鞭炮响完,正式接待客人,顾昀还在店里亲自做成了一笔生意,这才笑呵呵地与掌柜和伙计们道别,接着去作坊转一转。
几处作坊也是一样,就等着世子过来点鞭炮,就连大车行的鞭炮都由顾昀代劳了,车行东家顾绘现在还在外公家过年,要上元节后才回来,茶室也是要在那之后才恢复营业。
把这些地方都转了一遍,白蔻与顾昀终于来到了吉利栈,东家劳吉利带领众手下亲自从里面出来迎接,热情地将这二位贵客请去后面吃茶。
说是走访生意伙伴,互相拜年,但也没这么简单,年后新工场要动工,顾昀正好问问吉利栈有没有兴趣跟过去开分号,新工场依旧使用吉利栈的仓库。
“我虽然买了二百亩土地,但那里还有不少空地,要是劳东家不下手,怕是就要被别人抢了。”
“顾世子既然来送生意,劳某哪有拒绝的道理,实不相瞒,劳某正等着正月十五后,官府开印,好去办购地的手续。”
“好,劳东家是爽快人,我就以茶代酒,预祝我们未来合作愉快,生意兴隆。”
“合作愉快,生意兴隆。”
来吉利栈走一趟是今日最大的任务,双方又达成了一致意见,顾昀很开心地回家休息,上七大如年,初七是年节中的大日子,得呆在家里与家人共度。
梦梅因为昨天从白蔻手上得了两张点心方子,今日自然是理所当然地去东厨房要了点食材回她的小厨房试做,与众人相处时表现很正常,看不出昨天她经受了那么大的伤害,但提着东西走在无人的小径时,梦梅的手还是止不住的颤抖,好似东西太沉拿不住一般。
温谷山见今日拿不到菜谱,暗自生闷气,可也没办法,这种事急不来,他只能期望梦梅赶紧把点心试做成功,好拿去给白蔻品尝,借机再进她的屋子偷菜谱。
既然今日不会有好消息,于是午饭时间结束后,温谷山换了衣裳出门,打算上街邀他的那两个好兄弟一块去酒摊子喝酒,在厨房后门外等了一上午的便装侍卫见他出来,马上悄无声息地跟了上去,并且为了不引起他的察觉,每跟一段路就换人继续跟。
侍卫们连朝廷命官都敢盯梢跟踪,这等技能对他们早已是驾轻就熟,在人潮汹涌的大街上追踪温谷山更是小儿科,川流不息的人流是极好的掩护。
这一路跟踪并没有跟多远,温谷山直到来到大十字街,进了街上最好的客栈,盯梢的侍卫没有跟进去,而是在大门外等着,同时别的同伴则立刻绕去后门,谨防温谷山打个幌子。
好在温谷山是真来寻人的,没过多久,守在正门外的侍卫看到温谷山与两个男人有说有笑地一同出来,于是有人继续追踪看他们三人去哪里,也有人进客栈向掌柜打听那两个男人的。
掌柜的很想为客人保密,但架不住金钱攻势,而且以他阅人无数的目力,也看出来对方不是好惹的,谁知道是不是仇家找上门来,为了自己生意着想,掌柜的只得乖乖收钱,在登记簿上找出那两个客人的姓名,并让小二带他们去客房看了一遍。
在街上跟踪的侍卫们也终于来到了温谷山三人喝酒的酒摊子,巷子里人少,侍卫们不好现身,于是留了两个人假装客人,坐在摊子另一头,要了酒菜吃喝,其余的人立刻回府向侍卫长禀明最新情况。
侍卫长马上点了功夫好的几个人,又叫车夫备好无记号的小马车,接着侍卫长他们将随身武器打成行李包袱,赶去那家客栈假扮投宿的商旅,要了与目标对象相邻的上房,只等半夜掳人。
酒摊子上,温谷山三人几瓶热酒下肚,说话嗓门就大了起来,得意地回忆着昨天的美妙滋味,坐在摊子另一头的两个侍卫全部听在了耳朵里,惊讶得差点当场跳起脚来。
所谓勾结外人吃里爬外偷白管事菜谱,却原来还有****梦梅胁迫她合作这一出。
好在惊愕归惊愕,这两侍卫没有暴露自己,硬着头皮继续坐着,直到有新的同伴过来,向他们打手势让他们撤离,才终于结账走人,随同伴一起回客栈去见侍卫长,向他述说了刚刚听来的实情。
屋里的男人们听完后一个个勃然大怒,温谷山这三人为了达成他们的目的,竟然把这种无耻下作的手段用在女子身上,简直枉为男人。
一屋子的人等到傍晚,那二人喝得醉醺醺地互相搀扶着回来,既然他们喝醉了酒,正好省了侍卫们不少力气,多等些时间后,用随身匕首撬开那二人的房门摸进室内,两人衣裳都没脱,都已醉倒在床上,呼噜震天响。
侍卫们一掌一个直接打昏,五花大绑再堵上了嘴,再将他们的随身行李收拾好,派人到楼下跟掌柜说退房。
这么轻松就掳到了人,后面的事情都好办,再派人回府通知世子和他的车夫,等天黑后街上无人了,驾一辆无记号的小马车出来,到客栈后门接人,拉回府去扔在寂静无人四面开阔寒风呼啸的校场上挨冻。
从傍晚到现在,这二人自然已经醒了,发现身处不妙,魂都吓飞了半条,想求饶可嘴巴被堵,不管怎么挣扎发出的都是含糊不清的呜呜声,侍卫们也懒得理他们,只管自己坐在避风的地方喝酒暖身。
与此同时,顾昀给长辈们依序请了晚安回到钟鸣院,叫上白蔻,两人披上厚实暖和的披风,也没提灯笼,就靠着一路上气死风灯的昏黄光线来到了校场。
正主儿一来,那二人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