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永琳在说那句话的时候要看着我?
感觉到了自己师傅的视线,铃仙也带着几分好奇地将目光投了过来,不过她却没能在我的脸上发现些什么。稍稍思考了一会儿,铃仙略带了几分犹豫地问:“即使...即使是满足自己的yù_wàng而战的人,也能被称为战士吗...就算追求的信仰是多么卑劣与肮脏,这样的人,也算是战士吗?”
“算。”永琳点了点头。
这样的回答,明显超出了铃仙的预料,我能听到,她倒抽一口凉气的声音。
“即使行动的理由是‘恶’....不,不如说大多数人行动的理由在他人看来都算得上是恶。唔,无论行动的理由是什么,只要能将自己的信念自始至终贯彻到底,为那个信念付出一切,这样的人,就足以被称为战士。”
无论相信着什么...只要为了心中的理想奋战到底,都足以称之为战士吗...这样的论调,我到底应不应该接受呢...听了永琳的话,我只能是苦笑连连。
按照她的说法,第三帝国那些崇拜着他们的元首,用钢铁的洪流席卷了整个欧洲的士兵也算是战士了。就算他们信仰着的那位元首只是一个丧心病狂的独裁者...将那种近乎疯狂的信仰心藏于胸中,并为此奋战到送出生命,他们依旧足以被称为战士。
或者说...他们崇拜的那位元首本人,那个几乎实现了自己征服世界的梦想的男人,也是个合格的战士?
无论如何,感情上我都没办法接受。
“是吗...能够贯彻自己意志...不,能够将某种意志贯彻到底的人,就可以称为战士了啊。不过...这一切,都和半途做了逃兵的我毫无关系呢。”苦笑了一下,铃仙一字一句地淡淡地说道。
“对啊,战士什么的,和铃仙毫无关系。”随着我的这句话,铃仙的脸色更是暗淡了几分,不过那种有些昏暗的表情在我说出下一句话的时候就消失了。
“铃仙本来就不是战士,而是个女孩子。会迷茫,会逃避,就是这样才像女孩子啊,而且,这些也都是女孩子的特权。”看着一脸苦闷的铃仙,我带着丝丝调侃,轻笑着说道。
和之前两人独处的那一次不同,这会铃仙并没有作什么反应,只是深深地将头低了下去,但任谁都能看得到她那长长地兔耳上面深深的红晕。“对对对,铃仙不是什么战士,只是个可爱的女孩子。因为是女孩子,所以不需要为这种事情烦恼啦。”
听过我的话,永琳看着低下头去的铃仙,眨了眨眼调笑道。这时候,铃仙的头沉得更低了。
“对了,七夜君,稍微和我来一下,关于你家大小姐还有二小姐,你自身的事情,还有一些别的...我有一些东西想要问你。”
顿了顿,永琳突然将目光转向了我,用眼神对我打了招呼之后便起身向门口走去。
唔...这个意思是,让我跟上去...吧?
跟在“哗啦”地一声拉开房门的永琳身后,我也离开了房间,临走的时候,我深深地看了铃仙一眼。
就算离开了战场,那个时候发生的事情她还是忘不掉啊...就算我对她说了那么多,永琳不断地开导过她也没有用。战争这种东西...就算没有真正体会过,我果然还是讨厌。铃仙现在的状态,简直就像是当年从海湾战争中归来之后,依旧被战争的阴影缠绕得日夜不得安稳的老兵一样。静静地跟在永琳的后面,我仍旧在思考着这些问题。走在前面的永琳仿佛能看到我的状态一样,也是安静地一言不发。就这样,我随着永琳来到了眼前的这个明显散发出一股奇怪气息的房间。虽然在永远亭也已经居住了快要一个星期,不过因为这个房间的位置实在是太过偏僻,所以我也没有来过。不,已经不只是偏僻了。如果没有人带路的话,根本不可能有人走到这里来。即使是被永琳带到这里的我,也没有依靠自己再一次找到这个房间所在地的自信。永琳,把我带到这里来是想做什么啊...?
虽然不知为何身体有些发抖,但我还是跟在永琳的身后走进了那个房间,走进了...走进了那个房间。
咚。
卡啦。
“那个...八意医生,请问....请问刚刚那个是什么声音?”
一团漆黑之中什么也看不到的我,小心翼翼地问道。
“没什么,只是我关门和锁门的声音。啊,因为太黑了什么也看不到对吗?没关系,我马上把灯点起来。”
“额,为什么要锁门,关于这一点我比较想要知道咦!!”
话说了一半,我就倒抽了一口凉气将剩下没说出口的咽了回去,因为永琳突然之间点燃的,有些昏暗的蜡烛的灯光,点滴映照在永琳的脸上,显得有些诡异。微弱的火光,更是将永琳身后一排一排几乎有天花板那么高的架子,以及架子上可疑的瓶瓶罐罐,甚至还有一些别的东西的影子,投射在了我的眼底。
“怎么了?”永琳转过身来,有些好奇地问我。“那个...明明外面是白天,为什么这里这么黑啊...还有,觉得光线不好的话,比起点蜡烛,打开窗户不是更好吗...”
“啊,那个啊。”面对着我的提问,永琳没有丝毫的慌乱,反而是温柔地笑了起来。如果是往常的话,我可能会被永琳的笑容迷住,但在现在这个状况之下,我无论如何都提不起那个心思。
“因为这边是我存放药剂,还有顺便做一些研究的地方。有些药剂是不能见光的,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