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没料到李竹会这么难缠,他不得不窜出水面换口气,李竹也趁机浮出水面,大声喊道:“救命——”
然而水面上到处是逃生的人,前方还有持刀的劫匪,人们自顾不暇,哪有人来理会她?
那人听到李竹喊救命,也有些着慌。他狰狞地笑道,把她的头往水下摁着:“你去死吧。”
李竹眼看求救不成,便使出全身的力气拽着那人。她的力气本就不小,再加上濒死之人都有一股不要命的狠劲,一时之间,那也人奈何不了她。两人时浮时沉,在水中挣扎搏斗,两人离大船也越来越远。
挣扎许久,李竹终于看到一只又小又破的渔船,船上有个五六十岁的老头。
李竹窜出水面大喊一声:“救我——”
老头犹豫了一下,突然举起船桨,对准男子的头猛敲一下,那男子吃痛,不由得松了手。
老头大喝:“快往岸上逃去。”说完,他大概是怕男子报复,划着小船,像箭一样地逃去了。
李竹拼了命地向岸上游去,身后的男子在穷追不舍。
终于看到了岸边,李竹拖着湿淋淋地身子爬上了岸,然后往山林中钻去。就在这时,她听到身后传来一阵喊声。她一心逃命也没功夫理会,咬牙往里面跑去。她的一只鞋子掉在了河里,此刻脚上只有一双薄袜,地上的荆棘将扎得钻心地疼。
她刚想停下,忽听得背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那人追来了!
李竹顾不得脚上的伤,接着拼命地往前跑。
突然,她觉得脚下一凉,她踩到了一个滑溜冰凉的东西上。
“蛇!”
被踩的蛇在她脚踝处咬了一口,哧溜一下钻入了灌木丛中。
李竹吓得脸色一白,她不知道这蛇是有毒还是无毒,她必须先停下来用灵泉解毒。她刚坐下来,脚步声又响起来了,接着一片阴影笼罩在她的头顶。
“李竹,你跑什么?”这是陈觐气极败坏的声音。
李竹抬起头,狼狈不堪地望着他,说道:“我被蛇咬了。”
“什么?”
陈觐不再说话,弯腰抱起她,放在旁边的一只大石头上。
“你怎么来了?”李竹又问。
“别说话!”陈觐吼了她一句。
他飞快地撕掉她脚上的棉布袜子,找到伤口,然后毫不犹豫地俯身下去,用嘴去吸她脚下的毒血。
李竹惊得目瞪口呆,她连忙说道:“不用吸,我有办法。”
“别说话。”陈觐头也不抬地吼道,然后啐出一口血沫,接着再吸。
那种温软的触感,像一股电流通过脚踝的伤口刷地一下流遍全身,她的全身起了一阵轻微的颤栗。
陈觐以为她是毒发了,再大加大了吮、吸的力度。
李竹默然无言地盯着他的头顶发呆。
“大、大公子……”
来的人是青枫和青松两个贴身随从。
两人看到眼前这一幕,也不由得呆住了。
陈觐再吸了几口,直到伤口处的血从乌黑变成鲜红,才略略放了心。他站起身,看了一眼李竹,转身进了树林。再回来时,嘴角已没了血迹。
陈觐回来时,在李竹面前略一弯腰,说道:“上来,我背你。”
“哦。”李竹猛然回过神,轻轻趴在他的背上。
“你没事吧?”
“没有。你呢?”
“没事。”
此时太阳已经落山,如血的残阳染红西方半边天空,山林幽暗,飞鸟还林。
陈觐吩咐道:“去前方找个山洞,生一堆火。”
青枫答应着去了。
李竹伏在陈觐的背上,她的衣裳早已湿透,肌肤隔着衣料时不时摩擦着,生出一阵阵灼热之感。尤其是胸前贴着他的背部,让她颇有些难为情。她只好稍稍离远些,为了避免掉下来,她的两只手捏着他的肩膀。
许是捏得紧了,李竹感觉到身下的人起了一阵痉挛。
她只好放松了些。
这时,就听陈觐低声说道:“别挑、逗我!”
李竹很无辜地说道:“我没有,我只是怕掉下来。”
陈觐不说话了。
“你放我下来吧。我觉得我能走。”
陈觐没理她,只是径自往前走去。
又走了一阵,青枫过来说,前方有一处山洞可歇脚。
李竹提起小秋和小白。
陈觐说道:“已经让人去找了。不用担心。”
她不再说话。
陈觐背着她进了山洞,里面已经松了一堆火。
火堆旁堆了一些干草和树叶。
陈觐把李竹放在厚厚的落叶上,借着火光检查了一下她脚上的伤口,见并无意外才放了心。
他开始当着她的面宽衣解带。
李竹无意间打量了他一眼,这一看眼睛就没再离开,只见他宽肩窄腰,胸肌鼓鼓的,既不显得羸弱,又不会健壮过得过份,那是一副将文雅与野性结合得恰到好处的完美身材。
陈觐见她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看,脸上浮起一缕浅浅的笑意,然后故意将动作做得很大,像是在故意引起她的注意似的。
李竹见他的余光扫过来,赶紧别过脸假装看岩壁。
“不看了?”他的声音里带着一股愉悦的笑意。
李竹死不承认:“我在看火,谁看你了。”
陈觐迅速将自己的外裳脱下,扔给她,说道:“把你的湿衣服脱了烤烤。我在外面等着。”说完便起身到洞外去了。
李竹停了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