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菊质疑道:“对于那个凌五爷,早前就有过很多他的传言,不过也只是说他经商如何如何厉害。一介布衣而已,怎能左右朝堂之事?”
纪氏道:“外界有传言,凌五爷似乎跟腾亲王很熟。”
东方菊道:“有咱府里的这位小叔熟吗?”
纪氏干咳两声,“媳妇这次回娘家,倒是听家父说起不少朝堂之事,不知娘是否感兴趣。”
纪氏的父亲,乃是吏部左侍郎,对于官吏的任免,自然比别人信息准确些。
东方菊道:“都说起了什么?”
纪氏道:“说------说,相公若是继续依附在忠王府身上,怕是很难有上升的空间了。”
“胡说!”东方菊直接的反应就是驳回去。
都说背靠大树好乘凉,忠王府现在就是那棵供乘凉的大树!
纪氏在心里讥笑,面上却不改色道:“媳妇已经派人出去打听过了,六月初六腾亲王府的赏荷会,目前只出了一张帖子。往年,请帖的事,腾亲王是从不过问的,完全交给腾亲王妃处理。但是,今年,腾亲王却亲自过问了,并且亲自发了一张帖子。”
东方菊大骇,侧身看着纪氏道:“你是说,珞儿手中的帖子,乃是腾亲王亲自所发?”
纪氏点头,“娘试想一下,珞儿与那腾亲王府能有几个交情?那么,腾亲王凭什么独独给珞儿下帖子?”
东方菊道:“你是说是因为凌五?”
纪氏道:“娘应该知道,京兆府尹一直都是个费力不讨好的的差事,现在的史大人之前,那是走马观花的换,甚至一年换好几个。可是,自从史大人上任之后,却稳稳的站住了脚。个人能力自然是一个方面。但媳妇听说,那史大人背后是有高人指点的。”
东方菊道:“又是凌五?”
纪氏道:“据我爹猜测,八成是了。”
东方菊蹙眉,“那凌五,怎会有如此大的能力?他不就是一介商人,一介布衣吗?”
纪氏道:“前几日,我爹曾与贤国公在一起饮酒,贤国公不胜酒力,很快就醉了。酒后吐真言!据贤国公透露,他并非当今最负盛名的励志学院的真正当家,只是一个名誉上的院长。而真正的励志学院的当家早在十年前就换了。”
东方菊张大了嘴巴,“你爹不会怀疑也是那个------不!不!若真是如此,你爹都已经知晓了,没理由上位者不忌惮。励志学院出了大衍朝一大半的文官,若是作起怪来,大衍朝的官场都是要震荡的。上位者会任由励志学院做大下去吗?”
纪氏咬一下唇,“若是站在凌五身后的人是腾亲王呢?上位者凭什么任由一个亲王做大?难道不是说明上位者的态度吗?”
东方菊面上的表情早已经僵了,“凌五有银子,这是明摆着的事实。一旦权力和银子结合在一起,那么------”
她说不下去,一旦出口,那就要涉及权力更迭的核心了。
纪氏看了看四周,道:“娘,要不咱回院子再说吧!”
王府之中,毕竟人多嘴杂。
东方菊会意,主仆二人很快回到了东路的院子。
进了屋,关起了门。
虽说朝堂之事,不是女子可以妄议的。但腾亲王既然把东方珞给卷了进去,她们也就不得不上心一番了。
东方菊道:“现在,可以放心说了!”
纪氏道:“媳妇斗胆再说几句。上位者对于励志学院背后的人
是不是忌惮,先不去管。但上位者对于四大侯府的态度,娘是否该斟酌一下了?”
东方菊惨白了脸色,“四大侯府圣宠了百年,怎么可能?”
纪氏道:“娘有没有想过,若是在以前,别说有人连上了两道折子参东方侯府,就是十道折子,皇上会眨眼睛吗?可现在呢?东方侯府的四老爷被禁足也就罢了,现在连大老爷都被禁足了,那可是世子啊!数说两句都嫌重,何况是闭门思过?”
东方菊哪还坐得住,绞着手在屋里走来走去。“如果四大侯府失势,忠王府不该最高兴吗?”
纪氏摇摇头,“娘忘了吗?忠王府的存在为哪般?节制四大侯府!假如,媳妇只是打个比方,假如四大侯府没了,忠王府还有什么作用呢?猫本来是捉老鼠的,可如果老鼠没了,谁家还愿意白养一只猫啊!”
东方菊眉头打结,“也就是说,忠王府现在的立场很矛盾了?”
纪氏道:“一方面,四大侯府,除去已经换了宗支的西门侯府,确切的说是三大侯府,日益强大,大有脱离忠王府的节制的势头,令忠王府恨得牙痒痒。另一方面,三大侯府若真是从此垮了,忠王府也得好好考虑自己将来的生存了。”
东方菊倒在了椅子上,重重的叹气,“怎么这么复杂啊!这可如何是好?”
这些年来,相公和儿子一直都把她护的很好,她早就很少过问外面的事了。
只是一味的管着内宅,不让大房这边失了忠王府的势。却原来也是短浅了目光。
纪氏虽然年轻,可为姑娘时,就是纪家的掌上明珠。纪老爷子谈论朝堂之事,从来都是不避讳她的。
因而,她的见识,自然要比养在深闺中的女子来的高些。
“邵嬷嬷!”东方菊喊,“库房里不是有前几日刚送来的燕窝吗?你亲自给珞儿送去些。”
纪氏的脸上就露出了笑容,她这个婆婆还不算太糊涂。
---题外话---周末值班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