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庆仁帝也的确不出赵沐所料地作出了反应。
于是就在楚清妍听说李嫔叫自己进宫挨训,心里有些紧张的时候,宫里传来消息,说是李嫔病了,正闭门休息,谢绝一切探访,不由一愣,暗道明明刚刚还活蹦乱跳地想教训自己呢,怎么说病就病了?这也太蹊跷了吧?
楚清妍猜的没错,庆仁帝是皇帝,皇帝做事自然不用找任何理由,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呃,至少对付李嫔这样没什么背景的人,自然是可以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所以一听他安插在李嫔宫里的眼线报告那个情况后——那个眼线的真正主人自然是赵沐——便立马下旨,让李嫔“生病”了,不许再传什么消息出来,什么时候“病好”,那要看他心情。
生怕李嫔已经跟楚清妍见了面,下了雨露均沾的命令,所以庆仁帝动作还特别快,在楚清妍还没到宫门口的当儿,就成功让李嫔“病了”,这样一来,没有李嫔的上蹿下跳,想来太子会继续宠幸那个被人下了“美人焦”的楚良娣的,这是他最愿意看到的。
李嫔听庆仁帝下了这个命令,将她软禁了起来,她是个无脑又胆小的,当场吓晕了过去,救过来后也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整日里惶恐不安,就以为庆仁帝是不是要杀她,哪还有心情管太子府的事——当然就是想管也管不了,因为她被软禁了,如何传的了消息。
赵沐终究是李嫔的亲生儿子,不好出手,违抗生母的命令,免得世人说他不孝,但让庆仁帝出手,却是合情合理的,所以为了让李嫔老实呆着,不要搞事,赵沐便如此行动了。
楚清妍觉得李嫔的病来的奇怪,路良媛自然也觉得蹊跷。
她本想借着李嫔之手收拾楚清妍,正窃喜地听到李嫔准备将楚清妍叫到宫中申饬呢,没想到这个靠山说倒就倒了,她要不觉得蹊跷才怪了,早不生病晚不生病,哪有叫了宫女来叫楚清妍过去训话,人还没去,说病就病了的。
路良媛虽不知道赵沐在其中做了什么,但这结果对楚清妍最好她总是看的出来的,她是个聪明人,当下就觉得这事透着诡异,当下便赶紧收敛了因晋位不满,对楚清妍的频频出手,又潜伏了起来,想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再说。
也幸亏她老实了起来,要不然会被赵沐怎么收拾,还真难说。
而赵沐那边,幕僚们跟赵沐提起立为太子一事,在高兴之余,仍不免有些担心,道:“殿下,虽然运气好,不需要咱们如何谋划,陛下就将殿下立为了太子,但看陛下的意思,只怕只是拿殿下来搪塞诸臣的,陛下看样子,仍属意七皇子,那将来可如何是好?”
赵沐笑道:“咱们老老实实的,父皇找不到孤什么错处,应该不会的,如果真有那么一天,到时再说到时的事吧。”
赵沐话说的漂亮,但他心里可不是这么想的,而是早在明白庆仁帝为什么立他为太子时,就已经想好了将来的对策,无非就是在庆仁帝行动前,先下手为强,让对方先失去行动能力就是了。
如果让庆仁帝慢慢病死,只怕还有变动,让对方在死前废了赵沐,改立七皇子那就糟了,但如果暴病而亡,或者突然中风,来不及改立自己喜欢的皇子,那赵沐作为储君,即位之事,顺理成章,谁也说不了他什么的。
反正赵沐不是什么善男信女,舍不得朝庆仁帝下手。
庆仁帝不对他下手,他自然不会做出不孝的事来,但如果庆仁帝对他下手,那也别怪他反击了,父慈子孝,父不慈,凭什么还要他孝?
当然这些隐秘之事,他自然不好对幕僚说的,毕竟这种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免得路人皆知了,说他弑父或让父亲生病,那他这皇位也没法坐下去了,所以这时他才会这样说。
幕僚们听着赵沐的话,感觉得出来赵沐胸有成竹,也就不再担心了,只又提起另外一件事,道:“殿下,如今您已为储君,为了让百官认可您,最好在女色上稍稍收敛点。”
心腹幕僚们知道赵沐好色是伪饰,但还是说的小心翼翼,毕竟万一不是伪饰,这主子虽然有点能力,但同样好色呢?只是对他们说,这是为了伪饰呢?这在历史上也不是没有的,所以提起来,众人还是比较小心的,怕提的建议是赵沐不喜的,触怒了这位爷。
好在赵沐听了欣然道:“虽然食色性也,不过你们既然这么说了,为了储君之位,那孤暂时就不再纳宠了吧。”
众幕僚听了这话,暗道太子果然好色,只是现在为了皇位所以忍着,但人家愿意接受建议、能忍得住已经很不错了,所以大家也不再啰嗦了,均称颂道:“太子英明。”
看着众人听了自己的话,一点都没啰啰嗦嗦地劝自己不要好色,而是称颂自己,赵沐不由微微一笑。
其实哪有他说的这么高尚啊,他本来就不喜女色,甚至有些厌女症,这时候这样说,纯粹就是顺水推舟。
他早知道一旦他登基了,肯定就有人抗议他好色过头的事,他一早就想好了到时顺水推舟,还能给大臣们一个新帝肯纳谏的好印象呢,这年头,你要一直表现得非常好,别人就对你的要求越来越高,但凡你做了一点出格之事,就有一堆的人骂你,好像你做了什么十恶不赦天理难容的事似的,但如果你表现的不好,然后只要变的好一点,别人就很欣慰了,嗯,人性就是这么奇特的。所以他以前就是故意不把自己往圣人上装,免得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