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底的血液开始沸腾起来,口速飞快的应下:“既然如此,那你们明天就等着我的好消息吧,另外,明天我要拿到休书。”
一时之间这个好消息让元英老夫人和程烟皆不知如何言表,程烟爽快的未在说话,搀扶着元英老夫人走出了阿宝的院子,此刻开始她一刻掉着的心算是安全落了地,就等着劝服大哥把阿宝休了而已。
“什么!你再说一遍!”阴沉的嗓音吓得程烟噤若寒蝉,身子瑟缩着靠着一旁的木雕莲花的形的窗橼处,屋子里的气温也似乎是瞬时降了好几分,冷凝的很。
程烟难得看见自家哥哥这么大火气,怒火滔天的样子像是要把她吃了,程奕从未这般大声的凶过她,哪怕责备的话语都是柔和温暖的,哪是今天这般咆哮,难道只因为那个大夫人?
程烟心中怨念难平,尽管自己心中骇怕,却也扬起下巴不服气的说道:“我说!哥哥把那明氏恶妇休了吧,只有这样我才不会被皇上派去和亲。”
程奕气的一口气难吐,这什么跟什么!烟儿的和亲为什么会和阿宝休离之事挂钩?程奕感觉到头有些晕乎,手势也有些在空中挥舞的漂移,不可置信的喝道:“烟儿,你可知道你到底在说些什么傻话吗?”
程烟明白阿宝对程奕而言还是有点重要,是以只能哽咽出声询问道:“我当然知道我说的不是傻话,我只问哥哥你一句话,要是有选择让烟儿可以不和亲,哥哥愿不愿意帮我!”
程奕为难却也看着妹妹满脸苦涩的泪容叹息,“你是我唯一疼爱的亲妹妹,你说不为了你还能为了谁呢?”
“那就是了,哥哥你就休了她吧。反正她也不招人待见。”程烟沉默不答话,似乎在思索,程烟脑中一转动,又怜惜道:“你再想想晴姐姐吧,她第一个孩子被那女人害死了,这腹中的第二个孩子也是被她折腾的多灾多难,哥哥难道想让悲剧再次重演在我们侯府大院吗!”
字字珠玑,带着血泪般的事实,程奕被程烟的话弄的心烦意乱,拂袖不耐道:“改日再提此事吧。你先回去,哥哥一定会想别的法子帮你解决掉和亲的事情。”
深深拧起的修眉在额间挤出一个“川”字,程烟眸子闪过一丝复杂。她欲再多言,程奕却背过身不看她,程烟气恼的原地跺了跺脚,转身就跑了。
程烟当然不是被气跑的,她跑是因为他知道程奕是不会听她的劝休离阿宝了。所以她要找“援兵”当然就是元英老夫人了,她才不要年纪轻轻嫁给一个半截身子要入土的皇亲国戚,她不甘亦不愿,她一定要争取这个最快的解决方法化除这场危机。
元英老夫人也是带着犹豫答应了阿宝的条件的,因为这婚事是摆在砧板上的铁钉事实,双方都是有颜面的家族而且皇上亦是当日的主婚人。这要休离可是件大事,没有重大的缘由,无缘无故的休弃怕是会休不掉啊。
原来。老夫人担心的不止是颜面问题还担心的是休离不掉的这一层意思在!要是休离不掉,怕是更会让天下的百姓耻笑。
元英老夫人叹气,此时程烟已经不听传吩咐就已经冲了进来,元英老夫人顿时就呵斥,“烟儿。你这几日脾气见长啊,日日这么横行直撞的以往学的礼数哪去了?”
呵斥完才看见程烟满脸的泪水。霎时脸上的怒气就消了,上前关切道:“怎么了?烟儿,谁竟这么大胆子惹得你掉泪珠子了。”
程烟呜咽,用手背随手擦了两下脸上的泪珠儿,抱怨道:“娘,哥哥他不愿休离那女人,他宁愿我远嫁也不休妻。”
元英老夫人一听,程奕居然为了那恶妇如此狠心对亲妹妹,适才的犹豫“啪”的全部烟散不见,气哄哄的拽着程烟的手往院外走,边走边安慰道:“他不要你,我这娘要你,我不会让那恶婆子留在府里给你哥灌mí_hún汤的,我这就去休了她。”
两母女相依偎的站在程奕的书房门口,让程奕不自觉的沉了脸,干巴巴的喊了声“娘”也不多说话,等着下文。
元英老夫人手松开程烟的搀扶,温言道:“烟儿,你先出去一下,这里娘在就好。”
程烟应声,低头退了出去。
等程烟关了门,程奕才道:“娘,烟儿不懂事我不怪她,难道你也跟着瞎起哄吗?”
元英老夫人找了处座位坐下,“你想的我都懂,可是你确定你对她没有动一丝的心思?”
程奕无言,上唇翻了翻没有说出话来,许久才找到声音般,“没有!我一切都是为了程家和那东西!”
元英老夫人笑了,笑中带着一种阴谋得逞的意味,“她不是真正的选中之人,许是只是一个被明府利用的一颗废棋子而已,你和她和离也许是件京都的丑闻,我们程家的名声必定也会受损,但是你看看烟儿多可怜,她才两岁就没了爹,在她映像中爹是什么都不知道,你这做哥哥的理当多为她想想、多爱护怜惜她些。”
“……”沉寂,迎接下来的是死一般的沉寂,就连石子掉落在湖中也激荡不出荡漾而开的水波,只能黯然的沉入湖底。
元英老夫人轻缓道:“奕儿不听娘的话了吗?”轻缓中带着不可抗拒的余威,强压在程奕的肩上,让他负荷难当。
他调整好虚软无力的身子,深深吸了口气,无奈疏离道:“一切听侯母亲吩咐。”
这一刻,程奕才明白到原来有一种东西真的是,有所求而求不得。
元英老夫人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