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顾瑾汐深吸口气,“能让王爷看上,是我顾瑾汐的福气。”
叶贞娘和叶岸,对她来说,是亲人;索性今生她也不打算嫁人了,这副身子能换回他们两条命,值了!只是,面前的男子到底是哪一位王爷,如今尚在凉都,已经封王的人不多,她有的是时间慢慢查。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在话出口之后,心却是疼得厉害。
“你……”黑衣男子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好,这是你自找的!”
顾瑾汐同样是倔脾气的,看向黑衣男子,笑得凄厉,笑得凉薄;抬手扯开腰间那轻扎的鹅黄蝴蝶结,外衫顺着肩膀滑下去,露出里面洁白光滑的肩膀;冰丝蚕纱的外衫滑腻非常,沿着手臂,直接落到地上;夏日衣衫本就单薄,褪去外衫,里面只剩下乳白色绣花开芙蓉的抹胸长裙。
“该死!”
就在那肩膀刚露出的瞬间,黑衣男子顿时双目崩裂,低吼一声,抬手运气。
院内守卫的众人,只感受到一阵阴风过处;火把全都暗了下来;甚至在顾瑾汐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飞快地脱下自己的外衫将她狠狠地裹住;甚至他没有放过在她那洁白的臂腕往下处,那鲜红得触目惊心的守宫砂。
早在下定决心的瞬间,顾瑾汐的心就已经彻彻底底的死了。
“你故意的!”
黑衣男子低吼一声,恶狠狠地瞪着顾瑾汐,“该死的,你就这么缺男人吗?”
“是啊。”顾瑾汐抬头看着他,“想要就尽快,我没时间跟你耗。”
“你……”
黑衣男子气得不轻,胸口上下起伏着,连带着动作都有些粗鲁;捡起地上的衣衫,塞到顾瑾汐手中,视线往周遭一扫,那些守在周围的侍卫早已经低下头,眼观鼻,口观心。
天知道院中那位可是将来很有可能成为他们主母的人,他们可不敢有任何冒犯。
只是,大概,好像,可能……
自家爷还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
尤其是之前立在黑衣男子身后的某人,此刻价值千金的脑子在飞快地的转动着,爷明明是已经动心却不自知,顾小姐刚才那模样,那眼神,分明对爷已经动心了;可现在嘛,却是不好说了
不作死就不会死。
他其实真的很期待,当自家爷知道自己的心之后,唔……看热闹是不是很不道德?
应该不会!
这样的热闹可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只是他却不知道,真正的好戏,却是在黑衣男子知道自己动心之后,才会真正的上演。
“你到底做不做?本小姐还急着回家呢!”顾瑾汐语气生冷,冷得好似冰刀般;抬起头,眼如利刃。
黑衣男子身子顿了下,“……你这是在找死!”
“死么?有什么可怕的。”她又不是没死过。
前世,那么痛苦的时候她都熬过来了;这世上还有谁比她更直面过死亡吗?早就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她害怕什么。
不知道为什么,在看到顾瑾汐那清冷的面色,清冷的眸,清冷的语气时,黑衣男子的心里竟然有些酸酸涩涩,喉咙好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般,良久都说不出话来。
“把人带出来,我们走!”
“……”
顿时整个昏暗的荒园中,窸窸窣窣的声响,却是异常的整齐;整个世界安静得好似只剩下片片蝉鸣蛙声。
“小姐,您没事吧?”
终于待黑衣男子一行离开之后,叶贞娘和叶岸这才相互磨蹭解开身上的绳子;在看到顾瑾汐竟然只着抹胸长裙,外面披着男子的外衣之后,顿时双眸大瞪,“小姐!”
“我没事。”将黑衣男子的衣衫扔到地上,捡起自己的衣服慢条斯理地穿着。
“小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你哭过了?”
习武之人即使是在黑夜里也能视物,叶贞娘在看到顾瑾汐脸上那未干的泪迹时,顿时惊呼一声,“小姐,是不是那个人欺负你了,我找他去!”
“别去。”顾瑾汐的嗓音清冷,转头看着他们,“回府吧。”
“可是小姐……”叶贞娘咬牙切齿。
连带着旁边原本拉耸着脑袋的叶岸也猛的抬起头,双眸泛着熊熊怒火,本就高大的身材此刻更是宛若棕熊般,“我去!”
“我说回去!”顾瑾汐轻喝一声。
叶贞娘和叶岸同时顿住脚步,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小姐还是那个小姐,可他们却觉得自家小姐有哪里不一样了。
……
凉都,某金碧辉煌不失高雅,布置低调却无处不含着奢华的府邸内。
身着黑色金丝镶边织锦华袍的男子面色难看,坐在软榻上,支着腿,周身扑哧扑哧的散发着寒气,让周遭的人连大气都不敢出。
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眉来眼去,颦眉蹙頞。
终于其中浅蓝衣衫的男子犹豫了下面带难色,小心翼翼地开口,“爷,您没事吧?”
“嗯?”黑衣男子抬起头,双眼宛若利刃般狠狠甩过去。
“您吩咐的事,已经有消息了。”浅蓝男子绞尽脑汁,终于想到一条消息。
黑衣男子双眼微微眯着,“说!”
“之前在潭柘寺时,那柳姨娘与顾瑾澜本是打算往王癞子毁了顾瑾汐小姐的清白;可顾小姐不知为什么,在上次被柳姨娘母女设计落湖,听说昏迷了整整十日,醒来之后就变了个人般;柳姨娘母女未能得逞;至于顾瑾澜肚子里的孩子,则是因为柳姨娘气愤,与萧七爷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