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不傻,佩姨认为挺委屈我的。可她让人来喝茶,难道不是向街坊表明一个态度,说我进了陶家的门,谁在背后说闲话得先掂量掂量自家和陶家的份量那个重?
眼泪在我眼眶打转,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哭出来。心里感觉特别委屈,很想指着孙家一门老小问,我他妈的是不是姓孙?祖孙三代里和老子流的血是不是有一半相同?为什么是姓孙的逼老子?维护我的却是相处不到一天的陶家人?
父亲,你说,穷要穷的有骨气,宁可跪在祖宗坟前啃馒头,也不趴在豪门吃人参。你还说,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小时候我羡慕别人家有新衣,偷别人家地瓜,拿着镰刀削二哥,你打我说得这些话,四娃都记在心里。可是父亲、爷爷、叔叔伯伯、大哥你们都在哪儿?都他妈的干了什么事?
想着,我有种脖子失去劲力的错觉,脑袋自个往下低。委屈和怨念冲霄,一瞬间忘记了该怎么哭?似乎,也没什么好哭的,父亲还说,打落门牙合血往肚里咽,男儿流血不流泪。
“佩姨,等过了三九,我想离开,但也不会回村。给我立个生牌和小然牌位放在一起,我在,它在。我活一天,每逢初一十五,生死两祭都会回来给她上香。”我声音比蚂蚁还小,还是忍不住说了出来。
按照习俗新婚夫妻三天回一次娘家门,再六天回一次,再过九天回一次,合称三九,也算走完了所有的程序。
佩姨停下身子,莫名的站了好久,凄凉一笑,说:“什么时候想回来,佩姨和正叔都等着你。”
鬼女婿也是女婿,是陶家的人。人家付出了那么大的代价,陶家也不多我一双筷子,我走了,外人只会说陶家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