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钱义方《周易图说》认为图、书之书,是因《周易》而造易数,绝不是因图、书而出《周易》。
元陈应润《周易爻变义蕴》指出,先天之图为道家假借《易》理以为修炼之术,不是《周易》本旨。
清黄宗羲《易学象数论》、黄宗炎《图书辨惑》亦认为图书之说,实由道家而来,与作《易》无关。
胡渭《易图明辨》认为洛书来源于《乾凿度》郑玄注及其九宫图,而河图亦为发挥《周易·系辞》“天地之数五十有五”而出。
另明刘濂《易象解》、清毛奇龄《河图洛书原篇》、张惠言《易图条辨》等均以为《易》未遭秦火,图书亦不当失,其中或认为河洛为道家炼丹养生之图,或认为只是画卦中一事,并非则之而画卦。众难纷然。
与此同时,肯定派则极力崇尚河洛,不仅反驳疑古派言论,而且在河洛研究、破释方面取得不少成果。宋图书派坚持自己立场,并为此宏扬。另王安石、苏轼亦不赞成欧阳修观点。元胡一桂、吴澄等力驳疑古之论,并作有益分析。清代解析河洛著作甚多。
李光地《周易折中》、胡煦《周易函书》、江永《河洛精蕴》均为上乘之作。民国至解放后,两派斗争依然持续不断。杭辛斋、黄元炳阐述河洛之意,多前人所未发。近代疑古派则顾颉刚为代表,其《三皇考·河图洛书的倒坠》彻底否定河洛。
一九七七年春,在安徽阜阳县双古堆发掘的西汉汝阴侯墓出土文物中,发现“太乙九宫占盘”,其图式与洛书完全相符,说明宋人图书,绝非臆造。一般认为洛书至迟于西汉初年已经存在,然对河图的来源及图书与《周易》谁先谁后等问题仍有争议。
【概要】
河图洛书所表达的是一种数学思想。只要细加分析便知,数字性和对称性是“图书”最直接、最基本的特点,“和”或“差”的数理关系则是它的基本内涵。完全可以用数学方法证明或推导出河图洛书,并证明河图与洛书同出一源。还可以发现,河图洛书与算盘”和“万字符”存在着一定程度的联系。
河图洛书是以黑点或白点为基本要素,以一定方式构成若干不同组合,并整体上排列成矩阵的两幅图式,如图所示。
河图洛书最有名的出处来自于《易传·系辞》中的“河出图,洛出书,圣人则之”这句话,并据此认为八卦就是根据这二幅图推演而来的,从而成为易学研究的重要课题之一。由于历代皆认为它们是“龙马负之于身,神龟列之于背”,所以多少世纪以来,它一直披着神秘的外衣,公认为是中华民族文化之源的千古之谜。
当审视、梳理河图洛书的历史踪迹之后,我们会发现这样一些共识:
——河图洛书,在先秦西汉的典籍中有其文字记载。《尚书·顾命》说“大玉,夷玉,天球,河图在东序”;《论语·子罕》称“子曰:风鸟不至,河不出图,吾已矣夫!”;《管子·小臣》讲:“昔人之受命者,龙龟假,河出图,洛出书,地出乘黄,今三祥未见有者。”以后,在汉代刘歆、孔安国、扬雄、班固等人的著作中也屡有提及。
至于河图洛书到底是个什么样子,各书上都没有明言。
——河图洛书在宋代初年才被发现。它们始传于宋代华山道士陈抟,他提出的图式叫作《龙图易》,《宋文鉴》中载有《龙图序》一文,讲到了龙图三变的说法,即一变为天地未合之数,二变为天地已合之数,三变为龙马负图之形,最后形成了河图洛书二个图式。但是,陈抟在龙图三变之后,没有提到河图洛书的名称。第一次给这两幅图命名的是北宋易学家刘牧,他精研陈抟所传《龙图易》,著书《易数钩隐图》,于是,河图洛书才为世人所知。当时,对采用“图十书九”,还是“图九书十”有过争论,最终定位于图十书九,一直延续至今。宋代的象数学家相信八卦就是由河图洛书这二幅图式推演而来的,从而,易学史上形成了用河图洛书解释八卦起源的图书派。
——洛书与汉初著作《大戴礼记》中记载的明堂九室,与西汉未年著作《乾凿度》中的九宫说,在9个数的方位配置上完全一致。明堂大约在原始社会末期出现,是我国古代社会生活中具有礼义兼祭祀作用的建筑物,深受历代统治者的重视。
总之,从现存的有关史料来看,河图洛书的来源古老悠久,扑朔迷离,没有一个明确可靠的答案。
怎样来正确认识河图洛书呢?
一、解析河图洛书
直观地考察河图洛书,不难发现,这两幅图具有数字性和结构对称性这两个明显特点:
第一,数字性。数的概念直接而又形象地包含在图书之中。“○”表示1;“●●”表示2;……依次类推,河图含有1~10共10个自然数,洛书含有1~9共9个自然数。其中,由黑点构成的数为偶数,由白点构成的数为奇数,表达了数的奇偶观念。因此,数字性是河图洛书的基本内容之一。
第二,对称性。两幅图式的结构分布形态对称,具体表现在二个层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