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少年子一发话,中年人的神色顿时有些不好看,沉声训斥:“李月,莫在那里说些不着边际的话。”
少年子被这中年人训斥了一番,低下头去,但我看到他身躯微微发抖,右手也紧握剑柄,看样子是在尽力压抑着情绪。
我说:“这里离呼雷龙鳄聚集的地方并不远,大声说话可能将它们引来,都是同道中人,还请借一步说话。”说完抱拳一礼,有意亮了一下巫王短剑。
人心隔肚皮,我亮那巫王短剑,不仅是简单透露自己的身份,也是稍微展露了一下手段,好让他们知道我也是个难啃的刺猬,有所顾忌,不至于生出夺宝杀人的异心。
不过这三个人还算规矩,中年人说:“谢谢提醒,那就叨扰了。”收起手中剑,向我这边走来。
他一收剑,那两位年轻人也各自收起了兵刃。我注意到他们的佩剑并非铁质,而是古香古色的铜剑。寻常的铜硬度远不及钢铁,这三人也不像是出来游戏的,随身携带的剑器,大概是什么门派中用的法器。热门
这中年人到了安全处,我还没开口,他就拱手道:“多亏有少侠提醒,否则我们就要走进那呼雷龙鳄的圈套了。”
我摆摆手说不碍事,天下玄门是一家,我们也是刚刚逃出鳄口,又问他是何门何派。[]
这中年人也开门见山:“我们是重庆缙云山白云观弟子,因为一件事误入此地,不料也遭到那鳄鱼怪的袭击,损失惨重……”
我看他们身上或多或少都有些血迹,便问之前是怎么回事。这中年人长叹一声:“我叫王准,是白云观外门弟子,他们俩大的那个叫李阳,小的那个叫李月,却是内门的弟子,算上去还是我的师侄。”
这缙云山白云观我也并非陌生,当年我爷爷在那巫王洞穴发现了一具修炼者的尸骨,全身骨骼尽断,便是那白云观一位长老的遗骸。他被微国巫王掳走,本来打算要夺舍,结果拼死一击,与那微国巫王拼杀了个两败俱伤,巫王无奈之下,只得夺舍傲因王,倒是让我爷爷他们捡了个便宜。
巫王洞穴事件结束后,这缙云山白云观还派人下来收敛了尸骨,与我爷爷也接了一段善缘,事后还有往来。这自称王准的中年人说是来自白云观的,让我多多少少生出了些熟悉感。
我说:“你们之前与那鳄鱼怪有过交手?”
王准点点头,有些沉痛地说:“我们借助了些师门的神通,来到此地,不料却遭遇了那呼雷龙鳄的埋伏。我们这一行人是混编的,既有外门俗家弟子,也有内门的精英,但呼雷龙鳄却十分厉害,我们不少师兄师弟都折损于此,我的内门师兄为了保护他们两个,也没能再出来……”
说完他将手分别按在李阳与李月的肩头,而那李月则鼻子一抽,语带哭腔地说:“王师叔,我要杀光它们,给师父报仇!”
王准虎着脸:“胡说些什么,呼雷龙鳄的厉害,你们又不是不知道,别说我们几个残兵败将了,就是师门再派些人来,也未必能将这些怪物杀完!你师父以身为饵,好不容易才将你们救了出来,你们再回去送死,怎么有脸去见师父?我又拿什么给师兄交代?”
这叫李月的少年子嘴巴一扁,眼泪在眼眶中打转,转向我乞求道:“大哥哥,你硬是从呼雷龙鳄那突围出来的,能不能带我们杀回去,给我师父报仇?”
“李月!你一口一个报仇,忘了你师父托付给你的任务了?”王准额头青筋暴跳,低声怒喝。
“王大哥,你也别太怪李月了,他毕竟年轻,师父又在面前惨死,难免有些自责的。再这样下去,没准就要将那些呼雷龙鳄引来了。”我低声说,阻止了他继续发火,“对了,你之前说来这里是有件事情,刚才又说师兄托付的任务,我可否冒昧问一下是所图何事?”
王准这人说话有点文绉绉地,像是老话本老评书里的台词,我也被感染了一些。
王准沉默了一会,应该是在思量些什么,过了好一会,才有些犹豫地说:“本来我们是不应该将这件事情说与他人听的,但我那师兄已经不在了,若是有可能,我还是想完成他的嘱托,不知小兄弟是否能加以援手。”
我说:“小弟江淼也是玄门中人,能力所及之下,一定不加推辞。另外,我也是怀着任务而来,要是目标一致,那就最好不过了。”
王准停顿片刻,终于下定了决心,低沉地说:“不满江淼小兄弟,我们这次来,是要追捕一个人……”
什么?他们来的目的,是要追捕一个人?
我们的目的是要找程克武,而他们也要抓一个人,难不成我们说的是同一个?
我失声说:“你们要找的那个人,是不是叫程克武?”
王准脸上露出茫然的表情:“我们是要找一个人,但他并不是叫程克武……”
我听他这样说,心底一沉,不过马上又想起,程克武曾经对我爷爷说这并不是他的名字。也许王准找的那个人,用的是另一个化名。
我又问他:“那人是不是中等身材,半长头发,额头上有个红印子?”
王准连连点头,说:“对对对,你怎么知道?哎呀,难道我们要找的人,是同一个?”
我听到这里,不禁心中大喜。
那程克武的实力,我已是体验过一二了,在我家老宅子里,他面对数十个祝融官的围追堵截,依然轻松脱身,那实力我望尘莫及。
而我、游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