍这个滋味,清秀的小脸一派清冷,却能当着他的耳朵亲呢说话,他一把搂住她个小蛮腰,想着前个夜里细长腿圈住他个腰的情形,身下不由一紧——
女人嘛,他最爱的就是能放得开的女人,那种嘴上喊着不要,身体最诚实的女人,他最欢喜,贺乐妍就是这样的人,所以最得他欢喜,也亏得他不吝啬将女朋友的名号送给她,送得真值,他不介意花点钱养女人,真的,万事难敌心头好。
边放搂着她,朝罗方笑道,“我哥请我吃饭,小嫂子跟乐妍挺处得来,特地叫我也将乐妍带过去,要不你也一起过去?我想小嫂子也不会介意桌上再多一个人的吧,去吗?”
就算是他不提,罗方也要跟着走的,找个理由还不是分分钟的事,边放提起,也不用他找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