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就喜欢看她吃饭狼吞虎咽的模样,仿佛不管吃什么,都格外的香。
拿筷子夹了一块极好的回锅肉,递到她跟前,夏雨一笑,张嘴就咬,他缩了缩手。她一怔,继续往前咬,他还是往回缩。
等到他的手缩回自己跟前,夏雨终于咬到了肉,却也将侧脸完完全全的凑上了他的唇。她吃肉,他窃香,各自喜好,两不相误。
她嚼着肉,抬头看着他,嘴角满是油花,却是笑得极为好看。
她不是疏影,一笑倾城,可她的笑是一种病毒,会传染,能暖心。仿佛你见着她笑,而已会跟着她笑,恨不能将整个冬天,都变成春天,来迎合她那温暖的笑靥。
舍不得,放不下。
四目相对,赵朔嫌弃的瞥了她一眼,“吃饭。”
夏雨心里窃笑,这厮装什么假斯文?
可偏偏,她逃不出他的算计。在赵朔的世界里,除了算计还是算计,可若是像方才这样的算计,夏雨却是欢喜的。她笑呵呵的看着他,手中抓着刚刚撕下来的鸡翅膀,饶有兴致的唤了一声,“喵。”
赵朔邪邪的打量着她,“附体了?”
她点点头。
他笑了。
幸福,其实就这么简单。有选择是你,没有选择还是你,不管有没有选择,我的世界里,都只有你。他所希望的,也不过是保留这样的笑靥。不管以后发生什么事,她能一直笑下去。
下午的一场大雨,到了夜里就停了。街面上湿漉漉的,行人少了很多,但不妨碍花满楼的花红柳绿,红灯高照。这是温柔乡,也是英雄冢。
富家公子,官家子弟,一个个都来这儿寻花问柳。
花满楼的姑娘们,一个个都生得极好,容貌俏丽,青春靓颜。纤细的腰肢扭着,娇滴滴的声音唱着,偶尔还拨弄三两琴弦,惹来狂蜂浪蝶无数。
不管外头的世界如何变化,这地方永远都是四季如春,花开不败的。
熙熙攘攘的恩客,来来往往的叫酒之声。大堂内人来人往,阁楼里巫山云雨。
梁以儒缓步走进大堂,樱娘见着是生面孔,眸色微恙,便上前笑迎,“哟,这位爷是第一次来吧!这边请,咱们这花满楼,有的是漂亮姑娘。不知这位爷喜欢哪一种?温柔似水,还是才艺卓绝?我这儿的姑娘,皆是色艺双馨之人,绝不会让这位爷失望。”
“是吗?”梁以儒也不是第一回来青楼妓馆,早前在代州的时候,偶尔也跟着夏雨厮混,背着父亲偷偷去这些三教九流之地。在梁以儒的心里,心正则身正,心不正则奸邪。只要自己端正了态度,这些地方也不过是些苦命女子的寄生之所。
试问哪家青白女子,无端端的,愿做这样的皮肉买卖。
见梁以儒似乎感兴趣,樱娘一声叫唤,“虹乐,带这位爷去雅阁。”
音落,一名身着红衣的妖娆女子,sū_xiōng半露的走过来。轻薄罗裙,肤白如玉。被称为虹乐的女子躬身朝着梁以儒见了礼,“见过公子!”
梁以儒一笑,也不多说,便随着虹乐上了楼梯去二楼雅阁。
上楼的时候,梁以儒看似随意的环顾四周,越往上越看的清楚。莺莺燕燕的,到处都是身着艳丽服饰的少女,一张张看似极为相似的面庞,弯眉朱唇,sū_xiōng半露,腰肢纤细,几乎都如出一辙。看样子这里的女子皆是一类,可见创办之初的挑剔。
楚王好细腰,宫中多饿死。
这里的女子也都是这般的腰身纤细,举手投足间,媚态尽显。
蓦地,梁以儒好奇的瞧着大堂顶上的红丝网,这又是什么东西?以往的青楼妓馆,似乎并无此物。何况这东西悬于顶上,似乎有些不太合常理。上头的铃铛,安安静静的垂落着,偶尔能听到三两声的铃铛碰撞之音。
“你这儿的装饰倒是颇为特别。”梁以儒跨入房内,笑了笑。
虹乐眉目含情,“人人都这么说。”
说着,便请了梁以儒坐下,为梁以儒斟酒,“公子是第一回来?”
梁以儒点头。
虹乐掩唇浅笑,“难怪面生。不过我们两倒是缘分,一回生二回熟。下次公子来,可直接来找我。小女子,虹乐!雨后初虹,笙歌舞乐。”
“看你这出口成章,倒与寻常的青楼女子大相径庭。”梁以儒夸赞。
虹乐一笑,也不多说,直接往梁以儒的怀里一坐,端起了酒杯,脉脉含情的将杯口往梁以儒的嘴边送,“公子,相逢便是缘分。今日虹乐一定伺候得公子身心舒畅,薄酒一杯,共饮如何?”
梁以儒摇头,“我不会喝酒。”
“公子说的哪里话,来这些地方的,哪有不会喝酒的道理。”虹乐笑盈盈,“莫非公子觉得虹乐不好看?亦或是虹乐伺候得不合公子心意?若是如此,公子大可直言。咱们这儿的姐妹,都是大度之人,公子不满意,也可换人。”
她说话的声音婉转若黄莺出谷,格外的悦耳。加上语调平缓略带娇嗔,这一连串的声音匍出唇,换做旁人,早就心猿意马,难以自抑。
可梁以儒是谁,淡若清风的君子,坐怀不乱的柳下惠。
心中有至亲至爱之人,岂会旁骛这些风花雪月中的一抹初虹。
“不必了。”梁以儒推开了她,“不是说色艺双馨吗?你会什么?”
他也不是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