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越少将在众多警卫的保护下夺路而逃,随同他一起逃走的还有整个师团指挥部绝大多数参谋,汽车和装甲车在公路上排成了一条长龙。慌乱之下,他们似乎忘记,这样子挤成一团,正是华军最乐意看到的局面!
岩越少将也没有及时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他心中充满了愤怒,如此庞大的一个指挥部,两百多名警卫严防死守,居然没能顶住华军不超过一个班的特种部队的殊死突击,这样的耻辱让少将阁下丧失了一以贯之的冷静,思维变得絮乱,反应变得迟钝。直到断后的士兵发出惊呼,他也没有反应过来,瞪大眼睛问身边的参谋:“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参谋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大着胆子探头出去看,脸色刷一下变得惨白————两架体型巨大的武装直升机正沉沉呼啸着朝他们猛扑过来!天啊,是华军的重型武装直升机!对地攻击能力不逊于米-24雌鹿和阿帕奇的重型武装直升机!根本没有给他们任何机会,这两个死神一前一后俯冲而下,机关炮炮口烈焰喷涌,炮弹排成长长的火流,像两把光剑,径直对着这个慌作一团的车队狠狠的劈了下来!它们飞行实在是太低了,机关炮炮口喷出来的膛焰几乎点焰了卡车顶部的蓬部,绝望的东瀛士兵尖叫着朝这两个死神拼命搂火,子弹像马蜂一样蜇在鹰龙重型武装直升机身上,迸出星星点点的火花,却没能对这两头皮糙肉厚的飞行怪兽造成任何伤害,顶多也就是擦掉它一点漆皮罢了。而鹰龙倾泄下来的机炮炮弹却是那样的致命,在机关炮震耳欲聋的狂吼中,长长的车队从尾到头,腾起一团团火球,不管是装甲车还是重型卡车,或者是军用吉普车,都被逐一打爆,变成剧烈燃烧的、破破烂烂的火柴盒,爆炸波一环环的扩散,将被击中的车辆无情地掀翻,车里的弹药乒乒乓乓的炸个不停,车辆碎片、子弹头、子弹壳碎片等等乱七八糟的东西以爆速向四周激射,好些离得远远的东瀛士兵莫名其妙的身体一震,像是被霰弹枪轰中一样,身上爆出大团血花,惨叫着栽了下去!
两架直升机在二十来秒之内就飞越了整个车队,在它们凶猛的火力打击之下,至少有一半车辆被击毁,不知道多少人被炸得血肉横飞。幸存下来的人大多也被溅了一身血,都顾不上是自己的还是某个被打死的倒霉蛋溅上去的了,跳下车就跑!公路已经被车辆残骸堵死,再呆在车里只有死路一条!事实证明他们的决定是无比正确的,那两架直升机飞过去之后,马上又折了回来,这次不光是机关炮,连机载重机枪也发出了怒吼,机枪子弹和机炮炮弹以每秒钟上百发的速度向着地面泼去,犹
如水银泄地,地面被打得电光点点,烟尘一撮撮的扬起,没有被打爆的车辆被打开了花,跳车逃生的士兵和参谋顷刻之间被弹幕笼罩,他们的身体像是豆腐做的一样,被机枪子弹穿出一个又一个窟窿,被机炮炮弹炸成一蓬血雨,当他们终于生机断绝,倒在地上的时候,他们的身体已经变成了一张破得不能再破的破布,全身上下数不清的伤口,却没有多少血流出来————在他们还没有倒下之前,血已经流干了。
直到现在,岩越少将都还没有受伤,这简直就是奇迹,只是他的身体由于恐惧而颤栗着,脸上满是惊怖的表情,要不是整张脸都被血浆糊了一遍,大家会看到他的脸此时惨白得跟吸血鬼伯爵不相上下。血是从他身边那位尽职的参谋身上溅出来的,这个倒霉蛋被一发穿透车辆顶盖射下来的子弹打断了半边脖子,全身血液以每秒钟七十毫升以上的速度飙出,喷起两三米高,淋了少将一脸,那种滚烫黏腻的感觉让少将的灵魂都为之震颤。少将哆哆嗦嗦的打开车门跳下已经着火了的车,茫然四顾,看到的尽是血肉横飞的惨状,整个路段到处都是破碎的尸体,到处都是燃烧的车辆,到处都是残肢断臂,凄怆的惨叫,绝望的哭号与车辆油箱以及残余弹药的爆炸声响作一团,格外的惊心动魄。放眼望去,几乎看不到一个健康的人了,几名血葫芦一般的警卫员朝他冲过来,嘴巴一张一合似乎在叫他小心,趴下,但是他什么也没有听到,他怔怔的看着紧追在那几名警卫员后面的武装直升机,发出一声绝望的悲叹,闭上了眼睛。机关炮和机载重机枪的轰鸣淹没了警卫员的嘶声狂叫,弹雨再一次冲涮已经被打得千疮百孔的地面,那几名警卫员在不到一秒钟之内就变成了飞溅而起的血浆和碎肉。一发子弹洞穿了岩越少将的胸口,前胸进后胸出,在背部扯下碗大一块肉来,强大的冲击力撞得少将向后倒退,刚退两步,第二发、第三发、第四发……成串的机枪子弹打在他的身上,将他生生打飞出去……
第三师团的师团长岩越少将,阵亡。
确定公路上没有活口之后,已经将弹药挥霍得七七八八了的鹰龙终于离开了,飞回小镇降落,已经完成清理工作的特种兵迅速登机,扬长而去。在飞机上,伤痕累累的少林小兵和黑衣少校终于有机会问出了他们最关心的问题:“现在情况怎么样了?我们赢了没有?”
那位班长说:“我们现在还没有赢,不过……”傲然一笑,“东瀛的海空军已经全灭,指挥系统乱作一团,最重要的是,我们空中突击师已经精锐尽出,离胜利不远了———
—还没有我们打不垮的敌人!”
少林小兵骂:“妈的,你们这帮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