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云舞把话给说大了。
抗拒念经的后果,真如慕容笙所言,一晚上都在做梦,梦的乱七八糟毫无章法,但是每一个梦里都有那两条鲤鱼,一会儿飞来飞去,一会儿蹦来蹦去,一会儿又咬住她的耳朵,扯的她两边脑壳都要裂开了。
这一夜,云舞因为怪梦而睡的吃力,早上醒来睁开眼,她就看到了在床上笑的意味深长的慕容笙。
“日上三竿了,你终于舍得起了,是梦太美了吗?”
云舞被他笑的发怵:“你对我做了什么是不是?”
“本王能对你做什么,怎么样,考虑好了吗?要不要念经?”
事情邪乎了,那鱼难道真的成了精来报复了?
云舞虽然听过鬼朋友说过世界上没有妖精这玩意,但是那是她在现代的鬼朋友,保不齐妖精本存在,只是和恐龙一样,渐渐灭绝了而已。
“看来是还没考虑好。”
慕容笙问,笑意温润。
云舞不想轻易认输,她不信邪,除非今天晚上再做一回那乱七八糟的关于鲤鱼的梦。
“我说了不念就是不念,五十缸水你当我白打的。”
“随你。”
慕容笙慵懒一句,对云舞伸出了手:“本王睡了许久,身子都僵了,扶本王下床走走吧。”
他还拿她当丫鬟使了。
云舞一开始是拒绝的。
不过,转念一个事儿在脑海中闪过,她听话的上前,把慕容笙的胳膊放在了肩膀上:“你想去哪里走走?”
“就到院子里吧。”
“哦,那我扶你到院子里。”
慕容笙虽然醒的,但也病怏怏的,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整个人都压在云舞身上,身体间亲密的熨贴已经让云舞不舒服,而他恰恰好喷在她耳边的灼热气息,更是让她面红耳赤。
“你可不可以看前面,别看我。”
其实,她想表达的意思是,别对着老子的脸呼吸。
慕容笙轻笑:“脖子没什么力气,抱歉,只能这样斜着挂着。”
云舞还能说什么?
她能和个病人计较什么?
好容易把人搀到了凉亭,伺候了人坐下。
云舞双手托腮坐到了他对面,笑嘻嘻的看着慕容笙。
“王爷,我可不可以问你个事。”
“你问。”
“我昨天进宫见太后,本是为了夸太后的手好看,说了句有福气让这双手梳个头那真是赚大了,结果好像马屁拍到了马脚骨上,太后勃然大怒,我是不是说错啥了。”
太后那问不出个啥,那还可以从慕容笙下手啊。
慕容笙笑道:“母后性子本就是这样,时而高兴,时而不悦,便是先一刻还和你谈笑风生,下一刻也可能翻脸不认人,你以后少说话就是。”
“我少说话?我又没说错什么,我就是夸她,还夸错了。”
“小舞。”
他忽然喊她,云舞不知为何,听到这亲昵的称呼汗毛都竖起来了。
这是他醒来后,第一次喊她。
但是在那几个春梦里,他一直如此喊她。
“额,恩,什么事?”她应的不自然,脸颊通红。
他笑意温暖,眼中带着点点宠溺:“你要问的事,就直接问吧,和本王,无需拐弯抹角。”
云舞一怔。
妖怪,老妖怪啊,这一双眼睛毒的,把她给看的透透的啊。
她尴尬一笑:“其实,我就是想知道,你以前有没有招惹过什么姑娘家。”
“有。”
不知为何,云舞被不爽到了。
嘴角抽抽,皮笑肉不笑:“呵呵,你还真老实。”
“你不高兴。”
云舞忙把心底那产生的一丝不爽扇去,她干嘛呢她!
正事要紧。
“她死了?”
“你问哪个?”
麻痹还有好多个。
云舞脸色发绿,没发现慕容笙笑容越发的浓。
“那你一个个想,看看哪个死了。”
“太多了,一时都想不全,你得给本王几日,容本王细细想想。”
“行,想不死你。”云舞低声唾一句。
慕容笙分明听到了,却故作没听到:“你说什么?”
云舞抛他个白眼:“王爷赏花吹风吧,我回屋洗漱了,要是王爷觉得寂寞,我让简管家把府上貌美的奴婢都给您叫来伺候您。”
她起身要走,手腕却陡然被抓住。
分明刚才趴她身上病怏怏的一个人,抓着她手腕的力气倒是很大。
她挣扎,挣不脱,眯着眼冷瞧着他:“王爷干嘛?”
“小舞,本王同你说笑,你何必吃醋。”
云舞身子都差点弹起来,瞪大了一双眼:“谁吃醋,自作多情,我就是要查点事我才问你这个的。”
“你想查什么?”
“我……算了,说了你也不信,而且这是我的私事,放开我,玉碟来了。”
眼看着玉碟端着早饭也不知道午饭的托盘过来,云舞怕玉碟误会什么,手蛮力甩了一下。
刚刚还手劲十足的慕容笙,却又林妹妹附体,被他这一甩给甩的扯了过去,身子就那么一歪,倒在了她的怀中。
她站着,他坐着,不偏不倚,他的脸就搁在她的胸口,云舞的心跳迅速加快,脸上如淬了辣椒油一般,滚烫火红一片。
玉碟走近,看到亭子里暧昧一幕,“啊呀”一声,不好意思的转过身:“对不起,小姐,王爷,奴婢不是故意偷看的,奴婢现在就走。”
“别走玉碟,不是你……慕容笙,你脸往哪里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