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皇上扬起了手,手中有一抹粉红,明艳艳的晃在我的眼前。
那是一件肚兜。
肚兜上,用金丝线绣了朵多梅花……
那是我的肚兜!
那是我,前些日子丢弃的肚兜!
“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你比朕再清楚不过!朕如今再给你一次机会,你且清清楚楚的告诉朕,你与慕容毓晟之间,究竟有没有那一回事儿!”
我心中一惊,连忙摇头“皇上,臣妾是清白的!”
“哗啦”的一声儿,只见皇上把玉桌旁的茶杯一并甩到了地上,十分震怒。
而就在此时,外头儿却突然传言,说卿儿妹妹求见。
我看着已经有了八个月大肚子的卿儿妹妹,身穿华服前来,心中绝望极了。
纵使我与毓晟哥哥什么也没有发生,可皇上手中,却实实在在的拿着我的肚兜。
加之……加之我近些时日的确没有再来葵水……
接下来的事儿不必多想,我便能知道,我们罗家与慕容家,被旁人陷害了!
“不知到底发生了何事儿,让皇上如此大怒!”卿儿妹妹看了众人一眼,缓缓开口。
只是话音方落,就听外头传来了桂公公的声音儿“皇上,罗太医来了。”
“传!”
罗太医!罗素!这个时候儿,他怎么来了!
方才皇上说我有了身孕,现下又传了罗素过来,难道……
罗素今日背着药箱,一身官服并不如往常平整。想来,他必定是得到了消息,急急赶来。
“慕容将军是皇贵妃的父亲,罗太医你也是娴嫔的兄长。今日的事儿也算是一件家事儿,罗太医,你去给娴嫔诊诊脉。”皇上指了指我,冲罗素道。
我看着罗素一步一步走向我,下意识的往后挪去“不要……不要……”
这是一个局,一个一旦开始就无法喊停的局。
我一直以为这段时间没来葵水,是我气虚血虚的缘故。没想到,竟是着了别人的道。
虽然罗素现在还未曾给我把脉,也未曾给出定论。可我知道,无端端被人挑起的旧事儿,还有那莫名被人指出的身孕,定不简单。
“画……”罗素一时着急,险些误叫了我的小名,待反应过来,赶忙改口“娴嫔小主,你可是哪儿不爽快儿?”
“哥……”我平时,鲜少开口唤罗素为哥哥“不要……”
平日里,我总是唤他罗素的。就算有事儿求他,顶多也只是唤一句素哥。
像现如今这般,无助而无奈的叫他一声儿哥哥,当真是因为怕了。
罗素见此,终是不忍。只是回过头去,发现皇上的脸色极为难看。于是,也只好狠下心来,一把把我的手拽了过去。
我面色苍白,仔仔细细的观察着罗素的神色。只见他不可置信地看了我一眼,头上竟是冒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
果真……是被人陷害了么?
想到此,赶忙把手抽回。
皇上脸色阴郁,冷声开口“罗太医,如何?”
罗素心惊地往后退了一步,脚步踉跄“回皇上……娴嫔……娴嫔小主……”
“怎么?说不出口?”皇上起身,走到罗素跟前。
“回皇上,娴嫔小主……已有身孕将近两月。”
两个月的身孕……
此言一出,不仅仅是我,便是连在场的卿儿妹妹,也都懵在了原地。
有些事情父亲他们不知,可卿儿妹妹却是清清楚楚的。
我已经将近一年都未曾侍寝了!没有侍寝,如何来的身孕!
“两个月身孕,好一个两个月身孕!”皇上拍案而起,一步一步走到我的面前儿“连朕都不记得,朕到底有多久未曾临/幸过你了?说,孩子是谁的!”
皇上此言一出,众人更是心惊不已。
只见罗素噗通一声儿跪下“皇上……许是微臣误诊……”
“够了!”皇上衣袖一挥,便冷冷道“你误诊,朕太医院里的其余太医难不成也是误诊吗!”
说罢,皇上转身回到玉桌旁,一手抓起了桌上的那件肚兜。他一双威严的眼扫过众人,随后,一字一句问我“说!你肚子里的孩子与慕容毓晟有什么联系?你的肚兜为什么会在慕容毓晟的身上!”
“皇上!”这一次,我是彻底慌了“皇上您要相信臣妾,这一定是一个误会!臣妾根本就没有身孕啊皇上……”
“是吗?”皇上蹲下身子,抬起了我的下巴,整个人邪魅无比“你没来葵水难不成是身子不调的缘故?还是说,你这几日的孕吐,皆是饮食不当?又或者……朕太医院里养着的太医都是废物!包括你兄长!”
“不……不是的……臣妾也不知这是怎么回事儿……但是臣妾绝对是清白的皇上……您要相信臣妾……”
从我得知父亲与毓晟哥哥等人在御书房里开始,到我被传召入内,再到卿儿妹妹与罗素的到来。所发生的一切都极为混乱……
就好像经历了一件没有头没有尾的事儿,只能从只言片语中判断自己现下所经历的一切。
我丢失的肚兜在皇上手里,而皇上之所以传召众人,是因得知了消息,说我与毓晟哥哥有私情,并且怀有两月身孕。
我以为自己没来葵水,多日胃酸不已的症状是因天气儿变化所致。可偏偏,皇上早早便传了罗素过来,让罗素在不明所以的情况下为我把脉。
说实话,我当真不知发生了什么。也不知究竟是谁,要如此对我。我只知道……这一次,就算是有一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