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五眯了眼睛,“你就不怕影响你姐姐的名声?”
东方珞抿一下唇,“世人只会把这笔账算在我的头上。”
因为她是灾星,所以,只要有祸事,自然就会往她身上靠。
她现在已经脱离了惠济庵的别院,姐姐可以完全不再顾虑她,找个好人家嫁了。那样,她也就可以安心了。
凌五握起拳头,“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你打算顶着灾星的名号过一辈子吗?”心又开始隐隐作痛。
说得那般的轻松和淡然,就仿佛是在说着事不关己的别人的事,说明了什么?
她是不是已经厌倦了这个世界呢?以至于连自己都不在乎了?
东方珞幽幽的吐了口气,仰头,看着他的下巴,道:“已经过去了十年,很多事习惯了就好了。五爷莫非有更好的办法?”
若非迫不得已,谁愿意自伤啊!
凌五道:“何不损害那男人的名声?”
“呀?”东方珞两眼放光,“如何损害?”
凌五干咳两声,看着她眼眸中的单纯,直觉告诉他,还是什么都不说的好。“等我想好了再说!”
东方珞抿一下唇,“那天,詹管事讲起姐姐婚事的时候,是觉得这门亲事并非一无是处的。”
凌五道:“所谓的名门望族,少爷小姐,真正没有条件的联姻是很少的。就算皇家的公主,如果想要结两国之好的话,也是要做出牺牲的。”
东方珞道:“理是这个理,可我就是过不了心里的坎儿。一个比姐姐大二十三岁的老男人,都可以当我们的爹了。不行!不行!”
凌五就好像囫囵吞了个鸡蛋般,有种被噎着了的感觉。
“假如对方提亲的是张员外的弟弟,而不是张员外,你是不是就不这么反对了?”
东方珞皱了眉头,很认知的思考这个问题,“那个弟弟不能比我姐姐大十岁!”
凌五的眸光深了深,强行将鸡蛋咽了下去。原来,年龄才是她心中的最大障碍啊!“我走后,若有事,跟詹管事说一声就好!”
“哦!”东方珞的神情暗了暗,倒是迎合了即将降临的夜色。“五爷保重!世上有赚不完的银子,有处理不完的事情,但身体是自己的,命也只有一次。”
凌五扑哧笑了出来,“你才多大?说得老气横秋的!”
东方珞福了福身子,仓皇逃走。她多大?前世二十二岁,这一世又在东方珞的身体里活了十年,加起来,三十有二了吧!若放在现代,或者不算什么。但在这古代,不该老气横秋吗?
凌五看着那个提裙跑走的身影,唇边的笑容再次隐去。
佐文这才冒出来,“爷,轿子马上过来!”
凌五却抬头,看着头顶的杏树,来了一句,“你会爬树吗?”
佐文摸着头,“爷若想吃杏子,属下只需要轻轻一跳就好了。”
听茁壮说,五爷对于珞姑娘买回来的杏子,很是喜欢,一连吃了好几个。
现在,不会又嘴馋了吧?
爬树分明是小孩子的事,对于会武功的人来说,何必那么费力。
凌五将唇抿成一条线,“你爬个试试!”
这是命令,佐文就算再不赞同,也只能服从。三下两下的爬到树顶。
还没等着摘杏子,树下的凌五却又道:“下来吧!”
等佐文下来,凌五却只是摇了摇头,然后就乘着刚巧来到的轿子,走了。
佐文就在杏树下呆愣,五爷这是拿他当猴子耍吗?
夜半,皓月当空,云淡星稀。
凌五躺在院子里的藤椅上,了无睡意。
如水的月华倾洒在他白皙的面颊上,浸染着他如雕刻般的五官。
策叔一身夜行衣从天而降,“爷,都妥了。”
凌五坐起,“来了多少人?”
策叔看着那张难得不戴面具的脸,还真是不适应啊!“少说五十,活捉了二十。巡夜的官差及时出现,已经将人带去京兆府了。”
凌五喊:“佐文!”
人影一闪,到了策叔身边。
凌五道:“你可看出了什么?”
佐文道:“应该不是袭击爷的那伙人!杀手远比这群人凶狠的多。”
凌五道:“阿策,你这就去一趟京兆府。让史启伦连夜审,而且往东方侯府那边靠。一旦坐实,明早就递折子,参东方侯府。私自在京城养兵,并且扰乱民居。”
策叔道:“是!爷这是要警告东方侯府。”
凌五冷哼,“这算警告?老詹!”
詹管事从黑暗中小跑过来。
凌五道:“明儿一早,你就去东方侯府。明目张胆的告诉他们,从今往后,若是东方珞发生什么意外,我凌五绝对会把这笔账算到他们头上。”
经此一闹,东方侯府那个掌家的女人,总会明白他凌五不是好欺负的了吧!
至少在东方博回来之前,应该不会轻举妄动了。
第二天一早,东方珞睁眼醒来,就听说凌五已经离开了,她就有些提不起精神。
她是凌五请来治病的,现在,凌五人都走了,她还有留下的必要吗?
昨夜睡得安稳,对于夜里发生的事,却是全然不晓。
梳洗完毕,用过早餐,詹管事就到了。
东方珞道:“没有去送五爷,实在惭愧。”
詹管事笑笑,整个人看上去慈眉善目,“五爷本就不想惊动任何人的。五爷走时交代过了,请姑娘在此安心住着,就跟在自己家一样,来去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