婶,于是让他送她回公寓。

公寓楼下,容琛停了车,她打开车门,轻声同他道别。

“不早了,上去早些休息。”容琛淡声叮嘱。

方良姿点头,迟疑着道:“我这儿你一次都没来过呢,不如上去喝杯咖啡吧?”

“还有事,改天再说吧。”容琛目视前方,目光静湛。

“可是我们已经有很久没好好说会儿话了。”她咬了咬唇,然后鼓足勇气,抓住他搁在方向盘上的手,“阿琛,今晚别走……好不好?”

男人沉默片刻,终于偏过头,将目光看向她,同时将她的手轻轻推开,“良姿,你忘了我们的约定了。”

她的心一分分沉了下去,终究努力维持着轻松神色,笑了笑说:“对不起,是我失态了。”

说完,就推开车门,匆匆逃也似地下车,走入前方阑珊的灯火。

车内重新陷入静默,容琛靠回椅背,静静点燃一支烟。

只剩他一个人了。

一个人安静的时候,他才可以心无旁鹫地回忆,恣意妄为地想念。

心上有个角落,长满疮疤,连着骨头,牵着血脉。

不管多少年过去,一旦触碰,必定撕心裂肺,五内俱焚。

无人能够理解,也无人可以替他分担。

烟雾升腾中,他掏出手机,一遍又一遍地拨着那个号码。

回答他的是冰冷的女声:对不起,您拨打的号码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

日子如流水一样静静过去。

容琛仍旧忙碌。

七月是集团成立二十周年庆典,晚会办得热热闹闹。

灯火辉煌,衣香鬓影,到处一派欢声笑语。

容琛没有多作停留,开场讲完话,与到场各界人士握手寒暄后,就提前离场。

今晚的场合,他必须喝酒,回家的路上已带了三分薄醉。

司机打量他的情况,小心询问:“容先生,晚上是回老宅,还是回家?”

容琛闭眼不说话,过了很久,才说:“回盛英路。”

盛英路那套公寓,他这几年很少过去。

那里盛满了他不敢轻易触碰的回忆。

他唯有将那里一切封存,完好无损地保留着曾经和苏念一起生活的痕迹,不准许任何人踏足。

半小时后,车子缓缓驶进地下停车场。

司机将车子停好,容琛自己乘电梯上楼。

到达楼层,他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才找出钥匙,打开了门。

出乎意料的是,不同于往日的黑灯瞎火,今夜里面竟然亮着灯。

灯光柔和,安静地照亮里面的家具摆设。

空气中浮动着一种熟悉的清幽香气,是从前她用惯的洗发水味道。

忽然间心跳加速,容琛放慢脚步往里走,像是怕惊动什么。

起居室里有轻微响动,他推门进去,就看到灯下女人纤细美好的背影。

她穿浅色家居服,长发披散,腰肢纤细,落落而立。

这一幕,与他记忆中的画面有着不可言说的相似——

仿佛从前一样,下一秒,她就会转过身,看着他,微笑问:“回来了,吃过饭了吗?”

……

“苏念,你回来了。”容琛哑然出声,手指有些发颤地触碰到女人的长发。

女人身体一僵,过了很久才静静转过身。

赫然是方良姿的脸。

“怎么是你?”他眼中的狂喜迅速熄灭,声音冷了下来。

方良姿抬眸看着他,一字一顿说:“阿琛,算了,苏念已经不在了,所有事都是镜花水月,都是你的执念。你究竟什么时候才能把过去的事都彻底放下?”

容琛立马道:“这是我的事。”

方良姿苦笑:“我不管,看着你一直不开心,我就要来将你唤醒。五年了,什么都够了,你想念一个死人五年了!”

“良姿!你够了!”他拧起眉。

方良姿幽怨地看着他,“你还要偏执到什么时候?难道要把过去的事压在心上一直到老死?这样下去折磨的只是你自己!”

他沉声呵斥:“你走!马上!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我不走!”方良姿伸手抱紧他。

他挣脱,她执拗地丝毫不肯松。

“五年了,难道在你心中,我就始终比不上一个死人吗?”她将脸贴上他后背,泪盈于睫,凄苦道:“是!她苏念在你心中是纯洁无瑕的仙女,永远碰不得,说不得……我也想做仙女啊,可是这些年你肯多看我一眼吗?”

“你闭嘴!”面前的男人声音沉冷,已是发怒的前兆。

“我为什么要闭嘴!”方良姿心里有一股压抑日久的怨气,索性全部发泄出来:“我有多不甘心你知道吗?是我最先认识你的,什么都是我先!论出身,论样貌,论学历,我哪样不如她?我就是想不明白,究竟我哪里比不上一个嫁过两次的私生女,更被你弟弟强/奸过,生过孩子的破鞋?”

未说完,一个巴掌已经狠狠扇过来,直打得她翻去沙发上。

清脆的一声,脸上火辣辣的刺疼。

方良姿捂住自己发疼的脸,怔怔跌坐在那里,仿佛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事是真的。

“不要再让我听见你侮辱她,否则我不会再留情。”面前的男人神色盛怒,眼神冷凛,似已在暴怒的边缘。

她终于开始绝望,过了好一会儿,才流着泪问:“你心里,是不是永远都不会有我的位置?”

“我以为半年前已经跟你说得很清楚了。良姿,我很感谢当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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