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恩泽叹气,“那改天,让你姐姐去看你吧!”
“好!”东方珞这次答得爽快,“东方侯府之事,姐姐肯定想不开,还望姐夫对其多多开解。”
钟凌风不想去,只是她拒绝吕恩泽的一个原因。
另一个原因,就是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现在的东方璎。
冲着她哭哭啼啼,倒是其次,求她去救东方学,她又当如何?
东方珞想想那个场景,就忍不住头痛了起来。
吕恩泽苦笑,“果然你们姐妹连心,还是你了解她!”
东方珞看的钟凌风径直走向了马车,便赶紧跟吕恩泽告辞。东方侯府的大门外,也的确不是闲话家常的地方。
马车驶离东方侯府。
东方珞托腮看着钟凌风。
钟凌风就被她看的不自在起来,“我就那么好看?”
东方珞失笑,从某种程度上说,男人的自恋是不亚于女人的。“我只是在想一个问题,东方识是去了东方阁的。如今东方侯府诸人都被看押了起来,皇上那么老谋深算,不会对东方阁那边没有表示吧?”
钟凌风捏捏她红红的鼻头,“他想到的,你这颗小脑袋瓜居然也想到了呢!”
东方珞眨巴两下眼睛,露出谄媚的光,压低了声音道:“这是不是说明我有当皇上的潜质呢?”
钟凌风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两圈,一本正经道:“你若生为男子,或许可以辅佐东方侯造反谋取天下。可惜,你是女子,也就只好委屈一下帮我打理后院了。”
东方珞绷不住,咯咯笑了起来。
钟凌风抿唇,“我说真的!”
东方珞赶紧憋住笑。
马车却来了个剧烈震荡,然后猛的停住。
钟凌风快速将东方珞揽在了怀里,“怎么回事?”
声音里明显带着肃杀。
“有人拦马车!”车夫的声音颤抖的传来。
白鹭的声音紧跟其后,“主子,是绿丝!”
东方珞就从钟凌风怀中探头出来。
“姑娘------不!郡主!救命!”绿丝的声音带着焦虑和着急。
钟凌风不觉就蹙了眉头。
东方珞伸手为其抚平,“既然是要人命的事,我身为一个医者,就不能不管。”
钟凌风捏了捏她的腮,叹气,然后敲了敲车门。
车门从外面打开,就露出了绿丝那张被风吹的红红的脸。
眉头打结,眼圈泛红。
东方珞问道:“你专程在这里等我?”
绿丝点头,“奴------我听说郡主今日要来东方侯府,想见郡主,就只好来胡同口等着了。”
东方珞看她绞着帕子,上好的蚕丝都快被拽烂了。“救何人的命?你闯祸了?”
绿丝摇摇头,“不是!是二叔!他突然犯病了,现在正在裕丰堂。时大夫说他治不了,我就只能来这里堵郡主了。”
居然是西门堩病了!
那也算是绿丝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
东方珞看向钟凌风,“你若有事,我自己去看看就可以了。不会耽误太多时间的。”
钟凌风道:“时间尚早,一起去看看吧!”
车门关上,东方珞在钟凌风的腮上吧唧亲了一口。
钟凌风就加倍的还了回去,当然,亲的不是腮。
裕丰堂很快的就到了。
下了车,东方珞几乎是被绿丝拖着走,也不怕引起来来往往抓药的人的侧目。
人没有摆放在敞厅里。
时阙华上前行礼,引导着他们直奔内室。
地上蜷缩着一个人,手抱着肚子呻吟,整个人都快成了一个球形。
花白的胡须上还沾着些许的呕吐物。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难闻的气味。
东方珞拧眉,没有立即上前,对钟凌风道:“夫君先去别的屋里坐会儿吧!他的病或许有些复杂。”
钟凌风退后几步,只是站在了门口,却没有离去的意思。
时阙华就看向东方珞,“郡主已经看出他是何病症了吗?”
东方珞转向绿丝,“发病前,可是饮了大量的酒?”
绿丝点点头,“可能因为东方侯府出事,他就联想到了------所以,这两日心情尤其不好,饮酒也就比平常多了些。”
东方珞盯着她,双拳紧握,目光躲闪,被风吹红的脸色,居然在进屋见到西门堩后,瞬间血色全无,苍白如纸。
东方珞直看的她咬着唇垂下眼眸,这才转向时阙华,“可是恶心呕吐了不少东西?”
时阙华点头,“是!病人现在主要是肚子疼的难以忍受。”
东方珞没有急着上前,继续问道:“时大夫已经诊过脉了,应该知道他这是什么病症才对!”
时阙华道:“的确诊过脉了,属下以为,他这应该是胃脘痛,又叫脾痹之症。”
东方珞又问:“辨证如何?”
时阙华道:“脘腹胀满作痛,牵及腰背,按之更甚,大便干结,呕吐剧烈,舌苔黄厚,当属胃肠热结之证。”
东方珞这才走过去,绿丝蹲下身,将西门堩的手强行拽出来,让东方珞把脉。
西门堩本来很是抗拒,但在看了东方珞一眼后,就放弃了挣扎。
那种眼神,东方珞是熟悉的。
她和这个酒鬼的第一次见面,他当时就是用这种眼神在看她。
东方珞看向他的手腕,用骨瘦如柴四个字来形容一点儿都不为过。
把完脉,东方珞就看向绿丝,“时大夫诊断的很清楚,治疗便是。”
绿丝就看向时阙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