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姆达尔拉着威克多,在他耳边低声说:“你看他这个样子,怎么可能是圣徒,圣徒会要么。”圣徒应该也有面试之类的筛选吧,不是号称近臣么,格林德沃也是个要面子的人吧。
海姆达尔曾经套过科的话,似乎从前和以圣徒自居的巫师接触过,很看不起他。在那样不可一世的巫师们面前——实际上海姆达尔老奇怪的,那些圣徒到底知不知道再过几年就二十一世纪了——科多半是自卑的,是抬不起头的,再加上他的祖父是那般威名赫赫。
“我听那意思,他好像很排斥圣徒,也不喜欢听别人提及祖辈父辈还有格林德沃,具体情况我也没问。”
威克多不着痕迹的瞄了眼对面的科,浮肿的馒头脸眼巴巴的望着他俩,一脸的紧张。
“你倒是相信他。”
“我有眼睛,有判断,也会打听。”海姆达尔说。“他现在就住在保加利亚,他觉得保加利亚安全,格林德沃的‘小可爱们’会有这种感想么。因为在巫师世界找不到工作,所以就替麻瓜工作,在24小时便利店里上夜班。”
“他怎么跑这儿来的?别告诉我因为迷路。”
海姆达尔一听他都调侃上了,知道他终于放心了,于是笑道,“可能我天生长着一张让人无法放心的脸,向我投诚的情报组织就让科来监视我,当然,如果我去质问他们,他们肯定不会承认,十有八、九会说他们在保护我。”
“你不是说他不是格林德沃的‘小可爱’吗?”威克多觉得这形容很有意思。
“他连情报组织的人都不是,你们国家打击圣徒的手段非常严厉,普通的格林德沃追随者们都不敢随便往这里来,只好找个挡箭牌利用利用。”海姆达尔说。“科告诉我情报组织的人每十天会去找他一次,让他汇报工作情况,通过这个来筛选情报,洞悉我的一举一动,情报么,作用之一就是能够准确预判,而科会从他们那里得到一笔微薄收入。”
威克多挑高一边眉毛,“他什么都没讲?”
“科虽然反应有点慢,但不是没有脑子,好歹都这么大的人了,会权衡利弊,什么该讲什么不该讲他自己有判断。”
威克多貌似一脸醋意,“你倒是相信他。”评价也高。
海姆达尔听出他话里的玩笑,却沉默了片刻,“说到底我跟那些情报组织的人一样,也在利用他。”
威克多摸摸他的脸,“不一样,你在培养他,而非利用。”
“我知道你在哄我,但是我很开心。”海姆达尔笑了笑,又说:“情报组织的那些人似乎不太把我在保加利亚的活动放在眼里,要不然也不会找科这样的人来接手,这是他们部署上的薄弱环节,应该让它继续薄弱下去,我认为他们更注重我离开保加利亚以后的情况。他们在比利时肯定也埋伏着人。”
“要不要我……”威克多暗示。
“如果我应付不来会找你的,”海姆达尔拿起威克多的手,在他的指尖落下几个轻吻。“所以我就不问你那个孔雀蓝是谁了,秘密即是距离,距离产生美。咱们俩就该保持点距离,一直美下去。”
威克多眯了下眼,海姆达尔咧嘴而笑。
“我走了,老时间老地点,利用这几个小时仔细琢磨琢磨我刚才说的,回来以后我要抽查。”海姆达尔对科挥挥手,又朝老爷抛了个风骚飞吻,幻影移形了。
科弯腰欠身,恭敬致意,化形离去。
威克多在林中静静站了一会儿,不知想到什么,嘴角翘了起来。
他的身后无声无息的出现了一个人,此人身着孔雀蓝色的鲜亮长袍,艳丽而明媚,脸上戴着个与威尼斯狂欢节的主题十分契合的稀奇古怪的面具。
海姆达尔说的“孔雀蓝”正是此人。
“他发现我了?”孔雀蓝不敢相信。“怎么可能,我的隐蔽能力绝对万无一失,世间少有。”
“少见多怪。”威克多不咸不淡的吐糟,对孔雀蓝的自恋不以为然。“他连红帽子都能察觉到,你又算得上什么?!”
“红帽子?一成不变的黑压压,再加上鲜红色,见鬼,那么没品位的东西能跟我比吗?”孔雀蓝夸张的哆嗦一下。“你贬低我就是在贬低你自己,你要知道,我在为你工作。”
威克多前进的脚步顿了顿,“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就是没能抵挡住你的唠叨,听信了你的自荐,让你成天在身边进出,还美其名曰贴身保镖。”
孔雀蓝发出低哑的坏笑声,“我们可是签订过巫师契约的,想摆脱我可没那么容易。”
威克多没有搭理他。
“嘿嘿,你说,要不要去查查你的宝贝儿每天跟什么人接触,干了什么,说过什么,以方便你掌握——”孔雀蓝的声音在威克多转身的那一时刻戛然而止。
威克多的表情未起丝毫波澜,眼底的戾气叫人心惊。
“你要是敢自作主张……”然后就没了下文。
轻描淡写的半句话却惊出了孔雀蓝一身冷汗。
“我明白。我很抱歉。克鲁姆先生,我敢保证绝不会有下次了。”
tbc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手欠,去给手机系统升级,结果上网上不去了,折腾了半天,无奈之下恢复出厂设置,啥都没了……它就好了
真是悲剧t^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