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事情的开始往往伴随着一个事情的结束,就像四季的更迭交替。
这个女人在忧虑什么?明明他能感觉出她的心动,她却装着端着,死活不顺从他的意志,是因为自己无法给她一个正常的婚姻?
驾着布加迪威龙的乔少,眉头微蹙,面色凝重,雕刻般的容颜上凝结一层薄薄的霜,唯有她的温暖能化解他的焦灼。
少了轻松愉悦的表情,陷入了对羽月的揣测思考中。
从来没有一个女人不是逢迎着自己,当然,他明白这和爱情无关,和金钱地位有关,彼此满足,彼此索求,他乐得其所,心思从来不固定在一个女人的身上,这种看似洒脱优游的生活背后是感情的无着无落的空虚感,而这种感觉在再次见到羽月之后越发的强烈。
她讨厌自己称呼她为老婆,她介意他是有妇之夫,难道这和李菲儿的存在有关?自己爱着她还不够吗?贪心的女人,他嘴角浮起一丝笑意,凉薄的唇微微抿起。
在一个十字路口,向左是驶向静安别墅,向右是驶向滟澜别墅,原本向左变化车道的布加迪威龙却悄然改变行驶方向,向着滟澜别墅疾驰而去。
偌大的滟澜别墅冷冷清清,除了佣人之外和绿色植物兀自生长,看不到任何的生机。
男主人的到来令佣人们相当惊讶,近来,李菲儿的脾气越来越坏,乔斯奇的身体在等待中渐渐孱弱,无望的等待更能折磨一个人的心神,在中旺国际这场势力纷争中,自己的左膀右臂被折损不少,羽月的再度出现令她嫉妒得要疯掉了,各种各样的不如意的事情交织在一起,李菲儿心力憔悴,彻夜难眠,只能拿着洋酒当白开水饮用,在酒精的麻痹之下她才能让狂乱的心思宁静下来,才能将昏睡当做睡眠。
情形最为糟糕的是佣人,不但要承受这个酗酒女人的酒后怒骂,还要处理她呕吐之后的污秽,原本要辞职的几个佣人最终因为这个家庭的聚少离多乐得清闲而没有离去,毕竟每个人都要养家糊口。
几个佣人一字排开,在乔少面前卑微恭谦地垂手而立,等待着男主人发话。
空气沉静得令人发慌。
“女主人呢”?他目光扫视了一圈,通往汉白玉制成的扶手的楼梯上方,大气奢华的二楼整个一层房门紧闭,悄无声息,如果李菲儿在,早就扭着腰肢仪态万千地冷然出现在他的面前了,星眸逡巡一圈,他即可断定她不在这个房子内。
“这几天她一直不在,估计是在医院照顾生病的小斯奇”,女佣陈妈试图判断着给乔少回答。
“斯奇还没有好转的征兆吗”?忍不住地关心起乔斯奇的身体,毕竟乔斯奇才是无辜的,斯奇的出现不过是李菲儿费尽心思耍尽手段的结果,他可怜这个孩子,并对这个孩子有着疼爱之心。
佣人们面面相觑,对于这一点他比他们更清楚才对,他们只知道李菲儿的买醉,不知道孩子的身体如何?所以只有将头低的更低,像是一群犯错的小学生在等待着老师的批评教育。
乔少挥挥手让他们下去,以放松的姿态在客厅沉静良久,决定给李菲儿打个电话。
李菲儿接起电话的模样更像是胜利者在接受失败者的朝拜一般,美艳冷漠的脸庞结了一层寒霜,猩红的唇瓣微微开合。
“你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没有陪着你的妖精情人在缠绵吗”?她醋意十足的揶揄。
“你在哪里?有些事情需要面谈”,他无暇它顾这些无聊的话题,直奔主题,他要见她。
“我在陪着可怜的斯奇,没有爸爸的照顾斯奇他好可怜”,企图用乔斯奇唤起他微弱的同情心。
“我在滟澜山居,请你尽快回来,我需要和你面谈”,他低沉的声音席卷风暴命令李菲儿,这是他一贯的作风,对于李菲儿的招数他已经失去了耐心,这个强势的男人根本不会花更多的心思和这个女人来回斗心思,这只会令他厌恶。
“找我,还这么嚣张,如果我不去呢”?她咬牙切齿,她憎恨他对她的颐指气使,即使在电话中,她也能感觉到他凌厉的容颜,如果他语气稍微柔软一点,或许她会考虑和他见面,但是,为什么?他不给她任何一丁点的可趁之机?
“你会来的”,他胜券在握,手指随意拨转着桌面上的玛瑙琉璃,暗红色的玛瑙剔透纯粹,仿若琥珀是千年松脂凝结成的眼泪。
“凭什么”?她不服,口气依然嚣张,戾然。
“凭你拥有乔家的一半家产,如果你不来就代表着你主动放弃”,他直击要害。
“你等着”,她气势汹汹,带着十万火急直奔潋滟别墅。
他温润的眼眸被冰冷的笑意淹没,他总能把握住她的弱点,这个女人在乎的永远是钱,只有钱才会令她牵肠挂肚,好吧,他赢了。
两人在客厅厚重汉白玉雕刻而成的茶几的两侧,仅仅两尺的距离,却隔着千山万水,对视的瞬间,爱恨纠结复杂的情绪交织在一起,只是,稍有的温柔也被凉意十足的情分涤荡殆尽。
“说吧,你请我回来做什么”?她从随身的抓包中拿出一盒女士烟,纤细修长,夹在暗蓝色的指甲之间,性感魅惑,带着颓废的萧然。
“啪”地打开打火机,暗红色的火苗照亮了她眼角的落寞,才二十六岁的女人而已,沧桑感已经堆积在眼角,若隐若现的细纹开始浮现。
“为了满足你一个愿望”,他蹙眉,他向来讨调多么高雅,姿态多美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