寺里不比酒店,又加上山风急雨,裹了两层被子,何蔚蓝还是觉得寒气直往皮肤里渗,鸡皮疙瘩起了一层又一层的。
陆承佑在外面听电话,已经差不多一个多小时了,一定又是工作的事情,何蔚蓝这样想着,心里不禁起了一丝埋怨,在家不陪她就算了,出来了还是工作,待会趁他不注意的时候,要把他的手机关掉。
她这样想,其实也就是冷得受不了了,因为如果陆承佑不去接电话,一定会抱着她,他的身体就像个大火炉,和他平日里的冷淡表情完全相反,可能是习惯了那份温暖,一冷,她就下意识的想起他的怀抱。
何蔚蓝翻来覆去几圈,身子缩得都可达成缩骨功的效果了,还是冷,干脆一掀被子不睡了,穿上外套下*。
没有灯,他们的照明只能靠烛火,房间里点了两个红红的烛火,风从窗棂缝隙里刮进来,吹得烛火来回的翻腾,她担心烛火灭了,便走过去,用手捂着,烛台在窗台下,她一抬头就透过窗棂缝隙看到屋外的陆承佑。
寺里的客房是个环形建筑,陆承佑就站在与该房间相对的屋檐下,他的表情看上去很生气,还时不时的怒喝几声,不过她听不清他在说些什么,说了差不多一刻钟,陆承佑挂断电话,之后的第一个动作就是狠狠的捶在柱子上,一脸的愤怒。
何蔚蓝见他走过来,赶紧跑到*上装睡。
陆承佑*的时候,呼吸还有些不平,和何蔚蓝预料的一样,他将她搂在怀里,温暖就密密实实的从他身体里向她度过来,她假装不经意的翻了一下身子,面向他,他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
好久,他的呼吸渐渐平稳,何蔚蓝从眼缝隙里看到他闭上眼睛了,才敢睁开眼睛。
许是累了,他睡得很沉,以前他的呼吸都是轻而浅的,此刻却略显得粗重,她的手指在他脸上滑动,最后停留在额头上,那里淡淡的印着一个川字。
什么事让他这么忧愁?他很少因为公事烦心,更别说愤怒了,难道是因为别的事,她不知道的事?
她看到桌案上他随手放的手机,又看了看他,便小心的挪开他的手,翻身下*,她拿起手机,找到通话记录,一个熟悉的名字。
秦炀。
何蔚蓝回头看了沉睡的陆承佑一眼,心里纳闷,难道真的是因为公司里的事情?
因为下雨折腾,他们回到韩家已经是下午五点了,今天是没有办法扫墓了,只好明天去了。
吃过饭,洗洗,何蔚蓝就趴在*上了胡乱的翻着书,忽然手机响了,她下意识的去拿自己的手机,才发现不是自己的,顺着声音,看到*尾陆承佑的手机,信号灯亮个不停。
陆承佑还在浴室,她拿起电话,叫了他两声,许是淋雨开得太大,他没有应,何蔚蓝见电话好像催得很急,便自行接下,还没等她开口,秦炀的声音惊慌的传来过来。
“陆先生,出事了,方智杰逃了。”
秦炀见对方一直不说话,就叫了两声:“陆先生?陆先生?”还是没反应,他感觉不对劲,心里同时打了一个咯噔。
“何,何小姐?!”
何蔚蓝愣了半天哦了一声,又等了一会儿,有些结巴的解释道:“佑他,他在洗澡,我,我叫他。”
何蔚蓝正要去拍门,陆承佑从里面走出来,见她一脸惊慌紧张样,问:“怎么了?”
何蔚蓝把电话给他,笑了笑。
“没,没有,你的电话,是,是秦炀。”
陆承佑疑惑的接过电话,又问了一句:“你真的没事?”
“快接吧,他找你好像有急事,响好一会儿了。”
何蔚蓝爬*,假装什么也不知道的继续翻书,陆承佑拿着电话走进书房,关上房门。
“什么事?”陆承佑边擦着头发,边问。
“陆先生,方智杰逃走了,目前不知所踪。”
陆承佑停下动作,又一个大力甩,毛巾被狠狠的仍在地上,他的目光立即变得阴寒可怕。
“严把各个关口,即使是挖地三尺也要把他给我找出来。”
“是。”
“另外,我要见一见那个叫叶凉的,你安排一下。”
“是。”
切断电话,又拨了一通电话给宋雨农。
“于,替我去办件事,小心着点,别让绛姑娘知道。”
那头笑得春风拂面一般,温润如玉:“二哥难得求人,这份人情我记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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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承佑说有事,何蔚蓝便自己一人来到墓园,其实,她心里明白,有事可能只是借口,不想来或许是真的。听他说不能来的时候,她心里难免有些失落,她本来想借这个机会介绍他给妈妈认识呢,看来,又不知道拖到什么时候了。
天还在下着雨,她打着伞走在墓园里的小道上,一路上走过,几乎每个墓碑的前面都放有花,水果之类的。转了两个弯,来到妈妈的墓前,草长得很茂盛,几乎都爬到墓碑上了,与其他的墓碑相比,这里要先得荒凉寂寞得多。
妈妈的照片在雨雾中有些模糊,她蹲下去,细细的看,可是越看越模糊,最后,抹了一把脸,低下头开始拔草,和妈妈说了会儿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