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念低眸,青河图果然是两份的。难怪当日取出青河图,只看得到是幅风景图,井只有一半,溪流不完整,果不其然,还真是有两幅的,
抬眸看了看远方,青河图另一半在离琴手里,虽然认识离琴不久,接触的也不是特别多,不过在她对离琴的认知里,离琴很危险,可是离琴大抵是不会害她的,只是蛰伏的猎豹有多危险,她隐隐还是担忧的。可是,如果她不去,裴子墨也是生死未卜,青河图亦是没有下落。
“好。”
离琴满意地勾勾唇角,如果可以,他也不愿意让苏念以这种方式跟他走,可是,苏念心里怕是只有裴子墨一人,何曾有过他离琴半分。
可是,那又如何,她不经意的举动拓落心底,让他觉得这灰暗的只有弱肉强食的世界其实还是有光亮的。
浅浅一笑,离琴伸手要拉起苏念的手,却被苏念猛地躲开,只看到苏念冷冷看着自己,道,“我只是跟你走,青河图给我,其他的……”
“嗯,我知道。”离琴看到了,看到了苏念眼里冰寒的眸光,没有一丝感情。
没有一丝温度。
离琴侧过身,朝不远处挥了挥手,一辆华贵得不亚于裴子墨的梨花木马车且装扮都极其相似的马车便朝他们行驶而来。苏念眸子不自觉微暗。
离琴淡淡地看着苏念笑了笑,“上马车吧,骑马太颠簸。”
苏念摇摇头,“我不习惯坐别人的马车。”
别人?裴子墨不是别人,他就是别人吗。
离琴嘴角黯淡垂下,“那我便陪你骑马吧。”
“随你。”
苏念一个跃起,便跨上了马,马鞭轻轻一挥,千里马便好似未曾日夜奔波过一般体力充沛地往前而去。往,南楚方向去。
离琴眸色暗了暗,亦是跨上马,“我骑马随她去,马车你自己处理。”
对车夫吩咐了几句,离琴亦是骑马呼啸而过。那双腿,灵便得不得了。
离琴骑马骑的很快,丝毫不像残疾瘫痪了近二十年的人,以致于当他追上苏念之时,苏念眸光狐疑地问他,“离琴,你确定你之前双腿都没有知觉?”
哪有人腿刚好就能骑马骑的这么好的。
离琴点点头,“不然又如何?”
“……”
见苏念不说话,离琴微微骑在苏念稍微前面一些,给苏念带路。
……
两人的马都是万里挑一的好马,而且二人骑术都不差,本就距离南楚已然不远,不过两日兼程,便抵达了南楚离府。
苏念中途经过东曜军营之时亦是万分想要进去看看裴子墨有没有回来,好端端那么厉害的一个人怎么就落了崖生死未卜。
可是当她看到士卒虽然有些士气不振,可是墨寒和墨家军却并未在场,趁离琴要下马跟过来之前苏念便将想法暗藏,赶紧再上马奔走。
如若真如她所料,那拿到青河图另一半她便马上赶回东曜。南楚,不宜久留。
再抬眸,眼前的离府府邸虽大,可是比起寻常官家皇室府邸,着实算不得多大。装潢也极其简单雅静,离府门匾上的“离府”二字笔法飘逸,想必也是离琴亲笔所提。
她没想到离琴的住处如此低调。
地理位置也并非南楚国都最繁华处,整个府邸给人感觉就是简单舒适,并未有过多华丽,着实不像一个富商的府邸,甚至不像一国丞相的府邸。
离琴抬手在苏念眼前挥了挥,“为何老是盯着我府门?有何不妥?”
苏念摇头,“没有,你还是快将青河图给我吧。”离琴琥珀色的眸子看了看四周,似乎是在查看是否有人听到苏念说的话,“好,可是,你急着走吗。”
多留几日都不行吗。
离琴不知如何问出口。
苏念闻言不禁微微蹙眉,“离琴,你不会不知道我寻青河图是为了什么。”
离琴沉默了半响,才看着苏念,引着苏念往离府内走去。
他当然知道苏念为何要凑齐青河图。也不是他想要用这种方法换得与她相处的时间,只是除了这样,他别无他法。
有些人说不清哪里好,就是不经意的举动也能在你的世界掀起一番风浪。
离府内景象也是极其雅致,给人亲近简单不奢华的亲民感,甚至有那么一瞬间,苏念都以为这只是简简单单的普通大院,和天下第一富商离琴根本没有什么关系。
随着离琴清雅的身姿不断往前走,很快便来到了一处厢房,苏念顿住脚步,有些犹豫。
离琴的底,跟裴子墨一样深不可测,她日夜伴在裴子墨身旁,不能说知根知底,至少也是能知一二。可是离琴,她甚至都怀疑,这双腿其实并未瘫痪过。
离琴如此敏感,怎会未感应到苏念此时的不对,开门的手顿了顿,回头看着苏念,“怎么?”
“没事。”苏念默了默,如果她入了狼窝,难道倾尽全力还出不来?她不信自己身手那么差。
微微舒了一口气,苏念抬脚走了上去,立于离琴身后。
门被打开,苏念随着离琴往里走,离琴让苏念先坐在桌旁等等,他走到内室将青河图取给苏念。
苏念坐在凳子上百无聊赖地看着四周,她以为碧桐居已算是简单静谧,没想到离琴这卧房完全是清新静雅的布置,华贵的屏风亦是竹制,一种截然不同的竹制华风赫然眼前。
苏念感觉有些口渴,看了看桌上的茶水,还是不打算喝。如今,东曜南楚两国交战,她不得不防……
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