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薇早就把女校的事托付给了老付氏,韩氏也表示愿意跟着帮忙跑腿,这里景氏又答应照顾邢家人,邢薇这正是抛开所有负担,等着跟贾赦去做父母官。
坐在马车上的贾赦却道:“不过是个七品官,”这些日子他兴冲冲的采办礼物,安排新铺子里的人手,既有人恭贺也有人说风凉话,人前他大咧咧的不在意,没别人了也跟邢薇表达着不满。
“咱们老祖宗发家之前连七品官都不是呢,”邢薇也知道他嫌弃官小丢人,可是职务高了事情多,他又没有那个能力去做,就这七品官还是圣上特批的呢,要不他一个虚职的侯爷那里有那个资格去做地方官,毕竟这个世界虽然允许捐官,可是都有前提条件的,贾赦这文没有读过几天数,考个什么功名,武拿不了抢上战场,连脑袋都是锈的需要人时常敲打。
那些笑话他的人恐怕也是基于这个心理,毕竟在京城等缺的人多的是,他一个侯爵却跑去和人家抢芝麻官,偏他身上没有任何功名,这是明晃晃的官二代走后门,抢他们的饭碗,这要是形成了惯例,以后他们这些苦读书的人那里还有前途?
那个给了方便的人他们不敢说,只有堵着贾赦吐槽撒气嘲笑讽刺。
贾赦的脾气如今可是真改了不少,搁在以前当场就得打破人家的头脸,那里会坐在这里跟邢薇抱怨。邢薇鼓励他,“虽说官小点,可是咱们老爷自己‘挣’的,却不是靠的祖宗,沾他们的光,你回头做好了,让那些笑话你的人也开开眼。”
贾赦也只好点头,嘴里嘟哝着,“怎么的我也比敬大哥强些。”贾政更是不消提。
邢薇笑道:“那是,我们老爷比他何止强百倍,他虽说有个进士,却不愿意为君分忧,为百姓效力。咱们老爷不怕吃苦,放着好好的侯爷不做,跑几千里替老百姓做事,谁要是再说闲话,你就甩到他脸上问他,有本事你也挣个侯爵回来。”虽说这爵位来的也有问题,可毕竟也算是贾赦“挣”来的,谁也不能再说他没出半分力。
贾赦也洋洋自得起来,却不在提自己的事情了,他问邢薇道;“这珍儿可怎么办?别真的回头让他去铺子里当掌柜的?”贾赦会说自己比贾敬强,就是因为贾珍不愿意受他爹的管教,宁愿跟着他这个“一无是处”的叔叔混,太给他面子了,贾赦难得的也替这个好侄儿想想前途问题。
“这个啊?”邢薇也为难,要是贾珍小上几岁,她或许会建议把他丢到学堂去回炉重造,可贾珍这么大了,从小被老付氏惯的脾气也不好,一般人还真管不了他。“你先带在身边看看,看他为人处世如何,反正他身上有爵位,要是学的好了,回头大不了也补个缺。”邢薇不懂这里做官的规矩,只知道原著中贾琏、贾蓉捐官好似很容易,张口就以为补缺如街上卖个大白菜,只要有钱就可以。
贾赦也不知道里面的关窍,这两口子一唱一和聊的非常满意。
尤其贾赦觉得自己终于能够为人师表一回,便跟打了鸡血一般,信心满满立刻傲娇起来,“先看看再说。”贾赦千里迢迢去任职,拖家带口行李车都绵延了一两里路,场面很是壮观,好在准备充分,不说逢山开路,遇水搭桥,只吃饭休息都有安排,就连拉车的马匹、赶车的马夫都是备的双份,可以日夜不停的轮换着休息,做饭的马车也是特制,不用停车就在上面炒菜做饭。
尤其是邢薇自己坐的马车,也是特制的双马四轮,里面的装备就跟前世的房车,虽说小一些,可需要的东西一样不少,吃喝拉撒几乎都可以在里面解决了,当然这个吃只是一个吃饭的折叠桌子,放饭菜茶水的桌子而已。
最让邢薇得意的就是这车底的特制草垫,可以减震,加上双马四lún_dà马车,一路悠哉观山赏水,困了铺上盖上被子就可以休息,渴了有人递上合适的茶水,饿了就有饭菜送过来,一日三餐不带重样的,这真是给个神仙都不换的好日子。
只是贾赦却耐不住这样的“磨蹭”,虽说马车不颠簸,除非阴天下雨,路不好走,一般白天就不休息,也可以赶路几十里,可这速度,在他这个会骑马的人来说,还是慢吞吞的如龟爬,耐着性子陪了邢薇几天,贾赦就提出了离队先行,“我带着珍哥先走,你们在后面慢慢行,免得耽误了交接,可就误了大事。”
邢薇也懒得管他,整天磨磨唧唧的在身边唉声叹气,这人就是不会享受,见他终于受不了了要走,也道,“你多带几个人,免得路上有事无人使唤。”
“有何超,老聂他们几个就够了,”何超是张老爷子给的人,老聂是跟过贾代善打战的荣国府的老家人,这几个都是极靠谱的,邢薇听了放心,便也没有多说,贾赦也交待邢薇,“你们白天别着急赶路错过了宿头晚上不安全,刮风下雨路上就停下等几天好走了在行,白天无聊了就把珍哥媳妇叫过来陪你聊天,自己别没事整天躺着睡觉,别睡坏了身子。”贾赦婆婆妈妈的吩咐半天,这感觉真是个温柔体贴的好男人。邢薇笑眯了眼:“知道了,你也小心。”两人便各自分开了不提。
如今这年代虽说边关时常打战,可内陆还算是平稳,尤其邢薇这带的行李多,护卫的人也多,这特制的马车就有两辆,丫鬟仆人穿着也光鲜亮丽,一看就不是普通的官员富户,一般的山民百姓都不敢靠前,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