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方良姿挂断电话。

助理察觉她脸色异常,小心询问:“方总,是不是旧伤又发作了?要不去医院看看吧?”

“不用,回家吃点药就好。”方良姿摆摆手。

助理无奈,只得开车先送她回去。

方良姿休息了一晚。

翌日下午,去了医院复查身体。

何主任把她的照影片子仔细看完,摇了摇头:“良姿啊,虽然不做医生了,但也得保重自己的身体。你的旧伤还没好完,要注意休息。”

方良姿说:“主任,我有分寸的。”

何主任和颜悦色:“婚礼是八月份吧?我还没恭喜你,总算有归宿了。”

“谢谢主任。”方良姿咬咬唇,总归不甘心,犹豫着问:“主任,我那伤,还有机会康复吗?”

何主任眉头微皱,安慰她:“良姿,你别着急,现在医学这么发达,将来一切肯定还有机会。”

意思已经很明显。

方良姿脸色灰败,强笑着点点头,“我明白了,我能接受。”

从医院出来,她将司机打发走,自己一个人开着车兜圈。

车子漫无目标地在城市里前行,最后竟鬼使神差地开去当年救容嘉洛的那个城中村。

几年过去,这个城市每天都在发生日新月异的变化。

城中村如今早已经被政府规划新建,出租屋的位置现在新修了一所小学。

校门外绿树成荫,车辆川流不息,再找不回昔日破败杂乱的丝毫痕迹。

方良姿把车停在路边,一个静静靠在车座上发了一会儿呆。

过去的五年,她总是刻意不让自己去回忆那一天的细节。

每次开车宁愿花时间绕路,也不敢经过这里。

而今日,才发现,原来要战胜自己的恐惧,似乎也没那么困难。

时间真快,竟已经五年了。

五年可以发生什么?

可以让一个人身体里所有细胞都更新代谢一轮,变成一个新的人;

可以让你和往事、朋友、亲人、爱人,都渐行渐远;

只是有些事,真的可以渐行渐远,彻底遗忘吗?

方良姿低下头,手指缓缓探进自己被衣摆遮住的腹部——

那里有一道极为醒目的疤痕。

纵横十多厘米的伤疤,在腹部光滑肌肤上明显地凸起,不用看,也能想象到它的狰狞模样。

这是她高贵光鲜的外表下,外人永远看不到的地方。

这道疤,是一场触目惊心的灾难给她留下的印记。

半年前,她和容琛一起去广西谈项目。

回来的路上,是她在开车。

在经过一个转弯路口时,迎面一辆超载的大货车忽然失控,朝他们的车子疾驰过来。

关键时刻,她不知道哪里来的一股勇气,用尽全力把方向盘往右打。

车子右边撞上公路护栏,她所在的驾驶座位置,被大货车车体蹭的面目全非。

容琛只是手臂骨折,而她下半身卡在了车里,过了两小时才被消防人员被救了出来。

大腿骨折,左侧骨盆粉碎性骨折,子宫破裂……

大概这就是报应吧。

曾经她害死过一个孩子,而上天给她的惩罚,就是让她子宫破裂,这辈子再也做不了母亲。

叮铃铃——

学校放学的铃声响起,的小学生三三两两从校门走了出来。

校门口早站满大堆接孩子放学的父母,看到自家孩子出来了,微笑呼唤孩子的乳名。

七嘴八舌的哄闹环境里,孩子们各自蹦蹦跳跳跑去自己爸爸妈妈怀里。

方良姿坐在车里,看着那一张张写满幸福的脸,无声苦笑。

这些,都是她一辈子也拥有不了的。

不止孩子,连所谓的婚姻,也同样是。

半年前那场车祸,关键时刻她为容琛牺牲了自己。

容琛心存歉疚,最终在长辈的撮合下,决定娶她。

是啊,哪个男人,会娶一个一辈子都不能再生育的女人呢?

他只是同情,可怜她而已。

那天他是怎么说的?

方良姿仔细回忆。

那天,医院的病床前。

他对她说:“良姿,我们的婚姻只能是我以一个朋友的身份照顾你的后半生。抱歉,除了容太太的头衔,我什么都给不了你。”

这就是容琛。

一个最温柔,最值得信赖的男人;

同时,却也是最无情,最冷酷的男人。

周末时,容琛从上海回来,晚上方良姿同他一起吃饭。

吃的是法国菜。

餐厅环境清静,音乐悠扬,气氛很好。

容琛一向话不多,这几年更是惜字如金,除了工作场合,私底下能与他说得上话的人很少。

餐桌上,他结束了几通电话,简略地问,“回青海还顺利吧?”

“挺顺利的。”方良姿切了块牛排,笑得云淡风轻,“你呢?最近是不是很忙?”

容琛说:“还好,我习惯了。”

方良姿看了他沉敛的眉宇几秒,目光里渐渐染上郁色。

这就是他们之间的现状。

每个星期抽出时间雷打不动见一面,例行公事一起吃顿饭,客客气气地聊会儿天,然后各自回家。

丝毫不像是将要结婚的恋人,反倒更像是在履行一种责任,如同工作伙伴一样相互扶持着,走完人生剩下的路。

吃过饭,容琛开车送方良姿回家。

方良姿在公司附近有一处单身公寓,考虑到时间太晚,回方家会惊动到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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