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凛英?你在吗?”我脱了鞋干脆赤脚进去,脚下倏凉,估摸是一晚上空调和冷水的杰作。
玄关以内是一个花厅,一只泛着玉质白胎的细口花瓶靠在墙角,后面是工笔的花鸟橱窗,花瓶里面疏落地插了几支翠竹,枝干苍劲挺拔,每枝不过四片叶,不过看得出来常有人细心在照顾。
厅里有三组米色沙发,空落异常,窗帘拉得密不透风。
“闫凛英?”我一边找他,一边找到厨房将买的东西放进冰箱,冰箱冷清得不忍直视,除了几瓶矿泉水真是叮当响,我不由地想起这人每次都拖我去超市,敢情没人陪他还不逛了?这人果然是屹立天地间的一只顽强生物!
我上了二楼,卧室里一尘不染,只是被子明显凌乱。
我推开二楼的独立卫浴,我凭着胆子大才迈进去,结果还是没找到人。
我泄气地走下楼,突然听到“啪”的一声清响,我循声找过去,一楼的主卫浴室门没有完全被关上,我踩了踩脚底的水洼,我真是缺乏洞察力,最明显的线索往往被我习惯性扔到最后……
我敲了敲门,试探地问:“你在里面吗?”
“……”冷冷清清没有回应。
额,这种时候人命关天,我或许不该这么迂腐。
我推开门往里面走,一手捂着眼睛只露一道看路的细缝,“你还好吧?”
他低低地呻吟了一声。
我晕,问个病人能问出毛线啊!
我绕过一排橱柜,眼前是明亮的瓷砖,这里几乎被水漫过了,好凉快。
我顺着地面一路看过去,浴缸里满满的水正在溢出来,可是人呢?!
我惊讶地望着空无一人的浴室不禁瞠目结舌,“喂?”
倏地,肩膀被拍了一记,我吓得即刻转身,鼻尖险些撞到麦色的肌肤,额,肌理分明,精瘦有料,腹肌层次分明却又不是过分突出,沿着肌肤还在往下滴水……这一大早也忒销魂了些!
我擦了擦眼睛,主动跳开他半米远。
“你还好吧?”我努力压下内心的悸动,冷静地问。
他的脸色有些苍白,不知道是不是在冰水里泡得太久,整个人都变“浅”了很多,不止是从外表,还有他的霸道心今天貌似也不严重。
他一手虚扶着洗手台,抬眸有些费劲,我自然看出来了,一个男人到这般地步应该是真的,病了。
我赶紧上前扶住他,“你生病了干嘛还回家?”我有些生气地质问他,手下的肌肤冰冷紧绷,我心里竟有些心疼。
想到这里我竟然有点恼我自己,我自己都没注意到皱起了眉毛,他眯眼一笑,“不乐意来?”
我撇撇嘴,扶着他出去,“救死扶伤是医生的本分!”我说得有板有眼,却被他一声嗤笑,“看来他把你教得很好!”
我自然知道他口中的“他”是指谁,闫凛英在这方面从来不愿意遮掩。
我懒得理睬他,我将他扶到沙发里坐下,这时才注意到闫凛英光着上半身下面只围了一条浴巾,而且浴巾很快在沙发上洇了一块水渍,我顿时尴尬,他却浑然未觉,只甩开我的手径自一抬长腿舒舒服服地枕着靠枕躺下,这沙发想必也是为他量身定做才容得下这么大一个人。
闫凛英拧着眉毛闭眼休息,我上去给他拿了一条被子盖上,又找到体温计给他测体温,他倒还算听话全都听我这个赤脚医生摆布。
我将体温计取下来,目瞪口呆地盯着数字温度计上的度数,还特意二货地甩了甩,张口问他:“你这个高科技会不会过期啊?”
这下总算让这病号能有所发挥了,闫凛英特无语地望着我掀了掀眼皮,大手抓过温度计,懒懒地阖了阖眼,“去看看说明书吧,指不定会过期。”
“……”我收回温度计,偏低就偏低,至于这么埋汰我吗!我冲他瞪了瞪眼站起来作势要走,他稍一侧身将我的手腕捉住,指腹冰冷,我一下就心软了,“确定不用去医院?”
“嗯!”他费力地侧点了下头,瞳孔黑黢黢就像一个漫无边际的漩涡,我总觉得他今天有些奇怪,不过像他这样牛气逼人的大神自然会有些怪癖性情,我也能理解。
“你饿吗?我煮粥?”我顺着他的意思坐回去,顺便替他拉了拉被子。
他眼底划过一缕笑意,我不经意撞进他的眼里有些尴尬地躲开,他的指尖在我手腕外缘缓缓滑过,似乎玩得起劲,我毫不客气地拍了一记上去,他呆呆地望着我,我贼笑,“暖不暖和?”
他抽了抽嘴角,“我饿了……”
厨房也异常冷清,我在柜子里找了半天才发现一只煲粥神器,我研读了一下说明书,将小米洗了放进去煮。
我拿了两副碗筷出来洗一洗,正好看见餐桌上还放着一只花纹朴质的茶壶,桌子两边还隔着三只瓷杯……敢情他之前有客人?不过他的心情似乎不好,想必不是什么受他待见的人。我顺便将茶壶洗了收好,煮饭什么的虽然不是我的强项,但是打扫卫生我还是对自己很有信心的,然后我又将地板上的水都给擦干净了,啧啧,这么好的地板就这么打水漂了,重新装一次得花多少工夫哦!
“你煮了多久了?”客厅传来某人急切的抗议,我赶紧洗了手去厨房,因为开得有点急,白蒙蒙的蒸汽吹了我一脸,我吹了半天才看见底下的米,我拿勺子戳了戳……额,粥估计是泡汤了,不过这饭也挺软的,应该没问题吧……
亏得我聪明知道在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