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我还要拜托你帮着照顾下我弟妹他们,”邢薇出行可以说,最放心不下的就是邢家人,邢德全秋天考试,虽然过了,可是成绩并不理想,勉强挂在末榜,这也幸亏邢德全是考举子,可以申请不在原籍,若不然依着江南学子的总体水平,邢德全能不能上榜还是未知数。
邢德全自然是有些消沉,好在邢家依旧遵照早先的安排卖了新房,就离张家只有两条胡同,搬了新家邢薇便带着弟妹们正式上门拜访认门,张家对他们姊妹照顾颇多,他们也得表示感谢不是。张老爷子因着占了邢家的便宜,知道邢德全这次失利,便抽空指导指导邢德全功课,邢德全得名师指点,自觉不错,心情这才好些。
“说到这个我倒是想起来个事情,”景氏笑的十分开心,“你那妹妹的亲事你可有安排?”景氏知道邢薇在邢家和荣国府都是很有话语权的因此也不拐弯抹角的,直接询问。
“怎么,有人跟你打听了,”邢薇笑道,这可真是一家有女百家求了,自己竟然有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骄傲来。
“不止一个呢。”景氏也十分高兴,邢家有钱,有“关系”,有“靠山”差的就是个“门楣”,邢德全虽说考的不理想,可到底是有了个举子的身份了,再进一步只是早晚的事情,何况,有那玻璃作坊在,他就是考不考进士又有什么关系,还怕没有前途吗?
“我是打算留芸儿到十八岁的,”邢薇跟景氏讲了一番跟魏氏见过的“道理”,“你知道,我们女人的好日子也就这么几年,她小时候没少吃苦,我想着能多留几年就多留几年,何况,我们从小在乡野长大,这规矩,心态上一时半会的都跟不上,若是匆忙许了人,对方倒是不敢小瞧明着给脸色看,可背地里的嘲笑怕是少不了。”婆媳关系极难处理,妯娌之间更是你争我比,处处攀比,好的顾着面子情,不好的说不定真的口角相争互相扯皮。
“你说的也是”,景氏心有感触,自己嫁人说不上早,可也不晚,张家家风也好,自己又是长媳,早早的接了管家权利,在婆家也没有人给过自己脸色看,可回头想想,自己最快活的日子可不还是在父母跟前的时候。又道;“我不说你的弟妹们就是我的弟妹们的客套话,只说他们确实都非常好,我也很喜欢,你就放心的走吧,回头我会带着他们的。”
邢薇就是景氏给带出来的,她有什么不放心的呢,她这个半吊子一开始就没有打算带徒弟,早就想着给弟妹们找名师的,只是这话有些说不出口,毕竟张家跟邢家只是拐弯亲戚,景氏又不是她姊妹,这下好了,连借口都不用想了。邢薇也笑道,“我也不跟你客气了,说来还是得麻烦你帮着我替芸儿相看相看,你知道,这大婚晚些可以,可是订婚太晚却不行,人还是得早早的相看起来才好,没得最后好的都让人家挑走了,可不是我害了芸儿?”
这种人生大事,邢薇可不敢做主,这里的女人嫁人可不是跟她前世那样,若是看对眼了,不管不顾的什么都不想,偷拿了家里的证件就跑去民政局,实在过不下去了还有离婚再找一说。
这里讲究门当户对不说,内宅水深的令邢薇后怕至今,弄得不好了就跟张氏、贾瑚一样,不仅大人连孩子的命都得搭上,过的好的也不过景氏这样,操心劳力,风光在眼前,背后如何谁人知晓?
她能在荣国府打站翻身,不过占了个先知的光和不要脸。
贾母和王氏心手再狠,还是顾忌脸面怕丢人,她却抱着大不了一拍两散早走人的心跟她们上“战场”,那是占上风稳赢;吓唬、唆使贾赦冲锋在前,根本就没有顾忌他的脸面,一朝证据在手,王氏想要蹦跶就难,贾母又顾忌家政和两个孩子,真是投鼠忌器,各自为难。
都说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到了她这里却是在跟贾母和王氏在比谁更丢得开手,谁手里有对方的小辫子,谁更不要脸。
要是真的按照这里后宅的套路走,她那里能够抵得上王氏一个回合,——早先她也算是谨慎小心,屋里不照样让王氏塞了东西?
她不是土著,前世职场上把脸皮丢下来被人踩惯了无所谓,可是邢芸不是。
邢薇如今身份有了才少了些人明朝暗讽,早先她可是明晃晃的被人当面讽刺过,她可不想自己的妹妹也遭到这样境况,那丫头可是个性子暴烈的,并没有自己这“多一世”的“历练”,要是在夫家遭了白眼,说不得会闹出什么事情来。
景氏可真是大包大揽,一拍手道:“这个你还真放心,刚好我也要给我们家丫头留意着,一起看了倒也方便。”景氏的女儿比邢芸小些,可女儿向来是娘的挂心肉,景氏早早的就在给女儿准备嫁妆,自打女儿生下来就不自觉的开始留意入自己眼的男孩子的家世人品。
可以说,景氏是没有去做媒婆,这要是真做起来,她手里的男孩子资料,绝对比专业人士都全。
邢薇听了也笑,“我也不让你白忙活,侄女的嫁妆我包了,”邢薇可是女财神,景氏也不跟她犟嘴客气,指着她笑道:“等你回头再有了好营生,别忘了给她带一份就行。”
“这个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