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卑弥呼就把曹冲领到了陆仁的面前,陆仁则看似随意的吩咐道:“弥弥,去多弄些美酒吃食过来,然后没我的吩咐,或是没什么紧要之事的话,就别来打扰我与仓舒的相谈了。”
“弥弥”这个称呼是陆仁在有外人在场的时候对卑弥呼的叫法,旁人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只有陆仁自己知道这个称呼其实暗含着一些什么样的恶意。当然了,这些都只是旁枝末节,卑弥呼在把吃喝之物送上来之后也就知趣的躲去了舱中,甲板上就只剩下了陆仁和曹冲在那里。
曹冲此时对陆仁其实也有些哭笑不得。别看陆仁叫卑弥呼去换了衣服,陆仁自己却仍然是背心加沙滩裤,就那德性真叫一个随便到了家。好就好在老曹本身也是个在非正式的场合相当随便的人,曹冲对随便的事情也算是司空见惯,所以对陆仁现在的这种状态,虽然觉得有那么点的过了,却也不是接受不了。
“仓舒别见怪啊!我这人平时懒散惯了,如无必要的话,实在是懒得去整那些繁文缛节,仓舒你也不会介意吧?”
曹冲连忙摇头:“府君言重了!这不过是些微末之事而已。”
陆仁又看了看曹冲,微笑道:“数年前你来我夷州治病的时候,当真是个聪明伶俐的少年,整个人就是有那么一股子的灵动之气。转眼数年,你已经成了个弱冠青年,当初身上的灵动之气少了很多,但却又多出了许多的沉稳之气,到是让人不敢对你等闲视之了……呵呵,不说这些了,到是仓舒你来见我,是有什么话要和我说吗?”
曹冲不紧不慢的回应道:“到也无他。之前与府君面会,所为者皆为公事。正所谓先公后私,公事皆毕之后,冲自然要来拜见府君,尽一尽晚生后辈之礼。”
话很得体,但陆仁却只是笑了笑:“仓舒,如果你是想说什么诸如奉曹公之命来拜会于我的话,那还是别说了吧。别忘了当初我也在你家老头子的幕中混过,你家老头子是个什么脾气我算是比较清楚的,反过来你家老头子对我陆仁虽不能算是知根知底,却也是所知甚详。总之,你家老头子知道对我说那些话根本就没有用处,那又何必让你到我这里来自讨没趣?”
一番话说得曹冲有些哭笑不得,一时间只能向陆仁回以干笑。不是曹冲不够聪明,而是此刻的曹冲心中有事,言行举止之间也难免的会有些患得患失,所以多多少少的有些影响了曹冲的临场发挥,毕竟这会儿的曹冲才二十岁而已。聪明才智是有,但社会经验方面还是嫩了点。
反观陆仁这家伙今年可都四十六岁了,就算是本身的iq指数不算很高,可多年的摸爬滚打下来,exp还是很充足的,所以只是几句话之间,陆仁就明白曹冲此来是别有话说。
再笑了笑,陆仁就决定向曹冲把话挑明:“仓舒啊,有什么话你还是明说吧。就像我单独和你见面的时候连衣服都懒得去换一样,你我都是聪明人,而且也是实在人,又何必说起话来还要吞吞吐吐、绕来绕去的?说吧,是不是你家老头子让你带什么话给我?”
陆仁会认为曹冲此来是老曹让曹冲带了什么话给自己也正常,毕竟陆仁是人而不是神,想问题也肯定会有着相应的逻辑性,不可能会知道曹冲心里真实的想法。而曹冲在心情复杂的看了陆仁几眼之后,还是决定把之前想好的说辞给搬出来:
“府君误会了,家父并没有让在下带什么话给府君,到是在临行之前,家父也曾经说过和府君刚才所说的那些差不多的话,还特意的嘱咐过我别在府君的面前说那些虚话假话,否则就肯定会自讨没趣。现在看来,家父与府君到真的是甚是相知,反到是显得我有些自作聪明了。”
“甚是相知?”
这话让陆仁不由得摇了摇头,然后就轻轻的叹了口气:“或许也算是吧?如果当初没有发生一些事情而使我离开你家老头子的麾下的话,那么我和老郭或许还真的会与你家老头子除了主从的关系之外,还会有着一层知己好友的关系。而我如今能够成就一番功业,其实很大程度上也是利用了我对你家老头子的了解……算了,不说这些了。仓舒,你来找我到底是有什么事?”
曹冲顿了顿,随即向陆仁很恭敬的行了个礼:“说起来到也有些难以启齿,再以陆府君之睿智,在下也就不再拐弯抹角了。在下此来是有两件事,但却又可以并视为同一件事。”
陆仁来了点兴趣:“既是两件却又是一件?说来听听。”
曹冲道:“是这样的,一则是在下早就听闻说夷州的学院很是不凡,有着太多太多的过人之处,所以有意想去夷州学院求学,只是在下的身份有些不太一样,所以这件事还得得到陆府君的首肯方可。”
陆仁当时就愣住了,而且是有些难以置信:“仓舒你说什么?你想到我的夷州学院去求学?用不用得着啊你?说真的,你要想去我那里的学校求学我当然欢迎,可问题就在于你家老头子是绝对不会答应的。至于为什么……你刚才自己不都说了你的身份不太一样吗?”
话虽如此,但在提起夷州学院的时候,陆仁的心里也不免颇有些自豪之意,因为现时点的夷州学院也的确能称得上是驰名天下。而且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可能连当初的颍川学院都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