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顾昀是正常时间登宫长继的家门,但白蔻那会儿正在赖床,只是除了小叶子以外没人知道,所以王府的下人把顾昀领到白蔻住的小院后,小叶子一脸纠结地不知道该不该放世子爷进屋。
“爷,您知道的,女子闺房男人不得进入。”
“白蔻再生气也从不耽误公事,我找她拿了记事本就走,保证不给她碍眼。”
“嗯,那要不您在厢房喝杯茶坐一坐?”
“为什么?”
“白大掌柜还没起床呢,她今天要睡到自然醒,爷要是赶时间就先去忙吧。”
“她还在睡觉?!”
“爷昨天和白大掌柜怎么吵起来了?把人手腕弄得一圈乌青,还不许人家今天多睡一会儿?”
“既然受伤了,那我更要探视一下了。”
“不行!人还没起呢!”
小叶子坚定地站在上房门外,与顾昀对个斗鸡眼,却不防备身后房门自己开了,栽了个踉跄。
披着头发,睡袍都没系上的白蔻一脸惺忪睡意,表情不悦地扶着房门。
“大早上的,吵什么?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顾昀傻呆呆地望着白蔻,在他的印象里这是有多久没有见过白蔻睡衣的模样,还眼尖地看到她微敞的中衣领子底下露出肚兜的一截料子颜色。
“白大掌柜,你这样会着凉的,快回屋里去!这个sè_láng我来对付他!”小叶子站稳之后,勇敢地张开双臂护住房门。
白蔻的迷蒙睡眼瞬间睁大,慌忙后退就要重新关门,顾昀眼疾手快,提着小叶子的衣裳就把她拎到一边,脚尖一伸卡进门槛里抵住了房门。
“还愣着干什么?有你这么服侍人的?地龙烧了一夜,不知道赶紧去添些炭?”
小叶子习惯了听令行事,顾昀面容严肃,以主子的口吻下令,小叶子一个激灵,想都不想就真的跑去拿炭了。
白蔻极度无语,但她不能责备小叶子,她只能死抵着房门坚决不能放顾昀进屋。
顾昀也不蛮来,他就那么抵着门让门关不上,现在天冷,白蔻衣衫不整,时间是站在他这边的。
要不说顾昀的小聪明只在这种时候最灵光,如今都面临十月底了,白蔻的衣衫只适合关上房门呆在有地龙的房间里,这会儿开着门她又正站在门后风口上,冷风一阵一阵地吹,没一会儿工夫她就哆嗦着开始打喷嚏。
这一打喷嚏手上就松了劲儿,顾昀轻轻松松夺门而入,反手关上并插上闩子,在白蔻抄椅子砸他之前,他先逼近到白蔻身边,二话不说将她横抱起来往卧室走。
白蔻为了挣开他,脚上趿拉着的鞋子一只掉在厅堂,一只掉在卧室门口,最后毫无办法地被顾昀轻轻放在了床上。
一落在床上,白蔻生怕被顾昀占便宜,赶紧卷起被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
顾昀看着花被子蚕宝宝形状的白蔻,忍不住地哈哈大笑。
“你知道什么叫作茧自缚吗?”顾昀在床沿坐下,伏下身子在白蔻脸上亲了一口。
白蔻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犯了一个极其愚蠢的错误,又挣扎着抖松被子想把脑袋也埋起来。
顾昀却不再给她改正错误的机会,直接就趴了下去,压得死死的,双手捏她的脸,故意惹得她龇牙咧嘴。
“我喊人了!”
“喊,你大声喊,我不跑,我看谁第一个冲进来。”
白蔻扁起嘴,一副委屈到不行的哭脸,“你昨天弄伤我,今天又闯我房间,我一定要向圣人告状,扣你个cǎi_huā贼的罪名。”
“不用这样吧~”顾昀有点吓到了,真告到圣人那里就不好办了。
“我一定要告状,让世人都知道你的德性。”
“我怎么觉得你这么一告发,世人会同情我?”
“世人会同情你求爱不成反变态,然后把你扭送疯人院,我就自由了。”
“但你身上到时候还是盖上了我的戳,世人都知道你是我看上的人,这辈子都难嫁别人了。”
“那正好,反正我对婚姻家庭没兴趣,而且我也赚够钱了,离开京城就是,至于你就在疯人院里慢慢变成一捧枯骨吧,顾晨会取代你成为新的世子,你不用担心晔国公这个封号就此断绝。”
顾昀得意的气焰顿时熄灭,白蔻总能精准地打击他的痛点。
“既然我的下场可能如此凄惨,那我现在更应该占点便宜,然后等我被关在疯人院里了,也好靠着这些回忆熬日子,说不定哪天见我康复良好提前放我出来了呢。”顾昀吓唬着白蔻,缓缓低下头,与她蹭蹭鼻尖,偏头在她脸颊上亲一口。
“你个大变态!”白蔻自己作茧自缚被困在被子里,拿顾昀一点办法都没有,“你这一大早跑来到底干什么的?”
“哦,我来借你的记事本,这几天你放假嘛,我去干活咯,你的记事本得借我用用。”
“记事本在书房,你拿了快滚!”
“我马上滚,但你先告诉我你今天打算做什么?”
“想得美,绝不告诉你!”
“不告诉我,那我就不走了。”
“随便你,反正砸了生意也是你的错。”
“能有什么大生意非得我不行?”
“城防营下了大单,买车底检查镜,今天交货,若是用得满意,京城内外各城门和宫门都会配置两个。”
“啊?!”顾昀一愣,想半天才想起来是有这么一回事。
“要滚快滚,别打扰我睡觉!”白蔻提气一吼,吼得顾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