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万五千两!”二楼另外一边雅间门口的一名侍卫上前一步出价。
“是诏安伯府的二公子,系属荥阳郑氏。”云惟再次解释。
“四万两!”三楼东边一个雅间之人报出了价位,这次是一个脆生生的丫鬟的声音。
云惟眉头几不可见地蹙起,似是有些犹疑地道:“听这声音,倒像是……大长公主府的丫鬟。”
“你说的是临平长公主?”华溪烟也是一副怀疑的语气。
云惟点头:“天隆帝不久便要做寿,大长公主此番举动应该是要买了沈葭到时候去皇帝寿宴上献舞,谁都知道咱们这位皇帝可是最喜欢看女子跳舞了。”
华溪烟蹙眉,想着若是云惟能听出这是大长公主府的人,那旁人会不会听出?一旦听出,可是还有谁敢和大长公主抢人?
尤其是她们昨天预计好的那位,可是还会出手?
这般想着,华溪烟有些担忧地看着台下的沈葭。
却见沈葭面上没有一分被人当做货物来叫价的不虞,而是面朝着旁边的一个方向,仰面笑着。
“圣天第一名妓”这个称号自然不是单单靠几只舞就能拿下的,自然还有本身的相貌。沈葭相貌本就不差,只不过一直冷着脸让人不敢细看罢了,如今这般温婉地笑着,当真是美丽极了。
便听见沈葭仰面看着的那个方向传来一个声音:“五万两!”
听这声音传入的方向,华溪烟瞬间了然,鱼儿上钩了!
不知是被这个数字吓住了,亦或是听出了那个声音背后之人是谁,一下子竞价之人都住了口,再也不敢多说一个字。
华溪烟见沈葭朝着自己几不可见的摇摇头,知道时辰还未到,于是将手中的折扇“啪”的一声敲在了栏杆之上,勾唇开口:“六万两!”
众人之中发出“轰”的一声,似乎没有料到居然真的敢有人叫板。看着华溪烟的眼神变了几变,多了几分思量,想着难不成是一个不怕事的主儿?
刚刚叫价的另外一边也是一阵沉寂,华溪烟几乎可以感受到那边人的惊讶与愕然,怕是这么些年来,那人还没有遇到过敢和自己叫板的人吧?
“七万两!”许久过后,刚才那个声音再次响起。
“八万两!”华溪烟扬眉,立刻接口。
“九万两!”还是那个声音,但是已经有了隐隐的咬牙切齿的意味。
“十万两!”华溪烟笑得一脸灿烂,甚至是面朝那个房门紧闭的屋子闲散地站着,一副死磕到底的模样。
围观之人都是一副惊惧不已的神色,想着那个年轻轻的小伙子是不是疯了?他有没有那么多钱先不说,他是真的不知道那间屋子里的人是谁吗?
“十一万两!”那边不服输的劲头也上来了,声音拔高了好几个度,大有石破天惊的态势。
华溪烟菱唇轻启,正要再次开口,却被云惟一把拉住:“你是疯了?你知道里面那个人是谁么?”
“我自然知道!”华溪烟笑着回答,“正是因为这样,我才如此。”
“大庭广众之下你这般挑衅,你不怕到时候惹来麻烦?”云惟眉峰紧紧蹙起,想着华溪烟你的理智哪里去了?这才进城第几天你就要惹这么一个人物?
“我不去找麻烦麻烦总会来找我,只不过是迟一点早一点的问题。”华溪烟没有丝毫的畏惧,不咸不淡地答道。
下边的人开始对华溪烟指指点点,想着总归还是太年轻,不光得不到美人,还得罪了贵人。
云惟眉头蹙起,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华溪烟冷哼一声,美目瞟向那紧闭的房门,极为挑衅地道:“十五万两!”
这个数字对于达官显贵来说也许不算什么,但是只是为了一个妓女,终究还是太不值不光震惊了围观之人,也震惊了那个一直和她叫板的人。
紧闭的房门中,一袭银色华服的人正端坐在房屋中间的椅子上,透过一个暗格看着外边的情况,正好将华溪烟那一抹挑衅地笑意尽收眼底。
男子长相极为俊美,脸颊瘦削,眼眸细长,唇瓣红润,偏向一些阴柔,若是没有那杀气迸现的眼眸,很难想象得到这是一个掌握着生杀大权的上位者。
男子的衣着光鲜却并不耀眼,除却腰间一条杏黄色的腰带之外,别无其他高于一般世家公子的装饰。
人人皆知,天子明黄,后位金黄,东宫杏黄。
此人正是当朝弘成太子宁煊。
“殿下,您看要不要……”宁煊身后的一名侍卫低声说着,做出了一个“杀”的手势。
宁煊抬头制止,声音如同外表一样美好地让人惊艳:“不必。能和云惟一并的绝非常人,且先看着。许久不曾遇到这么有魄力的人了。”
红润的唇勾了出一抹看似轻缓的笑意,宁煊给身后之人打了一个手势,那人再次喊出:“二十万两!”
华溪烟清楚地知道这个数字对于当朝太子来说不算什么。看来由于刚才那一舞,这个太子度沈葭也上心了。
画的粗黑了几分的眉毛蹙起,华溪烟的脸上露出一副极其为难的神色。想要再次叫价,却好像是在顾虑着什么。想要放弃,却又由于某种原因而万分不甘。
华溪烟脸上纠结的神色连带着下边围观之人的心情也纠结了起来。凝眉看着上首这个敢和当朝太子叫板的人,期盼着更精彩的好戏。
见华溪烟一副纠结地要死的表情,宁煊后边那名侍卫低声猜测道:“殿下,难不成这妓子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