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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牧吐完之后,一把推开程鸣,嫌弃地皱眉:“臭死了……”
程鸣:“……”
“如果你只是来说对不起的话,那现在你说完了,可以滚了。”林牧摇摇晃晃去开门,想把程鸣丢出去。
不过他酒醉之人哪里有什么力气,用全身力量把人砸出去还有可能,推搡出去,却是不可行的。
程鸣身上狼藉不堪,当然也不可能就这么离开。
他想说的话当然不只是对不起,他还没解释清楚呢,但现在看林牧醉成这个样子,恐怕自己说什么解释他都听不进去。
算了,等他酒醒了再说吧。
程鸣随手把外套脱掉扔到地上,然后伸手去扶林牧。
林牧略微歪着头,看着程鸣刚才脱衣的动作,微微一笑,笑容里都是鄙夷:“我就说嘛,你怎么忍得了?看看,装不下去了吧?你还是跟以前一样的……想跟我上床就直说,我可以配合你,不用你找理由!”说着,林牧故意往程鸣怀里凑过来,试图亲吻程鸣的嘴角。
程鸣却扭头躲过了。
林牧水波潋滟的桃花眼中寒光一闪,让人分不清他到底是真醉还是假醉。
“你喝多了,我先扶你回房间。”程鸣也颇为尴尬,当年林牧是个乖巧的学生,因为长相偏女生,又有一双桃花眼,所以学校里总是有人拿他打趣,甚至欺负他,开始他只知道躲,后来才慢慢练就毒舌的本事,但他即便嘴巴毒,心却很好,而且洁身自好,为何现在张口闭口就是这样露骨的话语呢?
虽然,程鸣跟雷毅还有秦少泽在一起的时候也偶尔会讨论一下荤段子,或者去酒吧,也知道男人之间聊这些是很正常的,偏偏,从林牧口中说出来,他会觉得十分别扭。
林牧不该是这个样子的。
可他又该是什么样子的呢?
林牧在被程鸣扶回房间的路上还一直试图引诱他,但都被程鸣无视了。
摔在床上的时候,林牧一阵头晕目眩,胃里十分难受,他猛地探身,又吐了一地板,随后才躺回去,烦躁地抓过被子捂住了头。
这个该死的家伙到底想怎样!
既不滚又不跟他做,纯道歉的么,一声对不起就能抹掉所有吗?
林牧恨恨闭眼,头疼得更厉害了。
今天到底喝了多少酒,连他自己也不知道。
程鸣没有离开,而是帮林牧把地板清理干净,又给他准备了水放在床头柜,悄悄把林牧蒙在头上的被子拽了拽,让林牧可以呼吸顺畅,这才出了卧室的门。
林牧在门关上的时候,霍然睁开了眼睛,然后把掖好的被子随意掀开,翻了个身。
林牧,你究竟怎么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林牧终于醒了过来,头痛欲裂,胃还是火辣辣的灼痛,他很久没这么疯狂地喝过酒了,真是老了呢,身体受不了了。
他自嘲一笑,起身下床,准备去冰箱找些吃的。
昨天发生什么事了吗?
林牧甩甩头,决定忘记。
结果,走到客厅就看见程鸣还在。
他就蜷缩在沙发上,随意地抓了个沙发靠垫抱着,应该是试图当被子吧……
林牧暗想。
等等,现在的重点不是这个,而是程鸣为什么还在这里!
林牧上前,没怎么客气地伸脚踢了程鸣的小腿两下:“喂,谁让你在我家睡觉的!起来!”
程鸣被他弄醒,姿势有点僵硬地从沙发上起来,还差点摔到地板上。
“你醒了啊,感觉怎么样?头疼不疼?”程鸣按着地板,稳住身子,很快直起身来,殷勤问道。
林牧抱胸而立,讽刺地看着他:“你以为你是谁啊,有资格对我嘘寒问暖吗?”
程鸣被噎了一下,不知该说点什么,随即又想起自己留下来的目的是要把昨天没解释清楚的事再解释一遍,结果还没开口,林牧正色道:“我数一二三,如果你还没从我家滚出去,我就报警,告你xìng_sāo_rǎo,跟踪狂!”
程鸣目瞪口呆,不可置信地看着林牧。
林牧却嘴角微勾,竖起手指,沉沉道:“一……二……”
程鸣飞快地解释道:“我当初不告而别是因为我爸爸心脏病发,而我同父异母的大哥出了车祸,我妈强行带我离开回去给大哥匹配肾脏……”
“三——”林牧口中的三也数到了,与此同时,他也听到了程鸣的解释,昨天他喝得烂醉,记忆片段不清晰,如今听到程鸣这样的解释,心中微微一滞,说不出是什么感觉,他下意识地抬眸忘了程鸣一眼。
程鸣脸上的表情带着几分无奈和愧疚,他抓起昨天被林牧吐脏的外套,一边往门口退,一边道:“我大哥在车祸后肾脏严重受损,只有我的能跟他匹配成功,后来我在医院住了三个多月才出院,家里事也很乱,我无暇顾及到你实在很抱歉,但我不是有意不告而别的,也不是……也不是要了你又抛弃你,更不是玩玩打赌……”
林牧早已收回目光,微垂着眸,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程鸣见林牧毫无反应,心中又叹了口气,打开了门,往外退去:“我后来复读一年,考上大学后曾回我们的学校找你,可是你已经人间蒸发了一样,什么联系方式都没有……”
“我……我之所以没有坚持不懈地找你……是因为我也在自卑……”程鸣在人前向来是骄傲自信的,但在林牧面前,他不介意露出脆弱的一面,当然了,这其中有几分真,几分假,几