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配合薄荷工作,程珈澜挺直背脊端坐在牀。温热的呼吸喷洒在他的胸口,顽劣的发丝也一下下的拂着他,痒痒的。
程珈澜垂下眼睑,视线停留在薄荷透着认真的精致脸庞。
手指蓦地刺痒,他不受控制地抬手,抚摸上去——
细腻,滑嫩。
一定比最好的丝绸,摸起来还柔滑。
看来是被他滋润的不错,比是女孩子的时候还要好。
这个念头在程珈澜的脑海中一闪而过,即使是他自己,也惊呆了。
为什么?他为什么会对另一个女人如此熟悉?
甚至不久之前,还拉着她,在浴室做了那般亲昵的事儿。
事后,程珈澜想起来简直觉得不可思议。
除了他那时候被魇住了外,还有什么合理的解释吗,他找不到。
要不然他怎么会在有她的时候,在爱着她的情况下,对其他女人做出那种事儿?
这简直不可思议!
“嘉禾姐——”从房间里走出来的阎三,瞧着还坐在庭院里的女人,轻挑眉梢问道,“时间很晚了,怎么不去休息?”
嘉禾听得动静,直接睁开了眼,望向阎三的视线里透着无奈,“我睡不着呢。”
“呃……”阎三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一脸诧异地盯着嘉禾,“嘉禾姐居然也会睡不着?”
想当年嘉禾姐在他们这儿可是有着‘睡女神’称号的,那无论在什么条件下,都能睡得香甜的功力,可是羡煞了所有人。
要知道,睡眠等于状态,而良好的状态,对当年的他们来说,是多么重要的一件事儿。
面对阎三的惊奇态度,嘉禾耸了耸肩,摊手,“就是睡不着啊。”
“来来来——”阎三登时兴致勃勃,他随手扯过一张椅子,坐在了嘉禾的身边,“到底因为什么事儿,能让睡女神困扰到连最爱的睡眠都抛弃了?”
“当然是因为男人咯。”
“老大?”阎三微愣,“他有什么值得担心的,他现在在帝景豪庭很安全。”
“阎三,我离开了九年。”嘉禾面上露出苦涩的笑,“九年啊,倘若我还在他身边多好,时间真的太长了。”
长到,岁月在她脸上留下了轻微的痕迹,已经过了三十岁的女人,是最经不起时间的耗费,更何况——
“他身边已经有了别的女人。”
阎三豁达的不以为意,“我们都很清楚,这些年老大心里只有你。”
说罢,他见嘉禾还是介意,又道:“既然如此,又为何不早点回到老大身边?”
也不知道是不是天意弄人,这场意外,竟然让老大的记忆停留在了九年前,那时候应该是嘉禾死了大概半年的时候。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在老大从前和现在的记忆里,竟然都没有这一段,也就是说在老大的心里,嘉禾一直还活着,而且是好好的活着。
当时他跟阎烈了解到这种状况时,简直心脏都被吓停止了,他们应该去哪里找个嘉禾给老大?
这种情况,甚至让最是反感薄荷的阎烈,都觉得老大还是继续疼爱着她比较好,虽说为人单纯,天真,可到底是有血有肉的!
然而就在他们一筹莫展时,那个本该死了九年的嘉禾出现了!
“真当我不知道呀。”嘉禾横了阎三一眼,“小烈最近忙的脚不沾地,真是因为卓越的那点事儿?”
“呃——”阎三一脸尴尬,阎烈忙成这样,当然不只是因为卓越。
卓越最近的状况虽然很是糟糕,可当慕若峥和萧景提供的那些人进入卓越工作后,再加上他们两人的鼎力相助,和公关部趁机又一次放出程珈澜身体状况良好,正在恢复中的消息。
有了这两个消息的加持,卓越虽说还在乱,但运营已然慢慢恢复了正常。
所以阎烈忙的,主要还是嘉禾的事儿,毕竟她所说的本该死,却未死成,重伤失忆,又在九年后恢复了记忆……
这些事儿不是说不可能发生,但是,嘉禾出现的时间太巧了。
“是应该好好查一下。”嘉禾一脸不在意,她并不在乎阎烈私下进行的动作。
“嘉禾姐——”阎三还想为阎烈解释下,“我们——”
“我知道。”嘉禾打断了阎三的话,并没有让他继续说,她却开了口,“你们这么紧张,我很高兴,这些年正是因为你们的陪伴,澜才能走到今天这一步,你们真的辛苦了。”
“是我们让嘉禾姐受苦了。”
苦,或许吧。
但如今心是满溢的,所以一点都不辛苦。
只是这些,嘉禾不曾说,她笑了笑,身子轻晃,身下的摇椅就跟着轻轻地摇动起来,发出了吱呀吱呀的声音。
“薄小姐。”
女仆下楼,瞧见坐在餐桌旁狼吞虎咽的薄荷,脸上露出心疼的表情,这才坐下不过十分钟呢,程总他……
薄荷将饭菜咽下去,“他又在叫我对吗?”
女仆颔首,又忍不住道:“你还是多休息下,再上去吧。”
这些天,薄小姐可是没有一会儿休息好的。
“没关系。”薄荷将瓷碗里的汤喝尽,放下后,又抽了纸巾摸了摸嘴,“我还是上去吧,免得他借题发挥。”
可是……
女仆满脸担心,最近薄小姐又是高烧的,又是满身伤痕的,实在称得上多灾多难,就是身子骨再强健,也顶不住的。
南边儿的小楼虽说不用回了,人又重新搬回了主卧,但是……
“没事。”薄荷笑着安慰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