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如意也没想到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天下掉下个皮薄肉厚香喷喷的大馅饼,披头盖脸就呼她脑袋瓜儿上.原身虽然死了,但还真有赖她记忆点深刻让刘太后给记住了,如今她才捡了个漏,不然光靠她自己,一百年也蹦达不到皇帝面前。
两个月啊,辛苦奔波,终于看见了胜利的曙光。
虽说这曙光来的有点儿晚,也和她的努力没什么直接关系——但这都没关系,只要结果是好的,就什么都值得了。
她仿佛已经远远地看见小皇帝在向她激动的点头!
沈如意第二天起了个大早,涂指抹粉,描眉画鬓,把内务府发下来的宫装里拣了个最漂亮的穿上,配合仅有的几支珠钗挽了个相对简单的坠马髻。
同去的还有双生姐妹花,因为住对面房间,大夏天的开窗开门,俩姐妹才起床洗把脸,就看到对面自行发光体的沈如意整个人焦燥地坐在桌案旁,双手交叉抵在下颌,不知在想什么,整个人已经魂飞天外。
姐妹花表示,她们理解这货历经千辛万苦,各种冷嘲热疯终于有机会见皇帝一面的激动,可是要不要急成这副德性,仁寿宫巳时的赏花宴,她辰时不到就已经梳洗打扮就位?
不知道的还当她们这是在与时间赛跑,先到先得,把皇帝就此收入囊中呢。
此次名义上冠着赏花宴,但刘太后这意图明显到就差敲锣打鼓明白地告诉众人,这就是在给皇帝挑侍寝的人选。
新进宫的秀女,样貌还要出挑,才艺还要出众,宫里老人儿妃嫔表示,这是赤果果的歧视。
她们也就是进宫久远了些,可还个顶个是个黄花大闺女,连皇帝的小手都没拉过,好不容易有一次刘太后代表官方牵头的集体相看大会。为什么就不能一视同仁,稍带着她们也在皇帝面前露露脸?
尤其众妃一听名单里有个作妖出名儿的姜湄,顿时间哀鸿遍野,只叹人心不古。这么个疯婆子就凭一张脸在太后面前刷了好感度,居然就有机会登堂入室,得了这么个大好机缘。
一时间,伴随着咬牙声相同频率出现的就是姜湄的名字。
作为姜湄的沈如意充耳不闻,一心扑在扑倒皇帝的大业中无心他顾。乐颠颠地与其它五人分两辆软轿抬到了仁寿宫。
几乎是开宴之初,或者见到这帮子香喷喷,花枝招展的妃嫔之时,萧衍那脸就啪嚓撂下来了,阴的跟外面的天似的,乌云密布。
这样的天儿,太后能想出借口说让他来仁寿宫赏花,他也算她是用心良苦,为达目的已经根本不择手段了。
刘太后一贯说半句含半句的风格,做到这样已经相当明显。更何况在众妃未来之前和他说的那一席话,显然也是听到了宫外那些风言风语,借机敲打他,要他身体力行,做一个皇帝该做的事,维护皇家的尊严,皇帝的威仪。
好吧,面子上该做的事他还是会做的,但是谁能告诉他,坐在下面那个脸跟大银盆似的。身体肥嘟嘟,白的直晃人眼睛的女人是怎么回事?
太后没借口头晕离席之前,她就左一眼右一眼地往他身上脸上瞄,现在太后走了。就跟给她开了闸放了栓似的,那大眼皮是抽筋了吗,冲着他这顿挤?
萧衍反胃,连昨天晚上吃的烤羊腿都好悬没给他恶心吐出来。
酒盏轻轻往桌前一推,碰到了菜碗,响起了清脆的声音。
倚翠轩门户大敞四开。山雨欲来,阴风渐起,吹着院内的花草哗哗作响,但皇帝这轻轻的一碰,轩内顷刻间人声皆无,捧着个琵琶弹的秀女一激灵打了个寒颤,弦就给调错了调。
“你——这个白胖子,没有人教过你,在宫里不许直面视君吗?”萧衍拧着眉,满面不悦。
皇帝此话一出,语惊四座。
陈槐是皇帝身边人,铁杆的心腹,也忍不住鄙视起皇帝睁眼说瞎话的功力更上一层楼。
他虽是个太监,眼光难免偏颇,但基本的美丑还是会分的。至少在宫里这二十来年,见过几百几千个或妃嫔或宫女,这个口口声声被皇帝唤为‘白胖子’的女子,绝对算得上数一数二的绝代佳人。
眉若远山,目若秋水,一张姣好的脸蛋如上等的美玉,白的剔透,最难得的是眼尾微微上挑,眉梢眼角自带一股难以言喻的妩媚。所谓胖也不过是体态丰满,大胸鼓鼓囊囊,上衣已经有些拦不住她,分分钟呼之欲出。
可惜的是,脑袋瓜儿好像有点儿不大好使,明目张胆就在酒席宴上勾|引皇帝,一双媚眼几乎黏皇帝身上,说严重点根本是在视jian皇帝。
当然,更为可惜的是,近来皇帝喜怒无常的程度创历史新高,尤其在面对要勾|引他的女子,就跟和人家有八辈子的血仇,杀妻灭子之恨,有一个算一个都恨不得一脚踢到太液池里清清脑。
那个白胖子,显然撞皇帝这把出鞘的利刃上了,正愁找不到下手的呢,就有人自动自发地蹦出来。
“……”
沈如意果断见识了升级版守身如玉的变态小皇帝,嘴巴又毒到了一个崭新的境界。
“陛下,妾身小字青青。”
当着这许多人的面,沈如意不好说的太过直白,想起两人颠龙倒凤的时候,皇帝抓着她问她真实的名字。她便随口胡谄了皇帝赐给钱氏的名字,只道服侍注生娘娘仙宫花草的都以花命名,打扫的以果树命名,而她们侍酒的便以颜色命名,她正好与钱氏同名皆为青青。
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