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瑾汐低着头,抱着顾淮的手臂,蹭了蹭,“爹爹,您说什么呢。”
“好了不说这些了。”苏怡转头却瞧着苏嬷嬷,“时辰不早了,你们都留在主院用完膳再回去吧;子楚快回来了,也不知道子齐那里情况怎么样了。”
“听陛下的意思,江南一带水患已除;不过子齐要留在那里指挥大局,应该还有三两个月。”顾淮面色沉了沉,“你也别太忧心,子齐素来是知进退,不会有事的。”
顾瑾汐和顾子骞也赶紧上前来安慰着。
直到时近戌时,才回到慕汐阁。
绿阮早已经等在房间内,坐立不安,来回走动着。
看到顾瑾汐的身影时,整个人像是看到了救星般,赶紧扑上来,“小姐不好了。”
“怎么回事?你怎么来了?”
绿阮是当初叶贞娘特地从绿印、杜若他们那一批里跳出来经过特别的培训之后安置到外面收集、传递消息用的,没有特殊情况定不会出现在这里。
“贞娘和岸叔出事了!”
绿阮艰难的吞了口唾沫,跪倒在顾瑾汐旁边,“小姐,求求您,救救贞娘和岸叔吧。”
“到底怎么回事?”顾瑾汐眉宇微微颦蹙着,昨日叶贞娘和叶岸没回来她也没有多想;毕竟以叶岸摘叶飞花的功夫,这凉都能与他们交手的人并不多;往日他们出去办事一两日没回来也是常有的事情,怎么偏就出事了。
“前儿贞娘和岸叔找奴婢拿了天牢周围的地形图,然后就再没有回来。”
绿阮焦急万分,说话的语气也非常的急迫。
“什么?”
顾瑾汐颦眉蹙頞,面上似乎带着震惊的神色,“贞娘走前可有其他交代?”
“没有。”绿阮很仔细地思索了下摇摇头。
难道当真出了什么意外,该死。
顾瑾汐在心里腹诽低吼一声,转头看向绿阮,“说说你知道的情况,贞娘和岸叔都不是没有分寸的人。”如果不是遇到什么不可违逆的因素,他们绝不会出现这种状况。
如此的坚定,只因为相信。
绿阮眉头紧皱,从腰间的香囊里取出一个约莫小指大小的竹筒递过去,“贞娘和岸叔行事素来诡异,奴婢原也是不知,可今日黄昏快天黑的时候,有人送来了这个。”
“这是什么?”顾瑾汐接过来。
“小姐,这……”半夏听了也是着急,同是服侍顾瑾汐的,半夏平日里与叶贞娘待在一起最多,彼此之间也有了感情,“会不会是他们被天牢守卫发现了?”
顾瑾汐摇头,“不太可能。”
守卫天牢的那群人,说得好听了是守卫,说得不好听的就是狱卒;虽然功夫比起平常县衙里的衙役是要高明不少,但跟叶贞娘和叶岸比起来却不够看的,可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呢?
仔细端量,果然发现了端倪,从竹筒内取出信笺。
“这,怎么会这样?”顾瑾汐顿时双目圆瞪,脸上带着浓浓的震惊,不过很快就双眼微眯,泛着若有似无的厉芒,“你可有柳姨娘的消息?”
绿阮整个人低着头,“听咱们的人传来的消息,柳姨娘已经被人救走。咱们安插在安伯候府的四号也已经暴露,被安伯候控制后,以身殉主了。”
“什么?”顾瑾汐尚未发话,站在旁边的半夏却是惊呼一声,然后猛的抬手捂着自己的唇,声音喃喃,“怎,怎么会这样?”
纵然当初的事情她并没有参与,但她却知道安伯候府发生的事情是自家小姐与叶贞娘一手操作的,甚至在荣禧堂,夫人早产,柳曼婷滑胎,怕是都少不了她们的影子。但素来稳中求胜的她们,不可能会露出马脚的!
顾瑾汐面色也沉了沉,“难道,柳姨娘背后的人终于要出手了?”
“小姐,那我们……”绿阮的心也猛的悬了起来,“要怎么办?”
自被叶贞娘选中的那日开始,就注定了他们此生都要忠于顾瑾汐!不是顾国公府,而是顾瑾汐这个人。
“慌什么。”顾瑾汐闭上眼,深吸口气,“就算她发现了四号又如何,如今也只不过是怀疑并没有任何证据,她如果有证据,怕是早就寻上门来了。”
绿阮点点头,一直悬着的心总算是稍微平复了些,“可贞娘和岸叔呢,他们怎么办?”
那送消息来的人目的很显然,贞娘和岸叔必然是在他的手上。
“贞娘和岸叔的事情,我会想办法的。”顾瑾汐转头斜睨绿阮一眼,“你先回去吧。”既然对方没有将叶贞娘和叶岸送入天牢,那就说明事情还有转圜的余地。更何况,他送走了柳姨娘,如果真的要算起来,只怕是谁都讨不了好的。只是,她有些不甘心,柳姨娘不死,始终是个祸患。
绿阮嚅了嚅唇,点点头,“是那奴婢先告退了。”
“嗯。”顾瑾汐点点头,心里却想着那信笺上的话,转头看向始终眉头紧皱没有放松的半夏,面色凝重。
“小姐,您又要出门?”
服侍了她这么多年,对顾瑾汐的行为何其了解;几乎是第一时间半夏就猜到了她心中的想法,视线深凝着桌上的小竹筒,她很是艰难的开口,“是不是,是不是有贞娘和岸叔的消息了?”
“嗯。”顾瑾汐沉沉地应声,“待会儿我出去一趟,你留在府上随机应变。”
“不小姐,您绝对不能以身犯险。”半夏拉着顾瑾汐的胳膊,“还是让奴婢去吧。”
“不妨事。”顾瑾汐深吸口气,“既然对方指名道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