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王胖胖痛苦地叫唤着,鲜血染红青石,魏紫云的肺快被气炸了,众目睽睽之下,有她的保护,魏冲竟将王胖胖打成这样,这和打了她的脸有何区别?
魏冲并不理会魏紫云,肩扛幽冥笤帚,厉声道:“王胖胖,有什么阴辣毒招,全冲我来,若你再敢伤害小舞,我必扫烂你的脑袋。”
被魏冲完全无视,魏紫云气得俏脸通红,本欲一剑刺死魏冲,却突然笑道:“魏冲,你敢杀秦国修士,你死定了!”
痛扁王胖胖,魏冲总算出了一口恶气,但听到魏紫云的话,心头一颤,却见在宫彧的陪同下,秦皇和魏皇等,齐齐飞身飘落这边。
不等秦皇发话,宫彧当先质问道:“魏冲,为何要杀杨雄?”
魏冲摇头道:“杨雄并非被我所杀,只因他的阳寿已经到了。”
秦沉木面如铅云,斥道:“一派胡言,杨雄尚未到而立之年,如何会阳寿尽了?魏冲,我只问你,杨雄与你无怨无仇,你为何杀他?”
魏冲辩道:“阳寿这种东西,因人而异,有的人能活百年,有的人生下来就夭折,像杨雄这种杂碎,能活二十多年,真是祖上积德!”
本来魏冲并未怀疑秦国,但眼下绑架杜小舞的人,正是秦国修士杨雄,尽管杨雄说他是受到王胖胖的挑唆,与秦国无关,可细细思来,此事干系重大,若无人撑腰,杨雄怎敢乱来?
魏冲不想惹事,但也不怕事,何况这件事错不在他,当然得据理力争。
有年轻的秦国修士,立即拔刀,怒道:“大家一起上,为杨雄报仇!”
秦皇大手一挥,喝道:“放肆!”
那修士骇然后退,忙将刀回鞘,秦皇尚未发话,他却拔刀,无疑是在找死,但秦皇不再追究,而是看着魏冲道:“魏冲,你说杨雄的阳寿尽了,可有证据?”
魏冲反问道:“你们说人是我杀的,可有证据?”
秦沉香就站在秦皇身后,只觉没脸见魏冲,但此刻她不得不站出来,愤然道:“父皇,我只说杨雄躺尸的地方,有冲哥哥的味道,你们怎能说冲哥哥就是杀人凶手呢?”
秦皇看了一眼保持沉默的魏皇,微笑道:“沉香,我不是怀疑魏冲,只是好奇,魏冲如何敢肯定,杨雄是因阳寿尽而亡。”
魏冲凝视秦皇带笑的眸子,却发现那眸中有一闪而过的杀意,心中一凛,知道此事绝难善了,便道:“杨雄绑了我的女人,先让我在斗法大会上认输,后又让我交出奈河水,敢问秦皇陛下,你可知此事?”
秦皇脸色微变,转而恢复正常,凝眸沉思,眸光渐转阴骘。
秦沉香却是踉跄后退,听魏冲说“我的女人”时,仿佛有把利刀,狠狠刺进她的心脏,继而脑中空空,如在混沌虚无中,再也听不到身边的声音。
秦沉木避重就轻,冷声道:“所以你就杀了杨雄?”
魏冲摇头苦笑,既然解释无用,又何必解释,最让他心寒的是魏皇的反应,从始至终,魏皇连一个字都没说。
四下静籁,空气凝冰,陡闻宫彧一声轻咳,缓缓道:“七国当团结齐心,共抗风黄泉,奈河水由魏冲保管,最是妥当,秦皇陛下打起奈河水的主意,着实令人寒心。”
秦沉木面无表情,吐字如雷:“杨雄已死,死无对证,这只是魏冲的片面之词,以何取信?”
魏冲一听仰头大笑道:“既然殿下不信我,大可将杨雄的阴魂唤来,一问便知,在这争口舌,毫无意义。”
秦沉木冷哼一声,并不答言,但之前拔刀的那人,壮胆上前一步,哂道:“你若能将杨雄的阴魂唤来,我愿当众吃屎。”
魏冲正觉无趣,闻言两眼放光,笑问道:“此话当真?”
那人名叫苟磊,乃结丹境中期的修士,一直跟在秦沉木身边,杨雄死后,秦沉木想尽办法,也没能唤回其魂,自然不信魏冲有这个本事,才敢口出这等狂言,当即道:“我苟磊说话,一言九鼎,但若你唤不来杨雄的阴魂,你便当众吃屎,如何?”
魏冲嘿嘿笑道:“就这么说定了,我去去就回。”
这赌约无论谁输谁赢,最享受的还是围观者,但众人只敢偷着乐,不敢表露狂喜,只因杨雄的尸体,还在一边躺着。
在场之人,除了宫彧,无人知晓魏冲缘何如此自信,在魏冲离开时,只有宫彧露出一抹冷笑,对这赌约也很有兴趣。
秦广王殿中,崔判官听了魏冲所说,眉头紧蹙,当即命小鬼去拔舌地狱提鬼,怎么说魏冲也是地府在编人员,岂容凡人肆意冤枉?
待到小鬼将杨雄的阴魂带来,崔判官又唤来黑白无常,齐赴七皇圣院,誓要给魏冲做主,感动得魏冲热泪盈眶,差点以身相许。
魏冲顷刻便回,并未带杨雄阴魂,苟磊一看大喜,叫道:“魏冲,我现在就给你拉去,刚才可没限量,这回得让你一次吃……”
话未说完,却见天边飘来一朵铅云,铅云低垂,迅疾散开,遮天蔽日,天地瞬间昏暗,陡然惊雷炸开,铅云中电芒闪烁,一条火红铁链,缓缓从云中垂下,上头系着一鬼,正是杨雄。
苟磊嘴巴大张,唾液直流,惊恐地看着铅云下的杨雄,只在想,连秦沉木都找不到的阴魂,魏冲为何能找来?但他却忘了重点,重点应该是和魏冲的赌约。
魏冲大步过去,一把将苟磊拉过来,笑着对众人道:“大家看看,这苟磊果然狗改不了吃屎,竟然已经馋成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