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他回答,她继续问:“如果不是那天那个记者把这一切拆穿,你是不是打算把一切瞒着我,直到死?”
容琛再次默了一刻,最后点头,“我不希望你把那些不开心的事都想起来,事实也同样证明,这样你会过得更加开心。”
“看吧,你容先生永远都是这么自以为是,独断专行地决定一切。哦,不对,你们容家的人都是这样,仗着有钱,就肆意操纵、凌虐别人的命运。”苏念微微闭了闭眼,极大的一颗泪从那里滑落,“我恨你们,十年前有多恨你们,现在仍旧一样恨。”
容琛看着她眼角晶莹的泪花,第一次感到无力。
他掌心收紧,仿佛试图将体温传递给她冰凉的手:“是,骗了你,确实是我的私心在作祟。但我爱你,这是我唯一能给你的交待。”他顿了顿,继续说:“我曾经试图放弃这段不该有的感情,可是上天又把你送回到我身边。在马德里你来找我那一晚,我就说过,永远不会再放你走。所以,离婚的事,我绝对不会同意。”
苏念不再说话,只将自己的身体在被子下蜷缩作一团。
他伸过手,似乎想轻轻抱过她,但最终放弃地收回:“放心,你可以选择不原谅我,因为这十年来,我也从没原谅过自己。”
回应给他的,仍旧是她痛苦的沉默。
他在床前坐了一瞬,终究站起身,平心静气地对她说:“你好好休息,尽量吃点东西。爸爸的情况现在很不好,我得先过去医院一趟,明天再回来看你。”
他说完,目光深深停留在那张苍白的侧颜上。
最后终于转身走向门外,轻轻带上了门。
苏念将自己瑟缩进被子里,听见他关门离去的声音,泪水静静浸湿了一大片枕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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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雪宜是晚上过来的。
她来得行色匆匆,不顾阿姨的阻拦,直接推门进了卧室。
彼时苏念已经起床,整理自己的行李,准备明天一早就搬出去。
苏雪宜进来看到她在收拾东西,先是惊了一惊,才迟疑着说:“今天何医生私底下告诉我,你叔叔估计就在这两天了。他想见一见你,你去不去?”
苏念对母亲已经厌恨至极,埋头叠衣服,“我明天会找律师谈离婚的事,容家的事和我无关了。”
苏雪宜蹙起眉,习惯性地飙高嗓门:“你叔叔的遗嘱里也给你留了一份财产,这个关键时候你却要闹离婚?你还有没有脑子?”
苏念抬起头看着母亲,脸上几乎是难以置信的荒谬与愤怒,“到了今天你竟然还是只想着钱,你把我卖了一次还嫌不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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