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次就是去年我去云谷参加云谷道长的寿诞。我原本想带着贺兰柔,让他在那小子面前难堪,挑起他们的矛盾,没有周霁雪没有云谷,我抓那小子就易如反掌。结果后来发生的事情,陛下都知道,他根本和小时候一样,根本不在乎脸皮,根本不在乎廉耻,根本不在乎手段。不知道用什么手段,赶走的贺兰柔,又那么卑劣的算计了我,又着全天下的面,承认和他孙家那小子的奸情。大哥,天下人都被他那副面孔给骗了。他从来都不是君子。一个对任何人和自己都可以狠绝的真小人。只要他愿意,他做任何事,心里都没有底线,杀父,承认奸情,拔出我的箭。大哥你把这几件事串在一起想一下。这个人,厉害。”
陈冕听完,半天没出声,想象了一下他印象里的周霁雪,那个脸上始终润着微笑,说话做事始终不带任何任何情绪,傲然独立,不主动接近任何人曾经的朗朗少年,如今的谦谦君子。他眼中的周霁雪和陈焱说出来的周霁雪,完全就是两个人。这一次,他选择继续相信他的这个九弟,“坐下说吧。前几日朕召见那小子,周霁雪也跟着来,他是故意将那小子穿成朕第一次见阿岚的样子。言语举止间好像故意再引着朕将那小子往阿岚身上靠。原本朕认定那小子一定和阿岚有关系,结果被他这么一闹,朕又觉得这小子就是他故意找来报复朕的。”
陈焱那颗不安的心,终于落回实处,老老实实的坐下,“大哥,不要以正常人的思维去推断他的想法。直接抛开那小子的相貌,抛开周霁雪对她的伪装。只说这小子从出生一直遇到周霁雪之前,已是疑点重重。”
“可是,世安是公主,那小子是男的。”
“臣弟并没有说,这小子就是世安公主。那你什么意思?”
“大哥,臣弟说一句话,你千万别动怒。”
“说吧。”
“她有没有可能是——”
“别说了,不可能。她的岁数就放在哪。她不可能是阿岚进宫前生的。进宫后就更不可能。”
“大哥别误会,臣弟的意思,有没有可能当日周皇后产下的是一对龙凤胎?因为种种原因,男孩流落去宫外?女孩留在了宫内。因为我查过,孙青衫的妻子几乎是和周皇后同时产子。这孩子丝毫不像孙家任何一个人,反倒是多少年后和周皇后如此相像。如果说这孩子和周皇后没有丝毫关系,一切纯属巧合。谁信?臣弟想了许久,只有这一个答案。”
陈冕目光骤冷,他分析着陈焱的推断。确实,这是唯一的解释,“那你一定早已查过,阿岚当日产子每一个细节。”
陈焱终于可以抬起头说话,“是的。没死的人,死的人,我都仔细的查了。”
“结果是什么?”
陈焱摇了摇头,“暂无结果。”
“这事就别查了。”
“啊?”陈焱满脸疑惑看着自己的大哥。
“想个办法把这件事了彻底了解掉。”
看着陈焱疑惑的表情,陈冕淡笑道,“既然她确实疑点重重,既然你查了这么些年,又查不出一个结果。直接杀了了事。”
“杀她容易。可是周霁雪?还有孙家?”
“杀人的本事,你比朕在行。朕给你个建议,并不需要死要见尸。可以留给周霁雪和孙家一个念想,让他们一直找下去。你是不是的天南地北,弄一个相像的人出来晃悠一下,让他们这辈子始终奔波在找人的路上。”
陈焱拍了拍自己的脑门,他明白了自己和这个大哥的差距到底在哪里。
“九弟若是你早把这件事禀告朕,何至于这件事拖了那么久。”
“臣弟不是想证明孙青衫藏匿前朝余孽,居心叵测,杀他也有凭有据。”
“傻!杀他做什么,朕还指望着他和他的那几个儿子帮朕把守北方。你帮朕做事那么久了,难道在你的脑子里只有做事的结果只有正反或者黑白两面?就不存在第三面?”
“臣弟愚钝。”
“哎。九弟啊,有时候你还是得学学明王,你若有他一半——”话说到此陈冕不再说下去,“这事尽快办,有什么难处尽管和朕说。记住了,这事不能拖,夜长梦多。朕现在不管她到底是谁,朕只要她死。”
陈焱领命。回到府中,一个人坐在书房里,对着白墙,长长的舒了口气。
他看见清荷穿了件青色衣裙,摇曳着朝他走来。
恍惚间,他似乎记得那少年好像也是喜欢穿青色的衣袍。走路时,飘飘忽忽的,没个正型。
清荷对着陈焱娇笑,大而明亮的杏眼弯成了月牙儿,“殿下怎么一个人对着白墙叹气呢?难不成今日陛下又难为殿下了?”
对了那个孩子笑起来,眼睛好像也是会笑成一个弯弯的月牙。
他看着清荷有些出神,这一次难得的没有立刻赶走清荷。清荷其实就是来没事找事的,因为得了主子命令,不能让这家伙好过,能怎么烦他就怎么烦他。让他在家不得安宁。
结果今天陈焱居然没暴跳如雷的赶她走,竟出神的看着自己。她的直觉告诉她,有古怪。但是凭着就是要让陈焱烦躁的任务宗旨,既然你盯着我看,我就让你看个够。
清荷的双眸,继续笑成月牙儿,继续身姿摇曳的走到陈焱跟前,然后弓起背,低下头,红润芬芳的小嘴儿,直接印在了陈焱的唇上。
陈焱顿时就炸了毛,几乎是跳起来,将清荷推开,几乎是怒吼,“你个女人怎么丝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