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掏出那块一直藏着的腰牌。
“指挥使奠和,我猜在“奠”字的旁边还有两笔(郑的繁体“鄭”),对吧三保,还是我该叫你郑和呢!你为了尽量减少暴露身份的可能,就直接用这块腰牌调动了锦衣卫高手来暗杀我们!后来因为失败了,所以你就亲自来到我们身边!”
“不!不是的!”
“那你来告诉我是怎么回事!”
三保张口无语。
“......我不能告诉你,但是我发誓我从头到尾我绝没有想杀过你们!”
“那你为什么要杀先生!他对我们情同吾生父你是知道的!”
“不!我没有杀先生!他不是我杀的!”
“看看你的鞋子!”我出离愤怒地指着三保的鞋子向大家说道。
“自从离开上一个岛静海县岛以来,我们大家都已经在船上漂泊数日之久。直到今天早晨才上岸,可是他马三保的鞋子却是湿的,而我们的鞋子都是干的。为什么!因为我们是走大道来到海涯寺的;而他却是昨晚走小路过来的!因为天黑夜冷,小路上杂草丛生,沾满了露水。所以,他昨晚来过海涯寺!”
三保缓缓低头,看着自己僵硬地不能移动的双脚,上面果然还沾着草叶。
“不,不可能的,怎么可能,三保哥哥,你......”西西仍难以置信地看着三保摇头道。
“哼,呵呵呵,呀呀,还真大意了呀,我怎么会这么不小心呢。失手失手,不过莫飞,真有你的,原来你早就开始怀疑我。”三保完全换了一个阴阳怪气可怕的语气地说道。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从永嘉上路,我一直都真心把你当成朋友;之后我把你当成可以置生命度外,福难共当的兄弟,一起去月港去日本,还有要去南洋去更远的地方;我原以为我们可以一直这样在一条船上航行到世界的尽头......不是为了利益,不为责任,只为梦想和自由。如你所说的那个自由。”
三保听罢,平静地转过身,眼泪掉落。
“对不起,那是我的使命。”
“说什么蠢话,去死吧郑和!”我愤而夺过四哥手中的剑,举剑刺向三保。三保稳稳看着利剑刺来,尖锐地刺入他的肩头,鲜血直溅。
“嗯!”我看着三保,张开无言。
“啊!”西西失声叫道,打转的眼泪没有再忍住。
眼泪从三保眼中滑落,他看看流着血的伤口,抬起头来,努力笑道。
“够了,够了吧,这一剑,应该足够我去交差了,也应该能保全你们性命了吧。”
三保深吸一口气,含着泪仰天长叹,“住手吧莫飞,我和你们的大哥剑圣方虞师出同门同派,都是大内高手的集大成者。即使今天他在,也未必能阻拦得了我。也看在我们曾经的情份上,放我一马吧。但是先生留下的那两句话,绝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我敬佩先生,先生绝不是我杀的......我知道现在说这个你们也不会信了。”
三保顶着利剑,不顾肩头会刺穿得更深,一步步走到我身前,我惊讶着,手禁不住地颤抖地厉害。他走到我跟前,在我耳边轻轻耳语了一句。
大家愣愣地看着三保,他又似乎很轻易地拔出肩头的剑。
“既然缘分已尽,天命不许。那么,再见了,莫飞。”
“再见,吴平九次郎。四哥,照顾好西西。你们都是我的兄弟。”
三保说着突然扔出一颗从九次郎那得来的烟幕弹,浓烟过后,人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