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敲了敲我的杯子,将墨镜拉下来,露出一双深邃迷人的眼睛,“生气了?”
我虽气闷,倒不至于任性到冲他发脾气,我喝了口牛奶,“没有,谢谢你帮了天承,那是我爸爸毕生的心血。”
“哎——”我一声轻呼刚出口,他已经按着我的后脑勺将我压进怀里,沉声道:“抱歉,我来晚了,你肯定受了很多苦。”
柔软温暖的毛衣压在我的脸上,很舒服,男人宽阔的胸膛果然很令人眷恋。
我嗅了嗅香气没有推开他,这段日子,我真的太累了,所有的感情都要自己慢慢消化,谁也不敢说,全部积压在心底,都快憋出病了。
我磕在他胸口冷静了一会儿,“谢谢。”
等了一会儿,他还不放开,果然,这个男人只会听自己的感觉行动……
“额,你这样出来安全吗?”我看他车上还跟了两个保镖,貌似出来一趟非常不容易。
“整天不是在家就是在办公室,秘书前呼后拥,太可怕,难道总裁没有人权吗?”
“哦。”听他这么说,我突然想笑,这个男人似乎在抱怨——
后脑勺被重重按了一下,男人的胸腔内有力的跳动,忽然听他说:“幸好,我没有来得太迟,不然这个怀抱就属于别人了。”
我伸手按在他的胸膛挣扎了下,他放开我,我解释道:“我和四哥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现在想这样也不行了。”他果断地说。
我怔了一下,见他一脸胜券在握的样子,我恍悟,“这就是你跟四哥签约的条件?”
怪不得四哥方才跟我说那些话。
“嗯,这样你就不用和他履行那个乱七八糟的合约了,一切交给我。”
“四哥对我很好,我对不起他。”
“我会弥补。”
“……这是我的事。”
“你的事难道不是我的事?”
“……我的事自然是我的事,你不要这么霸道!”
他差点要摘掉墨镜,“我霸道?等着——”
“……”
闫凛英扶住我的肩膀,突然变得很严肃,声音不容拒绝,“陈之冰,你听着,现在只有我能保护你。”
我蓦地撞进他深不可见的眼里,猛地一颤,别开脸,“我不需要别人保护。”
他执着地望着我,“不,你需要。”他捏着我肩膀的力道好大。
我咬咬牙,忍住眼里的酸涩,末了,丢盔卸甲地问:“你怎么知道的?”
“我都知道,但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选择。”他凝着我,眼里有迫切的意味。
我怔怔地掉下眼泪,他亦不动,看着我,“当初你救我一命,这次我还你。”
我的眼泪流得更凶了,口齿不清地说:“你……为什么……”
他将我抱回怀里,眼泪被毛衣吸吮干净,我闷声唰唰地流眼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