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后,镇国公府,盛临毅的院子里。
刘贤紧紧跟在盛临毅身后,唯恐一时不察让盛临毅摔倒受伤。
他亦步亦趋的跟着,虽是关心,却让盛临毅觉得烦。
“好了,你别跟得这么紧。”盛临毅宽大衣袍下掩盖的是他单薄了许多的身躯,他这次中了蛇毒,虽然没有要走他的命,但也让他元气大伤。
纵使有血蝉那等天地之宝解救于他,也只是从阎王手底下捡回了一条命,要想恢复到原来健健康康的样子,还得好好调养。
这不,自他醒来已有一个月了,五天前他才被允许出门走走。
“少爷,您小心脚下!”刘贤见他没注意到脚下那块凸出来的那块石头,赶紧出声提醒,然后上前紧紧握住他的手臂。
盛临毅停住脚步,清冷的语气中带上了一些无奈的情绪:“行了,我自己会注意的。”
“是。”刘贤话虽如此,可他依然没离开盛临毅身边一步。
“算了,你想跟就跟吧。”盛临毅无奈的说道,他摇摇头,身体因为这个动作有些摇晃,竟然将刘贤吓得面皮发紧。
“少爷啊,您可得小心点啊!千万别摔到哪里啊!”刘贤在一旁念叨着:“您现在的身体可不比从前呐。”
“我知道。”盛临毅又在院子里走了走,索性今儿个天气也不怎么好,他也不想再听刘贤唠叨下去了,直接回了屋子。
“补汤给四少爷送去了没有?”窦静妤破天荒进了一次厨房,因为时候尚早,几个大灶都没点起来,只有两个小灶点着,架着两口砂锅。
现在这时候也清闲,窦静妤突然而至,也不至于让厨房的人慌了手脚。
于是,原来聚在一起闲谈的人有人回道:“已经给四少爷送过去了。”
“嗯。”窦静妤点了点头。
她走进了厨房。
这一下可让外边的厨房的人惊了,窦静妤当了府中二十多年的女主人,她可是从来都进没过厨房的,他们厨房的人,几乎见她一面都难,平常都是她的丫鬟或者是茭白过来的。
于是厨房的大小管事都跟着进去了。
“这砂锅里煮的是什么?”窦静妤拿起手帕掩住口鼻,她刚刚走到那两个砂锅旁边就闻到一股非常难闻的臭味:“气味怎么这么难闻?”
“这个……”大管事斟酌了一番,才道:“是二少夫人吩咐做的。”
“相宜?这东西做出来了能吃吗?”窦静妤只说了一声,也没有多问。
“夫人可有何吩咐?”大管事恭声问道。
“没什么事,只不过今天有些闷,出来走走,来这里瞧一瞧。”窦静妤在厨房里转了转,还是觉得受不了这股子味道,快步离开了这里。
进了一次厨房,她感觉自己身上似乎也沾到了那种味道,窦静妤打道回府了,她这时也不感觉什么闷了,她只想赶紧回去,把身上的衣服都换掉。
窦静妤走了好一会儿,厨房的人才等来曲相宜的人。
知春走到厨房门口,有些奇怪的看着这些坐在厨房外的人,她问道:“你们怎么都坐在厨房外边?”
她说的无辜,却不知全因为她主子让做的东西把厨房都给染臭了,那个砂锅也奇怪的很,味道越煮越臭,起初厨房的众人还能忍着继续收拾东西,可后来熏得人根本受不了。
时候还早,还不到主子们吃饭的时候,厨房的众人暂时出来喘口气,反正那两个小灶里的火只需要让它不灭就行,偶尔他们能憋气跑进去扔几块木材。
大管事看见知春来了,就仿佛看见了救星一般,双眼发亮的快步走到她身边。
“知春啊,二少夫人吩咐的东西我都做好了,你感觉给端过去吧。”大管事的话中带着解脱之意,知春被他推了进去,那一瞬间的感觉简直能让知春晕过去。
“大管事!怎么这么臭?!你把什么东西放厨房了?”知春捂着鼻子出来,质问道。
“哎呦喂,可不是二少夫人的东西吗!”
“不可能!二少夫人明明让煮的是药!药哪里会这么臭!”知春明摆着不相信。
可事实不由得她不相信,大管事已经让人把药都给盛出来了,大管事将放着药的食盒塞到知春手里,道:“东西是你给的,我们厨房的人可没动手脚,赶紧拿走吧,你不是说,二少夫人急着要吗?!”
知春被大管事推出了厨房,自打进了国公府,就没受过这种待遇的知春心里不满意了,她忿忿的走了几步,回头一看,大管事正忙着让厨房的人打水清洗,就好像他们送走了什么脏东西一样。
知春嫌弃的瞥了一眼手中的食盒,她身后的丫鬟小心问道:“知春姐姐,我们赶紧回去吧,少夫人还等着呢。”
“行,赶紧回去。”知春一咬牙,拎着食盒回去了。
“少夫人,您真的要喝啊?”知春为难不已,她没想到,就算她带回来的汤药这么臭,曲相宜竟真的要喝。
“不然还是别喝了吧,奴婢看这汤药的味道,也有点不对劲啊。”知春劝她,那日曲相宜拿出一张药方,让她去库房里拿药材让厨房去煮,她还没觉得不对劲,可现在成品摆在眼前,这样诡异的味道,说不定里面还有什么不对劲的东西呢。
曲相宜皱着眉,她不顾知春的劝阻,捏着鼻子端起一碗灌了下去。
曲相宜喝完后,脸色难看的紧,忽青忽白的,让知春担心不已。
“少夫人……”知春轻轻的唤她一声,她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