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黛脸色有些苍白,略带怜惜道:“咱们的军队死伤如何?可否惨重?”
沈瑟是最知道沈初黛的心性的人,她就是一个表面坚强,心中柔软之人,军队的死伤,沈瑟本不想说,可如今沈初黛问起,又不得相瞒,只能老实回答道:“虽大胜,但我军折损了三千将士,伤员无数,正妥善安抚,还望将军莫伤神,累着自己。”
沈初黛想起战争的残忍,不由叹了一口气道:“你不用在意我的感受,今后正常禀报便可,我来到此地,便已经做好了接受战争的残忍,若是这点打击都承受不住,又怎配成为一军将领呢,安抚所有死伤家属,小心照料,不可有误。”
沈瑟看着沈初黛的成长,放心道:“知道了。”
沈初黛继续道:“为了避免今后再有这般大的损伤,如今我们一定要加强军事力量,你们说呢?”
四人听到沈初黛的话,点头后,就听沈初黛继续道:“狼公在军队时间最长,也最有威信,此次训练军队的事情全权交予你,要让每一个人将士都成为精兵。”
“是。”已不再京城,而且有沈初黛的庇护,狼夏不怕有人再发现他的身份,他终于可以大展宏图了。
沈初黛继续吩咐道:“沈瑟,你安排探子跟踪放回的江北蛮子,有任何发现,都来禀报,熟悉边境周围的环境,绘制地图,给我,知道了吗?”
“是。”
牧萧与珂容一直等待沈初黛的命令,可沈初黛却道:“你们两暂时无事,加强自身便可,不用在插手军中的事情。”
他们都是好强之人,也希望自己有所作用,听到沈初黛的话,有些沮丧,但也无可奈何,军令如山。
四人离开,沈初黛并没有歇息,因为她在等一个一定会来的人。
艾淚拿了暖包放入沈初黛的怀中,便安静的坐在一旁陪伴。
果然,只一会儿,就听到一阵敲门声,沈初黛淡道:“进来吧。”
就见一男儿略有怒色的走了进来,未行礼,而是道:“将军对我有疑虑有不满,为何要牵扯到珂容?珂容那般的信任与你,你竟这般忽视他的衷心。”
沈初黛微咳了几下,略带笑意道:“你为何说我对你有疑虑,有不满?我又何曾牵扯到珂容了?牧萧。”
牧萧知道自己说不过沈初黛,只能诚恳道:“在战场上,我处处牵制将军,是我以下犯上,但我也只是为了保护将军,而我隐藏我与珂容身份是我的错,与珂容无关,还望将军不要牵连到他,已珂容的性格,绝不甘心只加强自己。”在战场上,沈初黛用珂容威胁他,牧萧便想着沈初黛一定是误会了他与珂容的衷心。
沈初黛听到牧萧的话,淡然一笑道:“既然你这般忠诚,那便告诉我全部,否则,你让我怎么信你。”
牧萧认为这是沈初黛的考验,他就算不为自己,也要为珂容考虑,便道:“十二年前,珂容为尚书林氏之子,但是林氏却因为贪污受贿,被贬株连九族,而我那时便是珂容的贴身侍卫,因得贵人相助,便幸免于难,藏身军队中,长久在军中,心中是宏图大志,还望将军不要因为是珂容是逃犯而弃用他,要怪就将全部罪责怪罪于我便好。”
沈初黛唇边勾出一丝了然道:“那你与珂容的不合,只是表面的伪装?”
牧萧道:“将军慧眼,我与珂容逃离后,曾被人查出,皇上也曾派人追杀过,只是有狼公的庇佑,躲了过去,但是我们之间的关系太过紧密,难免让军中之人生疑,便伪装成死对头,到没有人将我们与十二年前失踪的主仆联系起来了。”
沈初黛点了点头道:“这是一个好计谋,没想到狼公也参与了进来。”
牧萧忙解释道:“狼公不曾对将军不忠,只是觉得这是外人的事情,不愿多事而已,还望将军莫要责罚,若是责罚,便罚我一人好了。”
沈初黛摸了摸已经凉下去的额头,缓缓道:“那我可得好好想一想,怎么惩罚了。”
牧萧猛的跪了下来,无任何挣扎,他与珂容是个逃犯,隐藏了十二年,他知道终有一天会被人发现,只是没想到会这般突然,只是他略有不甘心,问道:“将军是怎么知道我与珂容的事情的,我以为我们隐藏的很深。”
沈初黛略带无辜道:“我从未知道你与珂容是逃犯的事情,一切都是你刚才所说的。”
牧萧猛的跪直了腰板,不可思议道:“若你不是得知这一切事情,为何会在战场上用珂容来威胁我,如今又来隔离我们两,不让我们插手军中之事?”
沈初黛越发的无辜道:“用珂容威胁你,只是觉得珂容与你的关系并非表面不和,而不让你们插手军中事,是真的想让你们加强自身,之后会另有任务派给你。”
牧萧瘫坐在地上,他真正意识道,他斗不过女孩的城府,哪怕听到他突如其来的认罪,她也云淡风轻,好似一切都掌握在她手中一般,没想到,隐藏了十二年的秘密竟被自己说破。
沈初黛看着牧萧的眼中的黯淡,相信他刚才所说的全是实话,也该到自己表示的时候了,便道:“你的事情,我今日就当从未听说过,你是我的手下,你只需尽忠尽责,我便护你与珂容一生平安,今后,我会想办法让你们摆脱逃犯的身份。”
牧萧猛的抬头看向沈初黛,才知,他未信错人,猛的磕头道:“我与珂容相依为命,今日之恩,我牧萧永记在心,今后必定上刀山下火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