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交手三合,潇璇听到动静,从静室冲出,差点和容辉撞上,连忙追问:“出什么是了!”
“快开船!”容辉收了长枪,汲汲吩咐:“有人要杀我们,熊受伤了,你去看看,我去开船!”说着走上主桅旋梯,登上驾驶舱,给法阵注入一股灵力后,双手齐出,急摇绞盘,拔起了铁锚,小船顺流滑出。
水晶窗前,容辉亲掌舵盘,将船驶到河心。三桅轻颤,泛起一抹蓝光,罩住了船身。船壳板上符文流转,开始聚集河中水灵。威能所致,船行更快。
驾驶舱十二尺正方,设在主桅四周,四面方窗由水晶镶成,比前后舱顶高出七尺。潇璇帮猫熊处理好伤口后,从主桅旋梯登上驾驶舱,询问容辉:“刚才是怎么回事。”
容辉脸色阴沉,见无人追来,才说了刚才遭遇。又问潇璇:“你说这是为什么?若说我有什么值得人出手的重宝,就是‘凝血神枪’。那枪以凶煞成名,现在煞气全消,断不可能被高手看出端倪,知道这件事的,就只有碧霞。”
“不可能是她!”幽幽灵光中,潇璇给容辉端了把高凳,摇头反对:“她根本不稀罕这枚枪头,如果她想要,我们早给她了。”
“而我连那些法宝渣滓,毛料灰烬,都扔进黄河了,所以不可能是‘凝血神枪’。”容辉坐上高凳,接着说:“若说我知道了让人非灭口不可的秘密,就是知道‘湟水真王’私自谋取‘凝血神枪’。”
“也不可能是他!”潇璇给容辉倒了杯茶,放在他身边扶手上,仔细分析:“因为知道这件事的,还有朱芯。况且碧霞没有和我们一起回金城,他不敢因为这件事,就雇凶杀我们!”
“那只有最后一种可能,我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容辉端起茶喝了一口,摇头苦笑:“如果是因为我们摆了‘东洋商会’和‘西洋商会’一道,他们的确有理由杀我们泄愤。有心人自然能查出‘一品堂’获利最大,他们也能查出你是‘一品堂’的大掌柜,如果他们眼线够广,还可能知道你去银川分号查过账,下一站很肯能就是大同。”说到这里,不由自嘲:“冤枉啊,我们可一个子也没分到!”又商量潇璇:“你快把这件事告诉碧霞,让她传几招法术过来,给我们防身。”
“嗯!”潇璇点头答应:“我去问问她,有没有什么办法脱身!”说着汲汲下楼。
书房设在后舱第一间,宽足五尺,长足一丈。前墙上挂着一方四尺玉璧,正是传讯法器。锦缎珠围之间,潇璇拉开滑门,走进书房后,在墙边多宝格上摸下一张“传讯符”,稍微注入灵力,打入玉璧,开始找碧霞说话。
容辉在驾驶舱等了半晌,才听脚步声响,连忙询问:“她怎么说?”
“她说马上去查!”潇璇走上旋梯,欣然解释:“她让我们沿着黄河,全速往南走。到潼关改入渭河,逆流而上,从汉中入川,再顺江而下。她在西安接应我们,有什么需要,提前招呼!”
“这里到潼关,至少得两个月吧!”容辉抿嘴苦笑:“这两个月,不知是福是祸啊!”
“高手会为了钱而杀人吗?”潇璇嫣然轻笑:“愿赌服输,只是他们咽不下这口气,不然怎么不连‘一品堂’连根挑了?都是些不入流的角色,我们虽然不怕,也没必要跟他们争锋相对。况且朝廷从北边腾出了手,恐怕就向闽浙一带的倭寇发难了。这个节骨眼上,他们更不敢把事情闹大!”
容辉一想也是:“哥没偷没抢,这本来就不是个事!”长长透出口气:“那忍者实力不弱,不知道请一次得花多少钱。”想起猫熊,又问潇璇:“那夯货还好吧!”
“还好!”潇璇想起来就有气,不由轻哼:“还算他有点人性,没下杀手。”
两人轮流驾船,全速向南。待到七月,广东又生叛乱,叛军直逼“丹霞山”。掌门人真元真人向朝廷求援,兵到即止。潇璇从音晷里听说后,就问容辉:“这算哪一出,你们‘丹霞山’哪得罪人家了!”
“野心大了,烧的!”容辉抿嘴冷笑:“那帮灰孙子,占了五岭三关还嫌不够,又把主意打到人家‘百越人’头上去了,迟早自己撑死自己!”
中秋佳节,明月高悬。大河映月,冷光溶溶,另有一番气魄。容辉挑正船身后,和潇璇在前甲板上摆了桌酒,正欲举杯,忽见前方江面上飘着一片荷叶,叶上坐着一人,不由一惊。正欲避开,却见那人双目微闭,气息内敛,任浪卷潮激,不进不退,不沉不晃,月光下恍如一尊石像。他心道“不好”:“是来找茬的!”轻拍桌面,铁锚落水,小船缓缓停下。
荷叶上坐着位银发老人,灰衫麻氅,白袜如雪。容辉站起身走到船头,见老人身前平放着一双木屐,上面搁着一把窄刃。定睛细看,刀鞘粗糙,亦不露丝毫气息,顿知遇到了高手,拱手一揖:“前辈,您是在等我吗?”
老人缓缓睁眼,看着容辉,淡淡地说:“有缘相见,无缘不逢。”语声如水,不显半点心思。
容辉不知说什么好,厚这脸皮应承:“在下和前辈素未谋面,就算有缘,也只是一面之缘,只此一次!”
“无礼!”老人轻吐两字,掌身而起。容辉忽见他眼中精光暴射,如日月星空,恍惚间光阴荏苒,直看得头晕眼花,暗道叫苦。定下心神,一柄银刃竟已斩至身前,眨眼间无声无息。
潇璇反应过来,也吓白了脸,沉声娇叱:“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