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小小钻进脑中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这个人跟警察有关。
因为,覃天曾让人报过警。从时间上来算,警察早就已经控制了樊英才的那个厂房。
他们可能从樊英才和他的手下口中了解到了事情的真相,得知他们有可能被困在了厂房下面,所以派了人来寻找他们。
可是,再一想,又觉得不对。
假如是警察派来的人,见到她的第一件事不是应该确认身份吗?不是应该联系总部,并派医护人员来营救吗?
他不会自己给覃天喂药,更不会说带覃天去他那儿治疗。
再则,从这个人的气质来看,他不象是个警察,倒象个极富才学的学者。
慕小小不禁问:“请问你是谁?”
那人瞟了她一眼,又望向了前方,淡淡地说:“我是谁,不是你该问的。我问你,樊英才呢?”
慕小小反感他的态度,便说:“你不回答我的问题,我也可以不回答你的问题。”
那人并没有生气,偏过头打量着她,倏地一笑。
“有点个性,难怪覃天喜欢你。”
“你认识我们?”慕小小不禁又问。
她见这人一张口就叫出覃天的名字,而且还知道覃天喜欢她,显然是对他俩的情况掌握得不少。
可是她却对他一点都不了解,这实在不是什么令人愉快的事。就好象她赤手空拳,要面对一个全身武装起来的武士一样,毫无胜算。
虽然,她看不见这个人的脸,但她确信,她的确从未见过他,她对他一无所知。
那人略略点了点头,说:“我对你们的了解只有比你想象的多。你现在没法跟我讲条件,因为你得求我救覃天。你必须回答我的话,说,樊英才在哪?”
他的声音很和蔼,就象一个老师在跟自己**爱的学生聊天一样,但是话语的内容却充满了威胁。
慕小小知道,他的言下之意就是,覃天现在急需救助,她别无选择,只能配合他。
这人从一出场就是一幅不太友好的样子,这让慕小小无法信任他。
她问:“你能保证,你可以治好覃天?”
那人闲闲地望着天边悠悠漂浮的云彩,云淡风轻的口吻说:“你可以赌一赌。”
慕小小再朝四周望,见她燃起的烟雾依然浓烈,高高地升起在半空,相信隔着老远就能有人看见。
可是燃起浓烟也有一阵了,却没见到有人过来,除了这个神秘的男人。
她不敢保证,接下来再过多久才能有人发现他们,又要再过多久才会有医护人员来抢救覃天。
她蹲下身,摸摸覃天的额头。
他的额头似乎没有先前烫了,烧好象退了一点。
她再摸他的脉搏,感觉他的呼吸。他的呼吸似乎也不象先前那般微弱。
慕小小想,难道这个人给覃天喂的药竟那般灵验,一下子就起了显著的作用?
那人瞧见慕小小的动作,淡然说:“我给他吃了一种强效药丸,只能暂时保住他的命。要真正治好他,还需要动大手术。他的伤太重了。你要想再耽误时间,尽管请便。”
慕小小没有办法,她现在真的别无选择,只能赌这个男人可以救治覃天。
她站起身,面对着他,说:“我可以回答你的问题,把我所知道的都告诉你。但是,你得答应我,一定要尽你的全力救覃天。”
“我会救他的。”那人很爽快地答应。
自从他出现以来,唯有这句话说得比较不那么冷血。
慕小小告诉他:“我最后见到樊英才的时候,他在地下停车场的最里端。我不知道他有没有逃出去。”
“你们是怎么出来的?”那人又问。
樊小小如实回答说:“我们是从地下通道逃出来的。樊英才准备了一条逃生通道,通到瀑布后面的一个溶洞。我和覃天逃进通道,在溶洞里面走了好久,最后被瀑布冲到了这儿。”
“樊英才呢?”那人马上追问,“他跟你们一道进入逃生通道,逃进溶洞了?”
“没有,”慕小我和覃天逃进通道以后,通道的门被我们的一个朋友给关上了,后来又毁掉了。樊英才应该进不了通道。至于他后来去了哪,有没有逃出地下停车场,我就不清楚了。时间已经过去了这么久,警察应该已经把那个地方彻底查过了,你从他们那儿说不定可以打听到樊英才的消息。”
慕小小这样回答的时候,不禁又朝面前这个人多打量了几眼。
她一直摸不准这个人是什么来历。
他看上去象个尊贵的学者,可是他却又把自己的真实面目掩藏起来,还向她打听樊英才的消息。
莫非,他竟是个高智商罪犯?
那人似乎对她的话将信将疑,怀疑地问:“逃生通道是樊英才准备的,他必定会弄点密码之类的东西,按说只有他能打开。为什么你们反倒抢在他前面进了通道?”
“因为,我们那个朋友对樊英才比较了解,猜到了他设置的密码。”
慕小小现在为了取信他,只能把自己知道的东西毫无保留地告诉他。
反正,这些事也不算是什么秘密吧。
“密码是什么?”那人穷追不舍,好象对慕小小的话还不尽信。
慕小小只好说:“我们当时正在跟樊英才的人对战,我们的朋友在试密码,试了好几次才成功。具体什么密码我也不知道,好象有他和他前妻结婚的日期,还有他们姓名的缩写什么的。”
那人似乎终于相信了慕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